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刺進皮肉。
鮮血順著她的劍柄緩緩流下。
“你.......”刺客捂著自己的脖子,瞪大眼睛,還未來得及明白發生了何事,便吐出一口鮮血,緩緩倒地。
瞿綰眉怕他還未斷氣,又拔出短劍,朝他的要害刺去。
咔嚓一聲響。
刺客發出痛呼聲:“啊……”
馬車外的刺客一驚,紛紛愣住,回頭朝馬車看去。
這一瞬,時間仿佛凝固。
他們看著馬車,誰也沒有說話
這時,不知道誰道了一句:“他自個舒坦,也不知聲音小點。”
其他人恍然大悟,跟著笑了起來。
“對,沒錯,沒錯。”
“他呀,就是故意喚給我們聽的。”
“可是也不看看我們都是什么人,像我們這種官邸出身的護衛,怎會像他那樣齷齪。”
他們臉上都是鄙夷。
瞿綰眉見著手下刺客斷氣,朝身后看去,找到馬車里后方的暗隔。
她用力將暗閣打開,里面大小剛剛好可以容納她一人。
為了以防萬一,她早就在馬車里做了可以逃生的暗閣。
暗閣在座椅下,瞿綰眉拖著沾染血的衣擺,蜷縮著身子躲進暗閣里。
為了迷惑馬車外的刺客,她躲進暗閣之前,拿出短劍馬車底部迅速割了一條口子。
待她躲好后。
馬車外的刺客,終于發現了不對勁。
“怎么回事?里面怎么突然沒了聲音?”
“是啊,剛才還有動靜來著?”
他們紛紛回頭朝身后馬車看去。
還是方才那位趕車的刺客警覺起來:“這個女人詭計多端,我們得小心一些。”
他話落,握著長劍,緩緩朝馬車里走去。
其他人跟在他身后。
一行人不出聲,緩緩來到馬車門口。
他們冷著眸,捏著馬車簾子用力一掀。
只見馬車里倒著他們的同伴,鮮紅的血從他身上的傷口一點點往下流。
而瞿綰眉卻不見蹤影。
“人呢?”
“那個女人呢?”
他們大驚,連忙沖進馬車里,一腳將倒地的尸體踢下去,嘴里還在罵道:“活該!就知道貪戀女色!死不足惜!”
瞿綰眉在暗閣里聽到他們的聲音,蜷縮著身子,努力讓自己的呼吸變得平穩。
刺客們在馬車里翻找著,發現地步被隔開的口子,再見到地上滴落的血,大驚:“不好!那個女人從這里跑了!”
眾人面露慌色:“還等什么!還不快去追!”
馬車外冷風呼嘯,吹著四周樹林發出嗚嗚作響。
瞿綰眉心揪成一團,耐心等待著。
一行人急得團團轉轉,從馬車上躍下,騎上馬,朝著京城方向追去。
他們為了以防萬一,臨走的時候,留下一人守著馬車。
瞿綰眉見外沒了聲音,偷偷打開暗閣,從縫隙中朝外看去。
見著只剩下一名刺客守著,長長松了口氣。
她故意伸出手,在馬車里敲了敲。
空蕩蕩的馬車里,敲擊的聲音,顯得格外詭異。
守在外面的刺客聽到聲音,猛地回頭:“誰?”
瞿綰眉收回手,重新躲回暗閣里。
刺客提著劍,大步又沖進馬車,他蹲著身子,朝里又四處查看著,見著四下無人,眉頭皺成一團,提起劍在馬車里胡亂揮舞。
馬車里的絹絲如雪花碎成一片。
刺客未尋到人,又重新離開馬車。
待他走后,瞿綰眉才小心翼翼從暗閣里出來。
這回,她即便弄出輕微的響聲,那位刺客也沒有再來。
她躲在馬車里,偷偷從窗子縫隙朝外看去。
只見那位刺客抱著劍,背對著馬車,一臉惆悵地看著京城方向。
此時,天色已黑,在微弱的月光下,只能見到模模糊糊的身影。
瞿綰眉想賭一把。
她從馬車里拿出一個破碎的杯盞,趁著刺客未留意時,從窗口朝遠處丟去。
茶盞正巧落在草叢里的石頭上,發出一道極其刺耳的響聲。
夜中森林里的鴉雀被驚得四處亂竄,打破了寂靜的夜。
“何人在此?!”刺客聽到聲音,驚弓之鳥,一躍而起,奔向茶盞落地的草叢。
瞿綰眉趁著此時,偷偷從馬車上爬下來,朝林中深處跑去。
若是她記得沒錯,這里是西郊,只要穿過樹林,便可以到達瞿家的莊子。
后方的刺客見到地上的碎瓷,立馬也反應過來,抬頭朝馬車方向看去。
他飛身躍到馬車前,看著地上新多出來的血跡,氣得一聲怒吼:“好啊,原來她一直都在馬車里!”
瞿綰眉在遠處樹林中聽到他的吼聲,加快速度繼續朝前跑著。
她身子笨重,跑起來沒有平常那么快。
肚子里的孩子許是也感覺到了危險,在里面翻滾著。
瞿綰眉扶著樹,略放緩腳步:“孩兒乖,娘一定會帶你離開這里。”
她話落,肚子里的孩子聽懂她的話一般,突然安靜下來。
瞿綰眉穩住身子,一咬牙繼續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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