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人聽到喚聲,猛地抬頭朝門口看去。
一位扎著小辮的年輕男子,瞇著笑眼,手握彎刀,大步跨進來。
“黎舟山,你殺了我那么多手下,這筆賬,該如何算?”
黎大人怔愣看著他,這廝竟當真就這么闖進他的府,不愧是個莽夫,他驚惶失措地連滾帶爬從床榻上翻身下來,卑躬屈膝道:“二殿下,那些人不是屬下所殺。”
“都是晟帝,是他演的一出戲,就為了引你出來!”
木阿托濃黑的眉一挑,冷聲一聲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好個陰險狡詐之人!明面上說是要幫著我們南夷覆滅大成,背地里卻賣主求榮!”
“不!不!二殿下!不!”黎大人直搖頭。
木阿托今夜前來為的就是速戰速決,沒有再多話,提起刀便朝黎大人揮去。
南夷的彎刀和大成不同,彎而尖,黎大人往右側一躲,彎彎的刀尖勾著他臂彎,帶出血肉來。
“啊!”黎大人痛呼出聲,他捂著傷口,朝后退了幾步,靠著門拿起一旁的長劍朝木阿托揮去。
木阿托提起彎刀抵擋,刀劍相交,電光石火之間,發出一道刺目的光,
二人同時震得朝后退出幾步。
木阿托一心想要他死,一躍而起動作極快地朝黎大人一連揮了十多刀,刀刀致命。
黎大人雖有提劍抵擋,可再快也比不過木阿托,很快,臉上手上,腳上都是傷。
就在他們在屋內打斗時,趙君屹和蘇南婷已帶著一群士兵涌進黎府。
在門口守衛的南夷侍從連忙朝屋內喚道:“主子,不好了,有埋伏!”
木阿托眉頭一皺,高聲道:“有埋伏便埋伏,你們幫我攔著他們,今日我必須殺了黎舟山。”
黎舟山站在窗口朝外亮著的火把看去,臉色難看至極,今日無論他有沒有被木阿托殺,他都沒有活路。
除非,他能在晟帝的人闖進來之前,殺了木阿托。
這樣一來,他不僅能洗去通敵叛國之罪,還能成為捉拿敵國細作的功臣。
黎舟山想罷,手中的劍握緊了幾分。
他一改剛才的避讓,主動出擊,提劍朝木阿托刺去。
木阿托本就好戰,越打他越興奮,絲毫不畏懼窗外的官兵。
二人再次刀劍相向。
這回黎舟山沒有那么好的運氣躲過他如風凌厲的彎刀,一只手被砍落,血流不止。
木阿托踩著地上的血,歪著他那比實際年齡看似還要小的娃娃臉,陰惻惻笑道:“怎么?你以為就憑你也能殺了我?”
“哈哈哈!異想天開!”
說罷,手中的刀再次一揮。
哐當一聲巨響,黎舟山手中的長劍直接一分為二,他看著手中剩下一半的劍柄,眸中露出慌色。
沒有劍,他無疑是要站著等死。
“黎舟山!拿你的狗命來!”木阿托一躍而起,臉上的笑張揚肆意,帶著一股從地獄而來的邪氣。
黎舟山被突如其來的恐懼所怔住,瞳孔放大,眼睛里都是那把朝他揮來的彎刀,待回神時,左手胳膊傳來一陣劇痛。
啪嗒一聲響,他低頭一看,只見另外一只手也落地。
他一下少了兩只手,再逃也無濟于事,倒地痛呼,直求饒:“不要殺我,二殿下,不要殺我,當真不是我做的!”
“是晟帝,你要為你屬下報仇,就殺了晟帝!”
木阿托唇角一勾:“都死到臨頭還不忘利用我!”
話落,提起刀準備刺向黎舟山的胸口。
眼看刀尖就要落下,千鈞一發時,窗外射來一劍,直直打在木阿托的刀背上,將他的彎刀震開。
木阿托一驚,他最討厭殺人的時候有人打擾。
他收回彎刀,側眸朝窗外看去。
只見一位穿著騎裝的女子正拿著弓箭對準他的頭。
木阿托臉色一沉,笑了笑:“一個女人,也敢攔我。”
他提起彎刀繼續準備朝黎舟山劈。
女子又射來一箭,這回箭尖直朝他的手腕。
木阿托忙收回手,奪過那一箭。
他再次抬眸看向女子,瞇著深凹的眼吩咐地咬了咬牙。
“二殿下!”屋外的侍從實在是抵擋不住,紛紛敗下陣來。
“是趙君屹!我們快走!”
木阿托和趙君屹在戰場上有交戰過,知道他的厲害,臉色不免也流露出慌色。
他冷冷望了一眼握著弓箭的蘇南婷,提起刀準備跳窗離開。
誰知,蘇南婷這回射來三箭,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朝后一躍躲過她箭。
侍從們扶著他道:“二殿下,這可怎么辦,他們的人已將這里團團圍住,只為活捉您!”
牧阿托眉一挑,吹了吹自己額前微卷的頭發:“活捉我?那就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說罷,直接冒著蘇南婷射來的箭破窗直奔她跟前。
蘇南婷見木阿托提著彎刀來勢洶洶地朝自己躍來,往后退出數步,從背后拿出五六支箭一同朝他射去。
木阿托揮刀擋著射來的箭,看著她揚著唇角露出詭異駭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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