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初弦臉色一黑,雙手快速掐訣,數道符咒驟然出現在月現周身,迅速貼上他的身子。
月現無奈輕笑:“還真是,一點虧都吃不得。”
贏初弦眸色一冷,立刻引爆符咒。
符咒轟然炸開,待塵埃散去時,現場已經沒有了月現的身影。
鳶鳶瘋狂的上跳下竄,都忘了要變回繩子的模樣,就這么維持著長劍的姿態,一股腦扎進了不遠處渾濁的池水當中。
使勁兒的涮洗著自己身上月現留下來的味道。
畫中靈幸災樂禍的飄過去:“完蛋咯!老鳶,你臟咯!你不干凈咯!”
鳶鳶惱羞成怒,飛快變成虛線小人追著他打。
贏初弦眸光沉沉的看著月現離開的地方,抬手一召,把鳶鳶召回手上。
鳶鳶一回到贏初弦身邊,立刻纏上她的手腕,整根繩子都焉了,透露著幾個大字——它不干凈了。
贏初弦輕輕摸了摸它,垂眸看著纏繞在它身上的黑紋。
這是月現打在它身上的標記。
不過……
她的視線落在鳶鳶身上,三枚隨著它的動作正在晃蕩的銅錢。
誰說只有他能打標記呢?
不光是月現想要掌握她的動向,她也想啊。
她已經厭煩了跟他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了。
贏初弦體內巫力運轉,本想將月現打在鳶鳶身上的標記驅散,身后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安培真也的聲音傳來:“月現桑,您在嗎?”
贏初弦動作一頓,先前她的注意力都在月現身上,倒是忘了找這些R國人算賬了。
既然現在他跑了,就先拿這些R國人出出氣吧。
贏初弦回身,沖著小心走進來的安培真也彎唇一笑:“月現桑不在,你祖宗在。”
話落,她單手掐訣,無數五雷符憑空出現,猶如天女散花一般散落,齊齊貼在陰陽寮的各個角落。
在安培真也驚愕的目光中,贏初弦紅唇微啟:“破!”
“轟隆——!”
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驟然響起,陰陽寮內的所有建筑在短短幾秒內變成了一片片廢墟。
有些反應遲鈍的陰陽師都沒反應過來,直接被埋在了廢墟里,有些反應快的,著急忙慌召喚出式神來幫自己抵擋住傷害。
安培真也作為陰陽寮的陰陽頭,反應自然不慢,立刻召喚出了龜殼一樣的式神護住他。
待震顫平息,安培真也召喚出來的式神才緩緩起身,將躲在里面的他露了出來。
安培真也看到成了一片廢墟的陰陽寮時,渾身哆嗦了下,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他、他的陰陽寮,怎么……沒了?!
安培真也猛地回頭看向罪魁禍首,待看到贏初弦毫發無損,甚至還繼續召出五雷符時,他怒了:“八嘎!”
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女人也敢對陰陽寮動手,找死!
安培真也迅速召喚出式神,朝贏初弦殺了過去。
安培真也眸中精光閃爍。
陰陽寮被毀,他心中的確生怒,更多的卻是算計。
他剛才偷聽到了月現跟贏初弦的對話,知道她對于月現來說,有多么重要。
而他們陰陽寮如今受制于月現,若想要脫離他的控制,他手上必須要有鉗制月現的東西。
贏初弦,就是他的目標。
只要將她抓了,借此事跟月現發難,便能就此脫離他的控制!
思及此,安培真也召喚出來的式神更多了,幾乎是將贏初弦整個圍在中間,完全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式神殺過來時,完全不用贏初弦動手,積攢了一肚子怒氣的鳶鳶便猛地沖了上去,繩身一甩,把完全沒防備的畫中靈砸向了一個手拿雙斧,皮膚通紅,面色猙獰的高大式神。
畫中靈:“!!!”
臥槽!這老鳶不講武德!
安培尤馬從廢墟中爬起來,晃了晃被震得發暈的腦袋,看著周圍坍塌成廢墟的陰陽寮,臉色也沉得厲害。
安培尤馬面上帶著怒色和失望:“我原以為龍國女人都是溫婉識大體的,沒想到贏小姐竟是這般粗鄙之人!”
他痛心疾首:“竟因為一時不順心,毀了我的家園!”
“既如此,贏小姐也莫要怪我對你出手了!”
一番大義凜然的話語說完,安培尤馬陰著臉召出了他的式神,加入了群毆贏初弦的戰斗中。
然而,短短幾分鐘后——
安培尤馬和安培真也召喚出來的式神被鳶鳶抽碎大半,連身軀都無法凝聚起來了。
安培真也臉都綠了,忍不住狠狠瞪了安培尤馬一眼,咬牙切齒的喝問他:“你不是說了她實力低微,被你鉗制后無法反抗嗎?!”
眼前這個能夠徒手撕式神的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安培尤馬臉也綠了。
他在龍國的時候有見識過贏初弦徒手干碎一只式神,可他完全沒想到,被式神圍攻的時候,她還能那么迎刃有余啊!
安培尤馬忍不住懷疑,在龍國的時候贏初弦是不是故意被他鉗制住的。
可現在懷疑也沒有什么用,現在最要緊的,是想辦法制住贏初弦。
看著贏初弦又踩碎了一只式神,安培真也咬牙:“沒辦法了,只能請前輩出手了。”
話音一落,他咬破指尖,雙手掐訣,猛地拍在地面上:“前輩,請您助我一臂之力!”
原本源源不斷沖向贏初弦的式神驟然齊齊消失,天空陰暗下來,地面嗡的一聲,咧開了一道大口子。
一個身穿金屬鎧甲的巨大骷髏頭從口子內緩緩冒了出來,眼中跳動著藍色的火焰,氣勢逼人:“誰在呼喚吾——”
他話還沒說完,鳶鳶幻化成一把紅色大錘,猛地砸在它腦袋上。
安培真也和安培尤馬便眼睜睜的看著骷髏頭哼都沒哼一聲,跟砸地鼠一樣被鳶鳶砸了回去。
原本裂開的口子也合上了,陰沉的天空恢復了晴朗,仿佛什么事都沒發生。
安培尤馬:“……”
安培真也:“……”
贏初弦似笑非笑:“前輩?就這?”
“你們還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
安培尤馬張了張嘴,安培真也一把拽住他,沒讓他說話,臉上擠出一抹笑來:“誤會,誤會。”
他們R國人別的沒有,就是特別能屈能伸。
打不過沒關系,投降認輸就是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投降認輸了。
安培真也眸底閃過一抹陰毒。
服軟只是一時的,之后他總有機會咬下龍國人一塊肥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