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繼續超前行駛,綿綿依舊如來時一般開心。
很快他們到達成安縣的碼頭。
綿綿拉著阿若偷偷避開人群下船,她不想讓其他人發現她的身份,特地換上一身男子的衣裳。.
她打扮成男子,還真像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公子。
阿若跟在她身后,“綿綿,你要去哪兒?”
綿綿手中拿著折扇,笑盈盈道:“自然是去我家的老宅,長留村。”
長留村那個宅子現在已經沒有人住,周大娘每隔一段時間會派人去打掃。
這個宅有著不少小綿綿和清兒之間的回憶。
她和阿若坐上一輛馬車,朝長留村駛去。
長留村的變化非常大,自從跟著周家種稻子,種香料之后,都富起來。
以前住的大多都是泥土房,現在都換成了青磚小瓦房。
等他們來到周家老宅的門口時,已經是傍晚。
綿綿走下馬車,抬頭看向自家的門,笑道:“今晚我們就睡在這里吧。”
她拿出鑰匙將門打開,一邊朝里走,一邊說道:“阿若,你不知道,我們家以前有只鴨,特別能生蛋,不過被我祖母接去成安縣養老,沒在此處。”
阿若聽著覺得十分稀奇,“十多年了,鴨子還活著?”
綿綿回頭看向他,意味深長笑道:“世上之大,無奇不有。”
她話落,繼續朝里走去。
看著里面的一磚一瓦,她腦海里都是過去在院子里玩耍時的情形。
阿若大步上前,給她開路,一邊擦著椅子,一邊朝四周打量著。
綿綿笑道:“放心,這里只有我們。”
她抬眸,眼珠子一轉,“要是真有其他東西的話,那應該是那些看不見的,說不定你身后就有。”
阿若的肩明顯一顫,臉瞬間黑下,他什么都不怕,唯獨怕那些夜里出來的鬼魅。
綿綿噗呲一聲笑道:“好了,我逗你的,我家絕對沒有這些東西。”
阿若長松一口氣,臉色漸漸好了起來。
他時常都是一張冷冰冰的臉,只有綿綿都有辦法逗他。
綿綿將他帶到自己幼時住過的房里,這里還有她過去和懿兒裕兒睡的搖床。
阿若緩緩走上前,伸手輕輕搖了搖。
這一刻,他好似看到小綿綿幼時的模樣,他臉頰紅撲撲,情不自禁露出一抹笑。
綿綿繼續朝里走,“這里還有我爹娘的東西。”
都是周瑞淵以前留下的書和字畫,當初他和杜挽春離開的時候,就有想過,日后有一天會回到這里來。
所以就沒有把東西拿走。
綿綿連忙松下手,“我爹跟我說過,這里的東西不能碰。”
然而,阿若卻動手太快,不小心拿起書桌上的一疊畫。
畫嘩啦啦散落一地。看書菈
綿綿和阿若都驚住。
只見畫上都是杜挽春。
這些是過去周瑞淵偷偷所畫。
有杜挽春身懷有孕的模樣,有她和周大娘笑盈盈做香丸時的模樣。
還有她拿著算盤算賬時的模樣。
綿綿看著有些出神,她緩緩彎腰下,將畫撿起來,“沒想到我爹爹竟然背著我娘親畫了這么多譚的畫像。”
她將畫疊好,重新放回原處,臉上滿是羨慕。
阿若瞧出她的神色,立馬道:“以后我給你畫。”
綿綿抬頭笑道:“日后你還是給你娘子畫吧。”
阿若怔怔看著她,又再次沉默。
二人從房間出來后,來到了后院。
后院的后廚很干凈,里面甚至還有堆放好的柴火。
阿若放下劍,去收拾后廚。
他們來的時候帶了一些吃食,只要熱一下就能吃。
很快,原本安靜了多年的宅子里開始又有了煙火氣。
皇宮內,魏清歡心歡喜地進宮想要見綿綿,誰知杜挽春告訴他,綿綿不在宮中。
他大為失望,“挽春姨,您知道綿綿去了哪兒嗎?”
杜挽春想了想,“綿綿前些時日跟我提過,等太子妃定下后,她就去一趟成安縣,要不你去那日尋一尋她?”
魏清聽后連忙應道:“多謝挽春姨,我這就去成安縣。”
他話落轉身要走。
杜挽春突然叫住他,“清兒,你和綿綿已經數年沒見,她早已經不是過去的小妹妹,凡事你要有分寸......”
她欲言又止,話語間卻又說得很明白。
綿綿和清兒年幼時的確感情深厚,但是因為那時年紀小,于綿綿而言還不過是兄妹之情,如今他們許久沒見。
她也不清楚綿綿對清兒是何感情。
小清兒現在是個急性子,又有些沖動,她真怕他逼得太緊,反而適得其反。
魏清朝杜挽春深深作揖,“是,挽春姨。”
他話落,立馬立馬離開此處。
周瑞淵進門時,正見著他匆匆離開。
他一頭霧水,朝杜挽春問:“他才剛來就要走?”
杜挽春將剛才的話告訴周瑞淵。
周瑞淵坐到她身旁,握著她的手道:“說來,我們也許久沒有回成安縣,什么時候我們回去瞧瞧?”
杜挽春看著他,緩緩道:“等綿綿成婚后,我們就去隱居?”
周瑞淵摟住她,朝她的眉心輕輕一吻,柔聲道:“也好,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