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一家人上了馬車帶著韓宣回到了家。
譚大媽收拾出了一間客房給韓宣住,然后吃飯也跟著他們一道吃,每個月還會給他一些工錢。
對于普通人來說,已經算是個不錯的差事。
正巧過幾天家里要割稻子,譚老爹把韓宣和譚四文譚五貫都帶去了。
這個韓宣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種地的天賦,割稻子譚老爹只交了兩遍,他就得心應手,割起來比譚四文和譚五貫都要快。
把譚四文和譚五貫都看呆了。
譚老爹瞧著這能干的小伙子,不禁感慨,“下回啊,一定要好好謝謝你們二姑父。”
譚四文和譚五貫跟著點了點頭,對這個新來的幫忙干農活的小長工十分有好感,嘗嘗是哥哥前,哥哥短的。
不知不覺,韓宣就在這里住了三個多月。
熬過了一個冬天,迎來了春光明媚的二月。
小七月不像譚四文和譚五貫,她對這個小哥哥并沒有多大好感,總覺得這小少年有些眼熟,可仔細一想又想不起來是誰。
直到有天,韓宣來到了李大夫屋后的小廟里。
他跪在地上,朝著神像一連磕了好幾個頭說道:“仙女娘娘,聽譚嬸子說,你許愿很靈,所以特地前來叩拜仙女娘娘。”
說著,朝真神像又是一拜,抬頭時繼續說道:“求仙女娘娘保佑,讓我娘永遠都不要找到我。”
“我不想做太子,我只想老老實實待來這里種田,做個普普通通平凡的人。”
“我希望我娘不要再去害人,以前榮娘娘是無辜的,現在四哥五哥他們更是無辜的,不應該為了我而丟了性命。”
“希望我父皇和我的皇兄們,能夠平安喜樂,也希望他們永遠都不要知道有我。”
他說著說著,低著頭開始掉起來了眼淚。
人要是能選擇自己的出生就好了,他寧愿自己是老農家的兒子,也不愿意自己是皇上的私生子。
隨著他的叩拜,正在學堂念書的小七月正巧一字不漏的聽進了心里。
她將韓宣的話在腦海里捋了捋,從前很多疑惑一下也都豁然開朗。
她撐著頭,看著前方,唇角揚起了笑。
這邊,京城的老舊宅子里,阮尚月因為韓宣出走的事情,已是急得團團轉。
宅子里的小廝匆匆跑進屋說道:“夫人,夫人,找到了,小少爺找到了!”
阮尚月頓時一喜,連忙站起身問道:“小少爺找到了,他在哪兒?”
小廝低著頭,支支吾吾說道:“近日城中巡邏的官兵在護城河里撈到了一名男尸,我遠遠看著,就是小少爺。”
“什么?男尸?”阮尚月突然覺得天旋地轉,腦袋里嗡嗡作響,“不可能,不可能,寒兒一定不會有事的。”
小廝咬了咬牙說道:“夫人,那尸體的后頸上有著跟小少爺一模一樣的痣。”
阮尚月聽后只覺得胸口一痛,嘴里突然多了一絲血腥味,“那尸體現在在哪兒?現在在哪兒?”
小廝回道:“尸體在水里泡了一些時日,已經看不出容貌來了,官兵們為了防止尸體腐爛,直接將尸體給燒了。”
燒了也就是說成了一堆灰。
阮尚月聽完之后,捂著越來越痛的胸口,吐出一口鮮血來,“燒了?怎么能就這么燒了?得讓我看看呀!”
小廝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得低頭沉默著。
阮尚月失神落魄的看著前方。
如果她的寒兒真的死了,那她謀劃了十多年的計劃就白費了!
她不甘心,不甘心,緩緩起身如同瘋癲了一般看向前方。
“找,找,給我繼續找!”
小廝詫異不已,“夫人,小少爺說不定真的沒了。”
阮尚月朝著桌子一拍,兇道:“我讓你去找!要是找不到小少爺,就找個和小少爺長得一模一樣的也行!”
小廝愣愣的看著她,隨后連忙轉身離開。
阮尚月跌坐在原地,看著前方傻笑起來,“不可能,不可能,我寒兒一定還在,一定孩子,我一定會成為太后,一定會!”
隨著她剛說完這話,忽然有人沖進了宅子里。
“出來!出來!”
阮尚月連忙回神,朝院子走去。
只見是一個長滿絡腮胡子皮膚黝黑的強壯男人。
阮尚月捂著嘴巴吃驚不已,“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強壯男人露出一副猥瑣的笑說道:“你當然想要我死,可是我偏不,我就是要活得好好的。”
阮尚月眉頭皺著,試探性朝他問道:“你來找我干什么?”
強壯男人冷笑一聲說道:“你說我來找你干什么?當然是討回公道。”
“討回什么公道?”阮尚月的眸子里明顯帶著閃躲。
強壯男人走近一步,懷抱著雙臂,挑著這眉,冷聲道:“我替你賣命殺人,我替你善后,我對你真心實意,而你卻想殺我!”
這個男人就是當初刺殺榮妃的人,當年阮尚月明明已經親手把他給殺了,沒想到他居然還活著。
這個人就像是一把利刃,隨時可能會要了她的小命。
(看完記得收藏書簽方便下次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