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鶴拿出帕子纏住她的傷口,扶著她將其遞給他的貼身侍從,并吩咐侍從道:“將這位姑娘快些送公主府,并告訴王爺,永寧公主被劫持至京城外,讓他快些帶人前去。”
侍從朝李云鶴疑惑問:“大人,那您?”
李云鶴撿起地上的長劍:“我先去追,看看能不能追到那群刺客。”
侍從眸中露出擔憂:“大人,這群刺客兇殘無比,您一人前去,恐怕有危險。”
李云鶴已來不及思考,握著劍翻身上馬:“無事,我先去,你隨后帶王爺一同前來。”
他不敢再耽擱,提著馬肚子,迅速朝玉瑤所指的方向趕去。
馬兒蹄聲響起,揚起一地塵土。
“大人!”侍從眉頭緊皺,大聲朝他喚道。
可李云鶴根本就不聽,踢著馬肚子,迅速朝城外趕去。
也不知為何,他心跳得極快,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年自己差點病死時一般。
恐慌和擔憂,占據了他的理智。
他只想快些將他的妹妹救回來。
侍從見自家大人勸不住,也沒有再耽擱,趕緊帶著受傷的玉瑤去公主府。
京城外,瞿綰眉坐在馬車里,手中依舊握著那柄短劍。
趕車的刺客,一邊將馬車朝京城方向趕,一邊時不時偷偷朝瞿綰眉看。
他一直在找機會,想奪過瞿綰眉手里的短劍。
瞿綰眉不敢掉以輕心,緊繃著心,等著馬車進城。
只要他們回到京城,她便有辦法擺脫刺客。
然而,馬車還未進城,遠處傳來馬蹄聲。
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
瞿綰眉臉色越來越蒼白。
一匹,兩匹,三匹.......
從馬蹄聲來看,應該有十多人。
趕車的刺客方才在和她爭執的時候,發出信號,尋來了援助。
瞿綰眉眼下自覺敵不過他們,趁著馬蹄聲漸近,扯掉手中的珠串,讓小小珠子順著馬車底部的空隙緩緩落地。
馬車外趕車的刺客突然停下來,他朝不遠處的同伙使了眼色。
示意他們從后方搶奪瞿綰眉手中的短劍。
瞿綰眉為了不讓他們傷著孩子,在他們闖入馬車里時,將手中短劍重新藏好,倒在馬車里,假裝暈厥。
刺客眾人見到已暈過的瞿綰眉紛紛一驚,隨后埋怨地看向趕車的刺客:“你不是說她拿劍要挾你嗎?這不好好地躺在馬車里?”
趕車的刺客推開眾人朝里看去,只見瞿綰眉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
他露出詫異之色:“我剛才還瞧著她握著劍坐在這里,怎么突然又暈了。”
另外那幾名刺客露出不悅:“連個女人都搞不定,難怪少主跟著你會出事。”
刺客低頭不語,看著瞿綰眉,臉上都是憤恨。
另外那幾名刺客,收斂怒色,繼續騎著馬:“走,我們繼續去西郊,手下已派人去公主府傳話,趙君屹和晟帝,過不了多久,定會去西郊來尋瞿綰眉。”
“我們就在那里候著,待他們二人前來,將其一網打盡,為少主報仇。”
瞿綰眉緊閉眼睛,偷偷聽著他們談話。
馬車繼續前行,只是比早前更加穩當。
他們抓緊時間,朝西郊趕去。
瞿綰眉繼續偷偷丟在自己的珠串,馬車外的人時不時拉開簾子來盯著她。
她小心翼翼,保持著方才暈過去的姿勢,不讓刺客發現她早已醒來。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又再次停下。
她隱約聽到他們在談話。
“公主府里可收到我們的傳話?”
“算時間,應該已經知曉,我們只要等著他們前來便可。”
“晟帝和趙君屹真的會被我們拿捏嗎?若是他們并不看重這女人呢?”
“放心,絕對有用。”
“若是無用,我們再將這女人殺了也不遲。”
“我瞧著這位永寧公主姿色過人,不如......”
“荒唐,她眼下身懷有孕,你莫要胡來。”
那人笑盈盈道:“有孕不更好,我倒是要看看她有什么不一樣!”
瞿綰眉聽著,只覺得一陣惡心。
另外幾名刺客也不攔。
那位趕車的刺客更是調笑道:“你要動手,現在就快些去,不然,小心她醒了,又要尋死覓活。”
“知道了!”那名刺客淫笑著應道。
瞿綰眉感覺一陣冷風襲來,應是他掀開了馬車簾子。
那男子動作極輕,好似生怕驚醒了瞿綰眉。
他摩擦著雙手,一臉貪欲地看著瞿綰眉,一邊走,還一邊卸下了自己腰間的佩刀。
瞿綰眉隱約聽到金屬落地的聲音,她背對著他,嘴角微揚。
刺客緩緩來到她的身后,蹲下身,輕顫著手輕輕觸碰著她的衣擺。
見她依舊昏迷不醒,膽子越發大了,緩緩抬起手,準備去碰她的肩。
眼看指尖便要落下。
瞿綰眉在心里默默算著距離,在他離自己最近時,拿出被自己藏在底下的短劍,用著趙君屹之前教她的招數,動作迅速地刺進了那名刺客的頸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