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贏初弦就收到張生打傷張元滿,將靈異局重要物品盜走的消息。
靈異管理局高層震怒,發布通緝令追捕張生。
早在窺探張生人生時,已經預見這一幕的贏初弦十分淡定,依舊該吃吃該喝喝。
直到第二天早上,贏初弦打開門,就看到蹲在門口,一臉憔悴疲憊,正在發呆的張玉山。
張玉山聽到開門的聲音,轉頭看了她一眼,急匆匆的站起身走向她,眼里含著希翼問:“贏小姐,你能幫我算一算,我師傅他現在在哪嗎?”
“你能幫我算算,我師傅他……為什么要盜走靈異局的東西嗎?”
“還有……他……真的是叛徒嗎?”
張生打傷張元滿,盜走靈異局重要物品這件事,受到沖擊最大的,是張玉山。
明明前些天他師傅才樂呵呵的跟他說,要把張元滿師叔請到家里來一起喝酒喝個痛快。
還跟他說了一些他和張元滿、張滿德三人小時候在龍虎山上發生的趣事。
明明……他看起來跟張元滿師叔那么要好。
明明……他以前是那么的正直善良。
為什么,他會突然這么做?
張玉山想不通,這一夜他也用盡了所有自己所知道的方法,去聯系張生。
可張生沒有給他回信。
甚至……連一個解釋都沒有。
就這么干脆利落的走了。
贏初弦沒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他。
張玉山看著她,瞬間明白了,他眼睛漸漸變紅,緩緩蹲在地上,捂住了雙眼,帶著哭腔問:“為什么啊……”
贏初弦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他,卻沒有說什么安慰的話。
她能感受到張生如今的蹤跡,可她不能跟張玉山說。
接下來的事情,都不是他能參與的。
張玉山也明白,可他只是想要個解釋而已。
張玉山哭了一會就振作了起來:“我要去找他,我要聽師傅親口跟我解釋。”
“打擾你了,我先走了。”
說完,張玉山沒繼續糾纏,讓贏初弦算出張生的方位,轉身就走了。
張玉山既想快點找到張生,卻也怕太快找到張生,他怕從張生口中聽到一些更殘忍的事實。
贏初弦沒阻止他,也沒勸他,也沒從他口中打聽張元滿的事,任由他自己去尋。
然而,等晚上她放學回來后,白庚禮就給她帶來了另外兩則消息。
徐心月死了。
張滿德失蹤了。
白庚禮喝了一大口水:“徐心月是在昨天晚上斷氣的,她死亡前醫院里就只有饒秋靜一人陪護,徐家在她來洛城的時候就已經跟她斷絕關系了。”
“滿德叔是在三天前失蹤的。”白庚禮說著,猶豫了下開口道:“之前我跟江塵訴本想秘密進入龍虎山,去找藏在龍虎山內的神君雕像的,結果……”
“我們在爬墻的時候撞上了滿德叔,還被他給抓到了,他問我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我沒忍住,就試探了下滿德叔,說有人舉報,在龍虎山內看到了神君的泥塑,滿德叔說這件事讓他來調查,如果事實是真的,他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復。”
之后張滿德就把照顧安頓R國人的事交給了他跟江塵訴來負責,他則是回龍虎山查找神君的泥塑。
一開始白庚禮還沒覺得有哪里不對勁,直到一連三天都沒看到張滿德聯系他們,給他發的消息也沒有回復。
他心中不安,特地上龍虎山去找張滿德,卻從守門小童那得知,張滿德在兩天前就離開龍虎山了。
龍虎山的人外出是常事,小童也不知道張滿德去了哪里。
白庚禮又去靈異管理局和他的店面找了找,都沒找到人,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張滿德可能出事了。
如今張元滿又被打傷,局內其他人正在追捕張生,還有一旁虎視眈眈的R國人。
白庚禮不知道怎么辦,思來想去,除了聯系上級,讓上級抓緊時間派人來處理之外,就只有來找贏初弦了。
只有在她身邊,白庚禮才稍稍安心一些。
白庚禮帶著幾分期待的問她:“你能算到滿德叔現在在哪里嗎?他安全嗎?”
贏初弦一臉無語的看向他:“你真把我當神了?”
她知道張生的蹤跡,是因為張生現在手上拿著她動過手腳的肋骨。
知道張元滿會出事,是因為張元滿昨天來她這的時候,窺探過他的人生蹤跡。
而她現在手上又沒有張滿德的東西做卜算媒介,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算出他的方位?
白庚禮訕笑:“我這不是擔心滿德叔嘛……”
他內心沒忍住嘀咕。
就算你不是神,在我心里,也跟神差不多了。
話雖這么說,贏初弦看在之前跟張滿德有過幾次共事的面子上,讓白庚禮尋了他的貼身衣物來卜算。
靈異管理局內的動蕩也讓酒店里的R國人感覺到了。
鶴田大助幸災樂禍:“我打聽到消息,靈異管理局那邊出了件大事,被譽為龍國第一宗門的龍虎山出了個叛徒,叛徒打傷了靈異管理局局長,盜走了局內重寶。”
“估計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沒空管我們,要先去抓捕那個叛徒,追回他們的重寶。”
鶴田大助坐在安培尤馬對面,問他:“尤馬,我們什么時候對那女人動手?我已經等不及了。”
這些時日他們陪龍國人演戲都要演吐了,好不容易他們內部出了亂子,自然是要來踩上一腳。
現在也正是他們動手的好機會。
龍國人自顧不暇,就算發現他們把人帶走,也沒辦法第一時間派人來追他們。
安培尤馬也知道,現下是出擊的最好時候。
他站起身,嗓音沉沉:“走吧,把人帶回去交差。”
鶴田大助:“走!”
別墅內。
贏初弦剛從白庚禮手上接過張滿德的衣服,正打算起卦的手微微頓了頓,眸子深深的看向大門的方向。
“有客來訪。”
白庚禮皺眉:“誰那么缺德,大晚上的還要來打擾你。”
贏初弦看了他一眼。
白庚禮啞然,心虛道:“我,我跟他們不一樣,我是有事兒……”
贏初弦哼笑一聲,不緊不慢的把手中的衣服放下,開口道:“既然來了,就出來吧,躲躲藏藏的沒什么意思。”
空蕩蕩的門口驟然響起一道低笑聲:“不愧是靈異管理局藏著掖著的玄門天才,這敏銳度比其他人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