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將軍緊追其上,見著眼前之景,長嘆一口氣道:“國主,你瞧,屬下說了,其中有詐!”
木阿托憤怒地拿起那件衣裳,死死拽在手中:“不,她一定還在城內,給我搜!都給我搜!”
盧將軍睜大雙眸:“國主,您為何就是不信我!”
“盧將軍,不是我不信,只是我更信自己的眼睛,方才我看得一清二楚,她,就在城樓上。”
“估計看著我們趕來,便褪下衣裳,匆匆下樓,躲了起來。”
“我們現在搜,還得急。”
他話落,不等盧將軍再繼續勸說,帶著人沖進城里。
身后跟隨的士兵紛紛朝城內涌出。
躲在暗處的蘇南婷見狀,唇角一揚,朝躲在天坑山脈后方的蘇將軍發出信號。
木阿托帶兵涌入,四處翻看,只為尋到蘇南婷和瞿綰眉的身影。
無論是她們二人誰,只要捉到其中一個便好。
他帶著人在里頭折騰了半晌,最后一無所獲。
眼看就要尋到蘇南婷所在的宅子入口。
盧將軍心神不寧地跑來勸道:“國主,我們還是吧,國主!”
木阿托白了他一眼:“虧你當年還是我們南夷驍勇善戰的大將軍,沒想到竟也是貪生怕死之人!”
“眼下大成的兵力都在我軍營地,我們在此地怕什么。”
“不如,快些想辦法將公主尋到。”
盧將軍恨得牙癢癢。
他一直耐心勸導,自然不是貪生怕死。
南夷皇家現在就只剩下木阿托這一條血脈,若是他就這么死在鑲城,那南夷軍隊必定群龍無首。
他自個死也就罷了,他可不愿這些將士跟著他一同枉死。
盧將軍心中有氣,他將木阿托獨自丟下,隨后轉身帶著一眾士兵,想要離開鑲城。
然而才剛來到城門口,一群士兵涌上前將他們圍堵在城內。
盧將軍一驚,怒聲咆哮:“他奶奶的!我就知道被騙了!”
“那個蠢貨!”
“蠢貨!”
他厲聲大罵,可罵歸罵,他還得回去救木阿托。
與此同時木阿托已帶人闖入宅子內。
未等他尋到瞿綰眉,四周逐漸擁入大成士兵。
沒過多久,兩方開始廝殺。
蘇南婷提槍沖到木阿托跟前,朝著他的胸膛刺去。
盧將軍突然趕來,用手中長槍擋住了蘇南婷的攻擊。
木阿托借著此勢,揮刀朝蘇南婷劈去。
好在蘇南婷早就做好準備,她在一群士兵的擁護下,又重新藏了起來。
她這次的任務主為將木阿托和盧將軍等人困在城中,不宜死拼,只需等候蘇將軍帶人前來便可。
木阿托還想要去追蘇南婷。
盧將軍再次攔住他,這回他怒斥道:“國主,你若是再追過去,到時候可沒人能救你的命!”
木阿托輕蔑笑道:“就算她蘇南婷帶人埋伏在這里又如何?幾萬兵力,盧將軍,你不會見到這些兵,就嚇破了膽?
盧將軍面色鐵青,一口氣悶在心里,原本青色的臉漸漸變成青紫色,他咬著牙,氣憤道:“國主!現在不是你尋私仇的時候!”
木阿托扭頭一臉嚴肅地看著他:“盧將軍,你就是這般看我的?我身為國主,豈能只為私仇,我現在一路追尋大成公主,不就是為了我南夷大業?”
“你想要一直被困在這蘄州?十幾年了!十幾年了啊!你們這些老人又有何作為,一直被擋在燕州之外?!”
“這數年要不是靠著我替你們接觸大成那些細作,你們還能有今天嗎?”
“你們一個個膽小如鼠,只敢窩在這里當縮頭烏龜!”
“我今日就要攻破蘄州,隨后大舉進攻燕州,再北上京城,入宮擒王!我要做這天下之主!”
盧將軍看著眼前自己擁戴的國主,他突然不怒了,搖了搖頭:“國主,你終究還不會明白,我們南夷人為什么要與大成爭斗這么多年。”
“是為什么?難道不也是為了這天下?”木阿托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盧將軍長松一口氣:“自然是為了我們南夷百姓,我們南夷地處偏遠,夏日炎熱,冬日嚴寒,百姓苦不堪言,若是能強占大成國土,便可讓我南夷人安居樂業。”
“哈哈!哈!”木阿托捧腹笑出聲,“盧將軍何時這么宅心仁厚,你當初若是這般想,為何要屠城,為何要一把火燒了鑲城?!”
“你跟我一樣,兇殘至極,只為這世間的權利和地位。”
盧將軍最不喜旁人提到當年往事,他側過頭不再看他:“那是我年輕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