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夫抬頭回道:“皇上雖然氣息微弱,但是脈相突然又變得平穩起來......”
周瑞淵看向病榻上,緩緩道:“看來,他還能再活幾日。”
許大夫收回手,點了點頭。
杜挽春心中的疑惑也解了,看來今日只是虛驚一場。
如今朝中還有幾個大臣沒有除,皇上若是這個時候死了,一定會引來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大概只需要再過十天,十天之后等周瑞淵抓到了那些人的把柄,皇帝再斃命,他也能順理成章地坐穩位置。
皇帝的脈相平穩之后,許大夫又給他喂了一劑湯藥,也算是暫時保住了命。
杜挽春跟著周瑞淵他們一同離開了此處。
這次事情,還是讓杜挽春起了疑心,特地多派人在皇帝寢宮四周守著。
翌日,杜挽春再次來皇帝的寢宮時,發現皇帝居然不見了。
“來人!”杜挽春大聲朝殿外的人喚道。
殿外的侍衛涌來,“殿下。”
杜挽春朝他們問:“皇上?他人呢?”
侍衛們緩緩抬頭,這才發現皇帝人不見了,他們連忙說道:“殿下,屬下昨天晚上都在門口守著,并未見著什么人來,也并未見著什么人出去。”
這時,聽到消息的周瑞淵也急匆匆趕來,“當真沒有見著人出去?”
侍衛們一個個跪地道:“回殿下的話,屬下們昨夜一晚都在門口盯著,不僅僅是正門,就連側門,還有后窗,屬下們都盯著,都未見過有人進出。”
周瑞淵眉頭緊皺,走到床榻旁,心中滿是疑惑,“是誰,是誰敢在宮里將人帶走?!”
杜挽春緩緩走到他身后,抬頭看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到一處金佛上。
她連忙說道:“相公,你快看那座金佛。”
周瑞淵聞聲抬頭看去,“金佛怎么了?”
杜挽春伸手擦了擦金佛上的頭,“我記得昨天這金佛這里藏了灰,今日這灰卻沒了,我并未讓宮女打掃過。”
周瑞淵眸子一抬,立馬伸手抓住佛像朝右邊一擰。
這時,咔嚓一聲響,皇帝原本躺著的床底下突然多了一個密道。
眾人立馬圍了過來,“殿下,這里是密道。”
周瑞淵和杜挽春都一驚,誰也沒想到皇帝居然會在自己的臥房里設有地道。
而且更令人想不明白,皇帝現在殘廢一個,獨自一個人也沒有辦法進入密道離開。
周瑞淵立馬朝身邊的侍衛吩咐道:“快去給我追。”ap..
侍衛們聽后立馬鉆入密道追了過去。
周瑞淵跟在他們身后,也想前去。
杜挽春將他攔下來,“等等。”
周瑞淵抬頭,“挽春,怎么了?”
杜挽春緩緩道:“不急,就讓他們去尋便好。”
周瑞淵停住腳,側身露出疑惑之色。
杜挽春解釋道:“如今皇上病情已經加重,就算是逃走了,怕是也沒什么活路,掀不起什么大風大浪來,現在要做的是封鎖消息,不要讓任何人知曉。”
“更不要興師動眾的去找。”
周瑞淵覺得杜挽春說得非常有道理,沉思片刻后,點了點頭,立馬吩咐太監和宮女,將寢宮的一切收拾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
離著皇宮十多里路外的樹林里,一個小太監將皇帝扶著靠坐在樹旁。
皇帝這幾日手腳能動了一些,便喚了一個小太監將他帶出來。
出來之前,他想著要怎么去找三王爺尋仇,可是等出來之后,他突然乏了,躺在樹旁不知該何去何從。ap..
活了大半輩子,突然發現好像沒有什么安身之所。
小太監過去被皇帝救過一命,這次將他帶出來,也算是報恩。
正當他們二人正思考著接下來該去何處時,突然聽到不遠處有人在談話。
是吳家余孽,吳貴妃的親侄子。
他一副商人打扮,鬼鬼祟祟,一看就是沒干好事。
皇帝忍著身上的病痛,朝前移了一步,只見這位吳家侄子正跟一位南夷人在談話。
只是他們隔著太遠,聽得不太清楚。
仔細聽著,好似在說太子,行刺之類。
皇帝露出驚訝之色,原本虛弱的身子在一股無名的怒火中被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