人間鹽圣的說法都出來了,東官郡和后吳國的代表都向謝炎炎再次投以疑惑的目光。
心里多少有點幸災樂禍。
謝炎炎上次和麥兜兜比賽,贏了麥兜兜一口鹽井,他們羨慕,也覺得謝炎炎可憐,贏了卻沒有能力保住,只能白送周世子。
今天的比賽,他們都覺得識鹽難,但是能看到別人先被PK下去,他們喜聞樂見。
“別怕,輸了你也是王府的貴賓。”
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眾人扭頭,只見幾個高大的身影從人群中擠進來。
因為在比賽中,謝炎炎也不能站起來,只是扭頭看了一眼。
不認識。
但是被眾人簇擁的中年大叔,高大又有些粗糙,笑起來的模樣卻很像一個人。
心里便有了猜測。
周土立即跪下去:“王爺。”
南海王揮手,直接坐在了謝炎炎他們身后的第一排座位,把一排堂主擠開,對謝炎炎和周土他們說:“你們不用管本王,本王只隨便看看。”
麥兜兜直接對南海王恭喜道:“恭喜王爺請了人間鹽圣。”
知道她說的不是好話,謝炎炎鳳眼一挑,眼神又涼又桀驁,毫不客氣地懟回去:“自然!”
“哈哈哈。”麥兜兜和麥世子都哈哈大笑。
南海王皺眉,聲音也不壓低,說了一句:“南中王怎么回事,怎么生出來兩個混賬?”
周土等人壓抑笑意,王爺一向大大咧咧,想罵就罵。
他罵人,麥兜兜和麥世子不敢回嘴,嘲笑尬在臉上,有氣也只能咽下去。
謝炎炎奮筆疾書,時不時地問許文容某些繁體字怎么寫。
許文容和周土都在旁邊看著她寫,兩人越看越心驚,臉上由忐忑到驚訝,到震驚,到狂喜。
許文容在她寫的時候還時不時地低聲問一些詞怎么回事,謝炎炎看自己表達有些問題,便做一些修正,便于更好理解。
不多久,寫好,提交。
許文容:“妹妹,你不檢查一下?”
謝炎炎一目十行瀏覽一遍,說:“好了。”
遞給周土,交上去。
邱老會長對謝炎炎印象太深了,自從進了場,便一直視線沒離開過謝炎炎。
她這邊一遞上來,他立即率先伸手接過去:“我看看。”
“礦中含鹽百分之九十五”
“含重晶石,精制鹽中將超過健康可承受五倍,可用秘制鹵水去除”
“含螢石,超三倍,可用秘制鹵水去除”
“含有對人身壯骨、安神足量的堿土金屬兩種,可保留”
“含極少量毒性物約四種,可使用生石灰沉降去除”
“其余雜質可在清洗、煅燒、秘制鹵水中去除”
邱老會長手都在抖,再看南中王世子和麥兜兜的分析,便覺不可同日而語。
又拿后吳國、東官郡的答案看過,邱老會長瞥了一眼便不再看了。
鹽幫宋幫主伸手把謝炎炎的那一份答案看了看,點點頭,驚奇地說:“果然沒有讓人失望。”
大理國段大人不動聲色地拿過去,他都準備好嘲笑了,但是看了這份答案,他什么想法都沒了。
這樣的一份答案,就算是放開手腳作弊,也弄不到這么精確的數據。
何況,人家連方法都說出來了。
何況,謝炎炎現在后面坐著殺神南海王。
他把答案紙又還給邱老會長,沖麥兜兜輕輕搖頭。
麥兜兜頓時面如死灰。
青山一直看著評委的眼神,當他看見邱老會長驚喜至極的表情時,就知道漢隆號失敗了。
謝炎炎不是人!
是妖,是神!
夕月郡主輸給她,意料之中。
麥兜兜和麥世子作弊,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不過想贏罷了。
評委評判大家的答案需要一段時間,尤其像謝炎炎這樣的充滿高科技的答案,他們要商議很久。
比賽并沒有停止,因為識鹽和制鹽不矛盾。
評委們也不再盯著,而是派各自的助理盯著,他們喝著茶,在評判五家選手遞上來的識鹽答案。
整個處理過程時間長,而嶺南春夏秋基本不分,白天溫度上來,曬得頭上汗水滴答。
評委們都強忍著炎熱,不斷地喝涼茶。
謝炎炎進度不求快,她勝券在握,不管那四家怎么努力,都是白費,所以她也不急。
周土在臨江鹽井干了這一段時間,已經知道一些套路,所以煉制粗鹽,根本不需要謝炎炎動手。
干了兩個時辰,每個賽臺的主賽手都熱得滿頭大汗。
謝炎炎把保溫袋打開,拎出來兩個長方形的大鐵盒,又拿出來一摞紙盒,在兩個鐵盒里各挖一個冰激凌球。
在休息區,一會兒擺了好幾排。
南海王坐著沒動,看著小姑娘冷冷的性子,手里拿著圓圓的勺子,挖出一勺勺什么冰沙球。
“表哥,周土,招呼大家,吃冰沙。”
“王爺,嘗嘗我做的冰沙。”
謝炎炎把一個紙盒和勺子遞給南海王。
她沒有狗腿地稱罪臣女什么的,給皇帝客氣一下要自稱罪臣女,但是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罪,謝安奉她也不覺得有罪。
南海王接了紙盒,紙盒和普通的小碗大小差不多,很結實的那種,每盒挖兩個球,一綠一咖。
冰涼、細膩、柔滑。
甜也不是特別甜,苦也不是特別苦,吃下去嘴里舒坦了,胃里更是舒坦了。
“你會制冰?”
“嗯!”
謝炎炎自己也拿勺子吃冰,綠的是香草的,咖啡色的是巧克力的,都是她喜歡的。
“上次景辰回家帶了你做的鳳爪,非常美味。”周孝誠笑著說,“你跟大廚學過?”
“沒有,自己琢磨的。”
倆人說著話,黃漢一撥人都吃得嗷嗷叫,夏季冰激凌沒幾個人能抵擋。
麥兜兜問青蓮:“他們高興什么呢?”
青蓮早就派小廝來看過情況,馬上稟報:“謝公子做了什么冰沙,請大家一起吃冰沙。”
“嗤,上不得臺面。”麥兜兜對青蓮說,“去,叫府里做栗子酥,本郡主請所有人吃栗子酥。”
青蓮猶豫了一下,說:“郡主,栗子酥制作復雜,用時久,再說,下人怎么配吃那么金貴的栗子酥。”
“不,就做栗子酥,本郡主還就不信比不過一個流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