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青云笑道:“殿下,在下正巧有生意在北境,不知殿下可否帶我們一同上路前往北境。”
瞿綰眉聽后恍然大悟,原來他是沖著身后姨母來的。
她笑道:“海掌柜為何偏要與我們一同去北境。”
海青云回道:“聽說去往北境的路上常有山匪,在下想著隨殿下一同前行,定安全不少。”
瞿綰眉偷偷看了他和司南南的神色,隨后又笑道:“海掌柜府中武藝高強的護衛不少,即便不跟我們一同前去,就算遇著山匪,應該也能對付。”
海青云見她一直未答應,有些心急,遲疑了片刻后,胡言亂語道:“在下......在下......在下府中的侍衛這幾日病了,所以不能一同前往。”
“這么巧,全都病了?”瞿綰眉打趣地看著他。
海青云點了點頭:“沒錯。”
瞿綰眉見他如此想要一同隨行,也未再繼續問下去,說道:“既然如此,你便隨我們一同去。”
海青云面露笑容,作揖行禮道:“多謝,殿下。”
瞿綰眉隨后又道:“只不過我們這次去北境,需要先去一趟蘄州。”
海青云笑容滿面:“無事,無事,只要能與你們一同前行便可。”
瞿綰眉側頭看向司南南:“那姨母是如何想的呢?”
司南南抱著小郡主,回道:“他想去,便去,只不過,北境可和他想得不一樣。”
瞿綰眉彎著眉眼,笑著搖了搖頭。
海青云得到首肯后,精神抖擻,滿面笑容地離開了公主府。
司南南帶著小郡主又去了院子里。
說是要教她輕功。
當然,不過是抱著她飛來飛去。
言言每次都玩得不亦樂乎,小小院子里都是她的笑聲。
瞿綰眉走到窗前,朝外看去。
玉瑤走來她身后:“剛才那海掌柜,看來是沖著姨母來的。”
瞿綰眉看著姨母,回道:“是啊,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只不過任重道遠,以后的路還長著。”
玉瑤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著司南南哄著小郡主的模樣,一時也為海青云擔憂起來。
過去司南南一心都是她的姐姐,現在一心只有小郡主。
怕是不會為一位男子而停留。
北境之行,瞿綰眉一早和趙君屹提起過,所以當趙君屹得知時并不意外。
不過去蘄州,他倒是問了一句。
瞿綰眉將和司南南說的話,又與他說了一遍。
他先是沉默。
沉默過后,柔聲允諾:“也好,我也想去蘄州看看。”
去北境最少半年才能回來。
瞿老爺十分不舍,不過在瞿綰眉臨走之前,將自己幾位好友的住處寫成冊子送給她。
“眉兒,這些都是父親過去走南闖北時認識的知己,你在北境若是遇著什么難處,都可去尋他們。”
瞿綰眉接在手中,扶著瞿老爺坐下:“爹爹,這次去北境主要是為了讓言言就見趙君屹的兩位舅父。”
“待認親之后,我們便會回來。”
瞿老爺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我明白,君屹可是個可憐的孩子,從小就沒了爹娘,如今能尋得舅父,著實欣慰。”
瞿綰眉問道:“爹爹,我這次去蘄州,你可有話帶給吳叔?”
瞿老爺頓了一下,笑道:“就替我帶一壺酒給他吧!”
“春中玉露,是他的最愛。”
瞿綰眉笑著應道:“好,我帶你一同前往。”
“辛苦你了,眉兒。”瞿老爺疼惜道。
“不辛苦,我們這次去蘄州,應比上次要快上許多。”瞿綰眉道。
自從蘄州戰事結束后,南夷人全都退出了阿曼山,退還了蘄州外還幾處河道。
他們這次可以沿著河道往南,免去不少辛苦。
瞿老爺聽罷,這才放下心來。
瞿綰眉和趙君屹是在十天后動身的。
動身前一夜,晟帝來到了公主府。
瞿綰眉以為他是來送行,誰知,他竟然帶了兩壺酒。
“阿弟,你這是?”瞿綰眉詫異問。
晟帝自顧自坐到椅榻旁,將兩壺酒提到桌子上:“突然想起,還從未同阿姊飲過酒。”
瞿綰眉坐到他身旁:“我一向很少飲酒。”
晟帝拿出兩只杯盞,一人倒了一杯酒:“今日就陪阿弟喝一杯。”
瞿綰眉接過杯盞,道:“好。”
晟帝端起手中的杯盞,將里面的酒一口飲下。
瞿綰眉見他是飲酒消愁,試探問:“阿弟,有煩心事?”
晟帝將酒杯放下:“凡人都有三千愁,我雖是帝王,但褪下龍袍,和普通人無異。”
瞿綰眉看著手中杯子里的酒,知道他還在為蘇南婷的事情悶悶不樂。
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害怕只要提到那人的名字,她阿弟又會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