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號房!”蔣大人重新復述了一遍。
底下的考生開始議論紛紛,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誰是六十一號房?”
“是誰?”
段書生打心里就覺得這人會是譚六斤,所以一時沒反應過來,朝著譚六斤一指說道:“這位不就是六十一號嗎?”
譚六斤神色淡然,緩緩道:“這位公子,你弄錯了,我是六十號房。”
“對,你是六十號房。”段書生自個說著,隨后猛地一驚,連忙拉著一旁的人問道:“剛剛蔣大人說多少號房來著?”
被拉著人一驚,睜大眼睛回道:“六十一號房。”
段書生忍不住哆嗦起來,他自己就是六十一號啊,不是明明放的六十號房嗎?怎么會在他自己的房里呢?
他低著頭,不敢再朝蔣大人的方向看去。
這時,一位監考先生站出來說道:“六十一號正是段家公子。”
蔣大人一聲令下,“快,給我把人帶上來!”
“是,大人。”
幾位官員大步走到了段書生跟前,一把架著他朝前一提,說道:“大人,就是他!”
蔣大人雷厲風行慣了,厲聲朝他訓斥道:“是你把這東西帶進來的?”
段書生連忙跪地道:“大人,我冤枉啊,這東西不是我帶進來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會出現在我房里。”
蔣大人朝著桌子重重一拍,說道:“你還敢說不知道,明明就是從你房里搜出來的!”
段書生嚇得腿都軟了,朝身后的仇書生看了一眼。
仇書生躲都來不及,連忙朝后退了幾步,低著頭不說話。
然而,還是被蔣大人看在了眼里,連忙朝仇書生指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過來!”
仇書生低著頭走上前,跪地道:“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方才是被大人的模樣給嚇到了。”
蔣大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說道:“我這模樣只嚇唬那些有歹心的人,你既然沒做虧心事,那為什么會怕?”
這時,人群里突然有書生說道:“這不是仇公子嗎?他平日里和段公子走得最近了,說不定他們兩個都夾帶了。”
蔣大人一聽覺得有些道理,連忙再朝一旁的官兵吩咐道:“去,在他的房里再給我搜一搜。”
“是,大人。”
官兵們聽后,立馬又回到仇書生的屋子里重新搜。
因為是第二次搜,所以搜得格外仔細,里里外外翻了又翻,圍觀的人看得都心驚膽戰,好似在翻自己屋子一樣緊張。
最后官兵們在墻的一處細縫中發現了一張紙,他們小心翼翼把這張紙拿下來,遞給了蔣大人。
蔣大人拿在手中一看,只見也是手抄,站起身指著仇書生罵道:“好啊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連墻縫里都藏!”
段書生懵了,他記得仇書生可是千叮萬囑,這東西千萬不能帶進貢院,怎么他自個卻帶上了?
仇書生瞪大著雙眸,一臉難以置信。
他的確是起了歹心,想讓小廝再帶一份進來,可是后來仔細一想,若是真的搜查,那所有人的屋子都會被查,他這個時候帶進來只是自投羅網,所以又囑咐了小廝,讓他把這一份燒掉,沒曾想,這小廝不僅沒燒掉,居然還真放進來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昨天晚上那小廝來貢院之前不小心喝了一點酒,這人一醉酒啊,就忘事,比如把仇書生交代的事給忘了,把段書生說的六十,記成了六十一。
也不知道是小廝倒霉,還是段書生他們倒霉。
仇先生這時已是百口莫辯,顫抖著身子,不敢吱聲。
還是段書生反應過來,朝蔣大人跪地道:“大人,我們是被冤枉的,你一定要明察啊!”
蔣大人漸漸恢復冷靜,冷聲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來人!去給我查,昨天晚上是誰進來了?”
“是,大人。”官兵們聽后應聲退下。
段書生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微微松了口氣,還好,他留了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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