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庚禮面色一驚,警惕的上前擋在贏初弦面前。
空無一人的門口忽然裂開了一道漆黑的口子,一個通身長滿疙瘩,頭上扎了個白色抹額,十分丑陋的青蛙從口子里跳了出來。
“呱”的一聲長大嘴,將安培尤馬幾人給吐了出來。
白庚禮一陣惡寒。
這群R國人的出場方式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心。
安培尤馬一眼就看到被白庚禮擋在身后的贏初弦,眉梢微微一揚,略微有些訝異:“沒想到贏小姐竟然這般年輕,還真是出乎我的意外。”
安培尤馬注意到白庚禮警惕的神情,微微一笑,溫聲道:“別緊張,我們沒有惡意,我們來找贏小姐,只是想請她去R國做客罷了。”
贏初弦眉頭微動,似笑非笑的看他:“只是做客?”
安培尤馬微笑:“當然。”
贏初弦:“那很抱歉,我對去你們R國做客沒有興趣。”
她意有所指:“我對于不請自來的人,也沒有任何好感。”
鶴田大助聞言臉色一沉,粗聲粗氣道:“跟她磨磨嘰嘰的干什么,把她打服了綁走不就行了?”
安培尤馬嘆息一聲:“既然贏小姐不愿,那我們就只能用上一些強硬點的手段了,若是冒犯到贏小姐,那我感到很抱歉。”
他話音一落,鶴田大助便迫不及待的召喚出式神來,朝贏初弦攻了過去。
鶴田大助興奮喊:“薙魂!干掉她!砍了她的腦袋!”
他的式神通身藍紫色,青面獠牙,手上拿著一把武士刀,來勢洶洶。
安培尤馬為保穩妥,讓其他人也將自己的式神召喚出來,對贏初弦和白庚禮進行圍攻。
他并沒有輕視贏初弦。
相反,他將贏初弦放在了一個極高的層次。
他很清楚,能夠讓陰陽頭點名要的,并不是普通柔弱的女人。
而且,縱使贏初弦沒動,他也能從她身上感覺到——
她很危險。
像罌粟花一樣危險。
所以不出手把人勸走還好,一旦出手,那必須要盡全力,一擊斃命。
不能給她任何掙扎反抗的機會。
安培尤馬他們所有人的式神都召喚出來后,別墅內的溫度瞬間降到冰點,地面和家具上都結起了一層薄薄的冰層。
空蕩的別墅也變得擁擠起來。
贏初弦沒動,白庚禮和于嫚,還有原本在追劇的畫中靈跟鳶鳶動了。
畫中靈揪著一個椅子啪的砸在式神腦袋上,罵罵咧咧:“追個劇都不安穩!老子恁死你們!”
鳶鳶直接幻化成一把大錘,跟打地鼠一樣,從頭錘到尾。
于嫚跟其他陰陽師干了起來。
白庚禮對上了鶴田大助。
式神薙魂繞過攔路的白庚禮,直奔贏初弦而來,他縱身一躍,手中武士刀直直的朝贏初弦的脖頸砍來。
贏初弦五指張開抬手一擋,“鏘”的一聲,擋住了砍來的武士刀。
煞氣與靈氣之間的碰撞在別墅內蕩開來,將她的長發與衣服吹得凌亂。
放在桌上的東西也被吹掉在地上,散了滿地。
薙魂錯愕的睜大眼睛:“怎么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贏初弦便動了,張開的五指猛地收緊,扣住他的武士刀往前一砸,將薙魂狠狠砸在地上,瞬間砸出了一個深坑。
薙魂悶哼一聲,準備爬起來要攻擊贏初弦時,她抬腳猛地往下一跺,將弓起身子的他再度踩了回去。
這一腳贏初弦用了十分力,薙魂哼都沒哼一聲,直接被她踩得碎裂,化成藍色熒光回到鶴田大助的手上。
接下來,沖向她的式神無一例外,要么被她一拳打碎消失,要么就被她一腳踩碎消失。
安培尤馬看著她,眸光微閃,腳下稍稍往后退,整個身子隱沒在黑暗中,在式神的掩護下無聲無息的消失。
贏初弦耳朵微動,面上神色依舊沒有任何波瀾。
下一秒,安培尤馬出現在贏初弦身后,他身上分裂出一個臉色慘白,身穿紅衣的女式神,式神手上的武士刀抵住了她的脖頸。
安培尤馬抱歉道:“贏小姐,不好意思,您不愿意跟我回去,我只能出此下策。”
他頓了頓,微笑警告:勸您不要亂動,我的式神手上的武士刀,可不長眼。”
贏初弦不緊不慢的捏碎了手上式神的脖子,側頭看了他一眼,在看到那面無表情的女式神時,動作微微一頓。
她認得出來,這個女式神是誰。
是之前跟她在Y國交過手的西川美裕子。
沒想到R國那邊的陰陽寮挺會廢物利用。
死去的陰陽師也拿來煉制成式神使用。
贏初弦抬眸,聲音很淡:“看來你們R國人是非要把我請回去做客了。”
“只是……”她低低的笑了笑,問他:“希望你們能夠承受,把我請回去做客的代價。”
“您放心。”安培尤馬笑容不變:“我們R國人可不像龍國人那么粗魯失禮,客人千里迢迢來到國內,只將人丟在酒店就不管了。”
“我們一定會給贏小姐至高無上的服務體驗。”
贏初弦意味深長的側頭看了他一眼:“我跟你去R國,讓你的人停手。”
安培尤馬微微一笑,沒讓式神把武士刀從贏初弦脖頸上挪開,倒是讓其他陰陽師停手了。
白庚禮剛把鶴田大助踢飛,一轉頭就看到了這一幕,驚慌大叫:“贏初弦!你、你快放開她!”
安培尤馬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完全沒把他放在眼里。
鶴田大助捂著腹部,起身,一臉猙獰的拿著御祓串就要攻擊白庚禮,被安培尤馬呵斥住:“大助!夠了!停手!”
“人已經到手,我們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走!回國!”
鶴田大助不情不愿的停了手,嘴里不干不凈的罵了一句,惡狠狠地瞪了白庚禮一眼,跟著安培尤馬轉身離開。
鳶鳶和畫中靈早就已經悄摸摸的藏在贏初弦的口袋里,原本擁擠的別墅就只剩下白庚禮和被留下來守家的于嫚。
待他們都離開后,白庚禮面上驚慌著急的神情才淡了下來,轉頭興沖沖的問于嫚:“剛才我演的怎么樣?他們應該沒看出來吧?”
他又不傻。
以贏初弦的實力,連神君都困不住她,她怎么可能會那么輕易的被那些R國人的陰陽師鉗制住。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想順勢去R國瞅瞅,所以他立刻配合了贏初弦的演出。
于嫚平息著體內翻涌的鬼力,輕吐一口氣道:“一般。”
白庚禮嘖了一聲,小聲嘀咕:“不懂欣賞。”
不過他也不知道贏初弦去R國是想干什么,希望她能盡快回來,滿德叔可還在等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