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大哥輕咳了兩聲,高聲道:“當朝貴妃娘娘是我的表妹!”
孫家這位大少爺和吳貴妃關系不一般,但平日里對外宣稱的是表兄表妹。
也就是因為有了這個名頭,孫家這位才能拿著胭脂光明正大的進宮。
“吳貴妃的表妹?”杜挽春揚著唇角嘲諷道,“原來孫老爺是靠著吳貴妃才開了鋪子,那真是抱歉了,就算您是吳貴妃的表哥,鋪子我們也不賣。”
孫家大哥氣得臉色微青。
他來成安縣原本是來替自個妹妹撐腰的,沒想到自個妹妹不爭氣,被李縣令休了趕出了家門。
他想著來都來了,不如買兩個鋪子,做一做香鋪生意,正巧京城元家香鋪快完了,他要是再能把京城香鋪的生意拿下,那他今后就不用再靠吳貴妃了。
可是他真沒想到,這個小小娘子居然不肯把香鋪賣給他。
他氣得不行,抬頭朝著跟前的農家小院又看了一圈,“好啊,不賣是不是,我的是辦法讓你賣!”
說完甩袖準備離開。
“挽春!”.
周瑞淵不顧孫家大哥還沒走,大步從屋里走出來。
孫家大哥看著一愣。
杜挽春也驚住了,連忙拉著周瑞淵道:“相公,你出來干什么?”
“不出來,由著他欺負你嗎?”周瑞淵說著,朝孫家大哥看去,用著極其冷漠的語氣,厲色道:“你放心,無論你用什么方法,我們周家香鋪都不會賣。”
“另外,日后別再私自踏進了我周家,不然就別懷我們動手趕人。”
孫家大哥見著周瑞淵愣了半響,隨后猛地回神道:“你們家還有男人啊,我還以為你們周家沒男人了,需要女人出來做生意。”
他說著揚著唇角冷笑道:“那我就等著看,看你們會不會賣。”
杜挽春瞧著他這么說,微松了一口氣,看來他并沒有認出周瑞淵。
孫家大哥說完,轉身立馬離開了周家。
周瑞淵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眉頭微皺,“挽春,日后他若是再來,你喚我出來便是。”看書菈
杜挽春拉著他道:“相公,他沒有認出你!”
周瑞淵看向孫家大哥離開的方向,“這個姓孫的平時進宮都是偷偷摸摸去吳貴妃的殿里,碰著我們巴不得繞道走,根本就不敢抬頭看我們。”
杜挽春恍然大悟,“既然如此,相公前幾日為什么會那么擔心?”
周瑞淵牽著她的手,緩緩朝屋里走,“我和娘平日里從沒留意過這個姓孫的,一時也忘記了,不過剛才在屋里聽到他的聲音,我便想起來了,他從未見過我們母子四人的臉。”
他說的也是情理當中,孫家不過是一個小小商販,哪能看到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臉,就連皇上他估計都沒瞧上過幾眼。
杜挽春徹底放心下來。
周瑞淵扶著她跨過門檻,“只是近來你小心一些,也不知道他想了什么法子來買我們的鋪子。”
“嗯,我知道了,相公。”杜挽春輕聲應道,小小梨渦露出來,嘴角滿是笑意。
另外那邊孫家大哥氣呼呼地坐上了馬車,“這個周家真是不知好歹,我親自來找他們買鋪子,他們居然不賣!”
一旁的仆人安撫他道:“老爺,別急,再怎么樣他們也只是無權無勢開香鋪的農家人,我們只要稍微使一些手段,他們不就賣了!”
孫家大哥點了點頭,“沒錯!”
他想了想,隨后朝仆人吩咐道:“替我找幾個人把他們家那女人給綁了,再敲詐他們兩千兩銀子,我瞧他們一個種地的也沒兩千兩銀子,到時候一定會找我們來賣鋪子!”
仆人跟著笑道:“好的,老爺,我們這就去辦。”
孫家大哥臉上漸漸滿是笑,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就在這時,馬車的輪子突然碾過了一塊高高的石頭。
整個馬車跟著劇烈搖晃起來,隨后整個側翻摔倒在地。
“啊!我的頭!”
馬車里的孫家大哥跟那名仆人一同摔在馬車里,兩個人額頭撞在一起,痛得直嗚呼。
“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馬車怎么翻了!”孫家大哥氣憤不已,捂著頭,吃力地從馬車里爬了出來。看書菈
馬車外趕著馬車仆人連忙上前將他扶了起來,說道:“老爺,剛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地上就突然多了一塊石頭。”
孫家大哥扶著自己摔痛的腰,朝著地上那塊石頭看去,“來的時候沒見到這石頭,怎么走的時候突然有了!”
馬車里的仆人也爬了出來,他朝一旁的小山坡指去,“老爺,你瞧著,應該是剛剛從山坡上滾下來的。”
孫家大哥一看還真是,“我怎么這么倒霉,早不滾,晚不滾,我們回去的時候滾!”
仆人連忙道:“呸呸!呸!老爺,千萬別這么說,不然真要倒霉的。”
孫家大哥平日里是個非常新神佛的人,聽了這話,連忙也跟著呸了呸,合著雙手朝四周拜了拜,“口誤,口誤,打攪了,打攪了。”
仆人朝四周看了看,“老爺,這天色已晚,我們該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