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醫見云朵不在其中,語氣不好的問道:“云朵呢?她為什么不親自來?”
黑山部落的人含糊回答:“云朵事忙走不開,讓我們過來接你。”
云朵該不是覺得如今攀上了黑山部落這根高枝,就可以不把她放在眼里?
忘恩負義的東西,她的醫術還是自己教的呢!
不過也無所謂,自己還有好多要緊的東西沒有教給她,云朵若是覺得翅膀硬了,可以取自己而代之,那就大錯特錯。
老巫醫心里憤憤不平的想,打算到了黑山部落,一定要狠狠教訓云朵一頓,讓她知道什么才是尊敬前輩。
“走吧,先離開這里再說。”老巫醫的語氣不由自主帶上命令,還把自己當成那個部落里高高在上的巫醫。
黑山部落的人心里不悅,不過也沒在這個時候和她起沖突,只帶著她快速離開石山部落附近范圍。
直到黑山部落的人帶著老巫醫走得不見蹤影,附近的一棵大樹后,慢慢走出來一個人,赫然就是石風。
石風回到部落,石野正在等他,見他出現,問道:“人已經走了?”
石風點頭:“是。黑山部落的人把她接走了。”
石野嘆口氣,道:“也好,不管她有任何不好的地方,過去這十幾年,她確實為我們石山部落做出個貢獻,盡到了一個部落巫醫的本分。如今她不愿呆在部落,另尋其他去處,部落自當成全她。”
自從云朵背叛部落以后,就一直有人監視老巫醫的行動,以免她做出危害部落的事情。
所以這回,從她讓人去黑山部落找云朵報信開始,石野從頭到尾都知道。
老巫醫只當自己做得天衣無縫,成功脫離石山部落,卻不知這是部落放任她離開,也意味著石山部落徹底放棄她。
老巫醫更不會想到,黑山部落會有什么遭遇在等著她。
她以為攀上高枝的云朵,如今正在黑山部落做牛做馬,沒日沒夜,但凡稍有懈怠,就是一頓打罵。
原本黑山部落以為她學會了巫醫的本事,對她還算客氣一些,雖然沒把她當成平等的本部落的人看待,倒也不算太過分。
可沒過幾天他們就發現,這個云朵好吃懶做,根本什么本事都沒有,就連給傷員進行最普通的包扎都做不好,還敢說自己是巫醫,簡直侮辱了巫醫這兩個字。
黑山部落的人大怒。
他們把人帶回來,是為了讓人給部落干活的,可不是讓人來吃白食的。
云朵既然沒有當巫醫的本事,那就當最低等的奴隸好了。
本來像他們這種偏遠小部落的人,是不知道奴隸這個詞的。
以往部落與部落之間若是發生戰爭,失敗的一方加入戰勝的一方,兩個部落合并,成為一個更大的新部落,大家共同出力,資源同樣共享平分。
后來,他們從昊日部落的游商那里,聽說了奴隸的存在。
奴隸是什么?
奴隸是失去人身自由并被任意驅使的成為主人勞動工具的人。
在昊日部落商人的說法里,奴隸,歸主人所有,等同于有價值的貨物,可以進行贈賜與交易。
說起來,從得知大部落都有自己的奴隸之后,他們黑山部落就一直想圈養自己部落的奴隸,可惜一直沒有機會感受一下當奴隸主的快樂。
直到不久前,云朵自己傻乎乎的撞上門,成為他們黑山部落第一個奴隸。
既然是黑山部落最低等的奴隸,自然是部落讓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
最苦最累最臟的活自然落到云朵頭上,而吃的東西是最差的并且分量不足,吊著不讓她餓死就成,還想吃飽吃好,做夢!
云朵哪吃過這樣的苦?
她以前在石山部落,除了跟在老巫醫身邊學習巫術,可是從不干其他活的。
而吃的食物,向來要挑獵物身上最好的那塊肉,野果也要挑最大最紅的,分量更是從沒少過。
早知道黑山部落如此待她,她肯定不會前來投奔。
云朵心里無比后悔,不止一次的想要逃回石山部落,都被黑山部落的人抓回去,自然又逃不過一頓毒打。
昊日部落的人說過,奴隸身上都會燙上奴隸印記,用來防止奴隸逃脫,奴隸逃脫后,也可以憑印記抓回來。
黑山部落的人決定給云朵身上也燙上印記。
原本奴隸印記是應該燙在臉上的,便于識別,讓人一目了然。
不過,云朵面容姣好,黑山部落更是準備讓她給部落里的男人生孩子,也就不太舍得對那張臉下手,最后決定燙在胳膊上。
燒得滾燙的石頭貼上皮肉,冒出滋滋的黑煙,云朵發出凄厲慘叫,翻卷的皮肉發出焦臭味。
云朵心里有什么東西飛快坍塌,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又感覺到身上如同被重物碾壓的劇痛,天上似乎下起瓢潑大雨,把她都淋濕了。
她想跑,步子卻有千斤重,完全挪不開。
云朵大急,用力一掙,睜開眼來,就看見一個粗壯的女人,正拿著棍子打她。
“啊!你干什么?”云朵尖叫一聲,下意識想躲避,這一行為激怒對方,她狠狠一腳踹向云朵,罵道:“你還敢躲?”
“你這該死的奴隸,好吃懶做,大白天挺尸,看我不打死你!”
說著,手里的棍子劈頭蓋臉的往云朵身上招呼過去。
云朵這才想起,自己被黑山部落的人壓迫成為奴隸,還在身上燙了奴隸印記。
想起在石山部落受人追捧的日子,再想想在黑山部落這些日子的生不如死,云朵悲從中來,忍不住嚎啕大哭。
這一哭,更是徹底惹怒那長相粗壯的女人,她下手越發重了,嘴里更是罵罵咧咧道:“哭什么哭?”
“你是不是想給我們黑山部落帶來晦氣?”
云朵被她打得蜷縮在地,不斷呻吟。
那女人打了她一頓,只覺神清氣爽,這才停手,趾高氣揚的吩咐云朵:“把地上這些藥草都整理出來,獸皮全都處理了。”
“還有這堆動物內臟,也給我洗得干干凈凈。”
“不然,”女人獰笑:“就讓你自己把這些沒洗的內臟都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