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徐某的一世英名拜謝!再拜!欠更3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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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嗚——”
“哈哈哈哈!讓讓,魚來了!”
去往宣德門的路上,
五六個手里舉著魚燈的半大小子和姑娘們,一邊歡呼一邊笑著,從徐載靖等人附近經過。
魚燈做得惟妙惟肖頗為精致,且顏色不同,內里點著點蠟燭,‘魚尾’還隨著小子姑娘們的動作,擺來擺去如同活了一般。
經過后,
徐載靖等人的也都回頭多看了幾眼。
青云抱著的一對兒女和徐興仲,看向魚燈的眼神中,更都是喜歡和羨慕的神色。
走在華蘭身邊的芝姐兒,回頭看去的時候,敏銳的察覺到了三個小孩兒的眼神。
眾人拐到熙熙攘攘的御街上,
在經過一個售賣花燈的攤子時,
曹家姑娘挽著華蘭的胳膊走了過去,
伸手指了指三個做工極好的魚燈后,和陪她出來的女使道:“這三個,都買了。”
“是,姑娘。”
待貼身女使從攤販處接過花燈,曹家姑娘笑著將其放到了仲哥兒等三個孩子手中。
看到華蘭點頭,徐興仲趕忙笑著接過,喊道:“興仲多謝曹家姑姑。”
芝姐兒笑了笑。
待芝姐兒帶女使來到青云跟前,青云趕忙將兒女放在地上。
“拿著吧。”沒等青云看過來,徐載靖就在前面笑著喊道。
青云低頭囑咐:“要道謝的。”
“知道了,爹爹。”女孩兒高興的點頭喊道。
“素素謝過姑娘。”
“振之多謝姑娘。”
聽著兩個孩子的童言童語,曹家姑娘臉上瞬間有了笑容。
“嘴可真甜。”翠蟬笑著夸道。
芝姐兒送花燈的時候,載章便向前走到了華蘭身邊,將其護在內側。
回身的芝姐兒,便只能走到盧澤宗內側身邊。
徐載靖則站在盧澤宗外側。
就這樣,將女眷孩子護在內側,一行人繼續沿著御街,朝北邊的宣德門方向走去。
御街旁邊的彩棚廊下,不止有猜燈謎賣花燈的,還有各類雜耍的表演。
朝北走去的百姓們,有人走走停停的看著御街旁的表演,不時發出歡呼或驚呼的動靜。
要是某處表演精彩,引得人們駐足觀看,那么這里就像是突然變窄的河岸,讓本就不快的人流變得更加的緩慢。
雖說每年的元宵佳節氣氛都差不多,但看彩棚旁的各種雜耍,卻是百看不厭,尤其是耍猴兒的那種。
走著走著,
當徐載靖偶然看向義弟盧澤宗的時候,發現不知什么時候,芝姐兒和盧澤宗手都牽在了一起。
見此,
徐載靖無奈的撇了下嘴,轉頭看向別處。
此時,
御街上人潮涌動,比肩繼踵,不時有穿著新衣的婦人姑娘們從徐載靖等人身邊經過。
路過的時候,婦人姑娘大多只會上下打量一下徐載靖。
有性子灑脫的姑娘,會笑著捂嘴和友人低聲說上幾句,然后直勾勾的看著徐載靖。
有膽大潑辣的小娘,還會在友人推搡擠撞之下,故意朝著徐載靖這邊倒來。
可惜的是,
人還沒過來,青草便已經站到了徐載靖身邊,用自己的后背幫自家公子抗下了所有。
兩幫人錯開后,
青草揉了揉自己的腰臀,
看著徐載靖詢問的眼神,青草無奈道:“公子,她們無法‘一親香澤’,嫌我礙事,就用力扭了下奴婢的腰,好在衣服厚,”
徐載靖回頭看去,扭掐青草的人已經消失在人流中。
“嗯,青草受苦了,回家給你加頓好吃的。”徐載靖安慰道。
青草點頭:“公子,那得有壇好酒。”
看著徐載靖的眼神,青草繼續道:“我和兩位妹妹一起喝。”
徐載靖繼續看著前面,點頭道:“好。”
“多謝公子。”
隨著距離宣德門越近,眾人附近越發的擁擠。
不少地方,
徐載靖側頭看去,看到的都是.曹芝姐兒將盧澤宗護在懷里.
心中剛有些感嘆,一旁的盧澤宗就看向了徐載靖,指著前面道::“義兄,你看,他們是在干嘛?”
盧澤宗身邊的芝姐兒,眼中同樣滿是好奇。
徐載靖看去,卻是有幾人站在一根高高的木桿邊,正在用力的旋轉幾盞掛在高處的偌大彩色魚燈。
魚燈的背部還用細竹條,挑著魚鰭形狀的輕薄彩綢,旋轉之下猶如是在游動一般。
又朝著不遠處的宣德門看了看,徐載靖笑道:“宗哥兒,假若你此時在宣德門樓上,朝這邊看來的時候,會是什么樣子?”
盧澤宗眨了眨眼。
與此同時,
高聳的宣德門門樓,放眼看去,能看到月亮已經升起。
門樓檐下掛著一盞盞明亮的大燈籠。
在燈籠光中,可以看到不少登樓的達官顯貴,正穿著厚實站在樓外地毯上,欣賞著下面廣場上的風景。
粗壯的廊柱不遠處,
榮飛燕披著銀色的狐裘站在女墻邊,朝著視野中壯觀的大鰲山燈,雙手合十閉眼祈禱著什么。
剛默念了幾句,
旁邊就有說話聲傳來:“哇!表弟,你看那邊的花燈,居然是仙鶴的樣子。”
被打斷的榮飛燕,抿了下嘴。
睜開眼看著大鰲山燈,榮飛燕雙手重新合十,閉上眼睛繼續默念。
可她剛默念完一句,
另一人的說話聲響起:“哎哎!表哥你看,那里的花燈還在動哎!好像小舅舅院子里的金魚在游呀!”
依舊雙手合十,閉著眼睛的榮飛燕,待說話的聲音消失,準備默念下一句時。
“龍!龍!表哥,那邊的龍燈亮了!”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再次響起。
榮飛燕雙手合十的指尖,正對著她的秀鼻,此時鼻間有兩道白氣噴出,顯然這位貴女有些生氣了。
沒等榮飛燕有所行動,說話聲繼續:“哇,那邊的大象鼻子噴水了!”
榮飛燕:“.”
“哪有呀?!表弟,你看錯了吧!”
睜開惱火的眼睛,
生氣的放下合十的雙手,
“今天,不給你們倆留個記性,本姑娘就不姓榮!”
想著這些,榮飛燕咬著后糟牙,板著臉氣呼呼的繞過廊柱,朝著一旁聲音來處走去。
“你們倆能——代哥兒?!行哥兒?!”
看著徐興代和顧士行,榮飛燕臉上瞬間浮現笑容。
被叫的兩個少年轉過頭。
看著身旁的榮飛燕,顧士行笑道:“飛燕姐哎喲!表哥,你打我干嘛?”
徐興代躬身拱手:“見過榮家飛燕姑姑。”
顧士行趕忙糾正稱呼,行禮道:“飛燕姑姑元宵喜樂。您這是?”
榮飛燕笑容可掬,柔聲道:“你們倆能.告訴我,那個像金魚在游的花燈在哪兒么?”
徐興代踮腳伸手指著遠處,笑著喊道:“就在那兒!”
宣德門門樓內,
柴錚錚坐在自家母親身后,
聽著柴夫人和一旁的顧侯夫人白氏說著話。
兩位夫人此時剛聊完徐載靖八九歲的時,也是在元宵節,鬧市上平梅面對賊人匪徒臨危不亂,鎮定的拔簪以對。
坐在白氏下首的平梅,被兩位夫人夸的臉上滿是不好意思。
“這么說來,徐家五郎這孩子,自小就是個膽量過人的。”
柴夫人說著,她身后的柴錚錚連連點頭。
白氏和兒媳對視了一眼,思索片刻后搖頭道:“其實,靖哥兒小時候,膽子也不大。”
柴錚錚聞言,很是驚訝的看著白氏,又看了眼點頭的平梅后,眼中瞬間興致盎然。
“啊?五郎小時候,膽子不大?”柴夫人很是疑惑。
白氏頷首:“記得那時候我還懷著廷熠,月份不小了,靖哥兒這孩子,便經常吵著來我家玩兒。”
“可不知怎么的,某日回去后,靖哥兒就哭鬧不止。”
平梅看著柴夫人母女倆,在一旁笑著點頭,說道:“母親說的是,當時我娘試了好多法子,可一向聽話的小五就是哭鬧。”
“小五哭鬧的時候,嘴里還喊著‘玉清’‘上清’,我娘一聽,就試著帶小五去了城外玉清觀。”
“玉清觀的道長單獨和小五說了會兒話,又是一番問卦占卜,我們這才知道,他是被顧家園子里一個像老鼠的奇石給嚇的失魂。”
“啊?”柴錚錚驚訝出聲。
看著平梅、謝氏看過來的眼神,柴錚錚笑了笑:“徐五哥哥,小時候還怕老鼠呢?”
“奇石那么大的老鼠,當時還是個孩子,怎么會不怕?”柴夫人嗔怪的說道。
柴錚錚連連點頭:“母親說的是!平梅嫂嫂,那后來呢?”
平梅看了眼白氏,笑道:“后來,玉清觀的道長說,魂魄之間自有聯系,回府后按照小五說的話語去做,最多一個月,此事自然了結。”
“那,徐五哥哥他回家后說什么了?”柴錚錚笑著問道。
平梅和白氏對視了一眼,白氏笑容和藹的微微搖頭。
平梅笑著道:“說來也神奇,最后居然落在了母親的身上。”
從沒聽過此事的柴夫人,好奇的看著白氏。
不知何時聚在周圍的幾位官眷誥命,意外的看向了白氏。
白氏笑道:“也沒什么,就是小時候的靖哥兒讓竹媽媽來我家,告訴常嬤嬤說,喜歡他的主母大娘子,不能隨便逛園子。”
“逛一次都不行!”白氏笑著搖頭道。
“那顧侯夫人您?”柴錚錚笑著問道。
“我那時肚子大了,也為了靖哥兒,自然也就沒有逛過園子。也真如玉清觀的道長所言,離臨盆還有一個月的時候,靖哥兒便不再哭鬧了。”
“聽話懂事,一直到現在。”
一旁的眾位夫人誥命聞言,紛紛點頭議論了起來。
“還真是靈驗啊!”
“這事兒,我也是剛聽說。”
“之前有人家去玉清觀,之后得了雙生子呢!說是步行上的山。”
“咱們挑個日子去一趟?”
眾人議論的時候,
有女官走到了皇后和太子妃身邊,笑著低聲復述十幾句。
聽完女官復述后,皇后和太子妃也捂嘴輕笑了起來。
一旁的趙枋遺憾搖頭:“早知有這事兒,今日該讓靖哥兒來宣德樓賞燈的!這樣,孤還能當面問問他。”
站在高滔滔身后,瞇著眼睛的李家良娣點頭,笑道:“母后,殿下,怪不得!原來徐五郎愛給貍奴畫可心的圖案,因頭兒在這兒呢。”
趙枋夫婦再次笑了起來,皇后笑著搖頭:“說起來也是你娘家親戚,哪有這么編排人的!”
李家五娘笑著一禮:“是,母后,兒臣知錯了。以后不說了!”
眾人又是一笑。
門樓內眾人說話的時候。
廊柱旁,
燈籠下,
聽著隱約傳來的笑聲,榮飛燕看著人小鬼大的徐興代,笑道:“代哥兒,你有什么秘密要告訴我。”
徐興代抿了下嘴,一時沒有說話。
這時,
趙枋的良娣之一,出身黔國公府姚家良娣,出現在徐興代和顧士行身后。
察覺到榮飛燕的目光,姚家良娣示意榮飛燕不要聲張。
榮飛燕微微點頭后,繼續期待的看著身前的兩個少年。
片刻后,
徐興代低聲說道:“飛燕姑姑,我們說的話,你可別告訴別人!要是被小叔知道,他會揍我屁股的!”
徐興代說話時,姚家良娣小心而仔細的側過耳朵,傾聽了起來。
見此,榮飛燕心中浮現出了一句‘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顧士行在一旁連連點頭:“對!小舅舅會扒下我倆的褲子,再揍我們!”
“放心,我絕不告訴別人!”榮飛燕正色道。
榮飛燕說話的時候,姚家良娣還一副認真神色的頷首。
徐興代點頭后,低聲道:“我之前看到,小叔他在大魚缸里練習垂釣!”
榮飛燕聞言,想了一會兒后,皺眉不解的問道:“大魚缸里,練垂釣?”
和榮飛燕隔著兩個少年的姚家良娣,同樣蹙著眉頭,一臉的問號和不解。
徐興代點頭不停:“是的飛燕姑姑,天氣暖和的時候,小叔院兒里被擦的很干凈的魚缸,就會放在葡萄架下面。”
“小叔不去上課的時候,我去找他玩兒!看到好幾次,他握著魚竿坐在不遠處,魚鉤就放在大魚缸里!”
姚家良娣聞言,想了下畫面后,便用力抿著雙唇,不讓自己笑出來。
榮飛燕深呼吸了一下,道:“代哥兒,行哥兒,你們小叔和小舅的大魚缸里,養的魚多么?有釣上過魚么?”
兩個少年對視了一眼,低聲商量了幾句后,徐興代連連點頭,語氣肯定的說道:“魚很多!小叔在家經常能釣到魚。”
姚家良娣聽到此話,心道:“原來,這位徐五公子,之前在金明池一直釣不到魚,是在藏.”
沒等姚家良娣心道完,
徐興代繼續道:“但聽青草姐姐說,釣魚前,小叔都會餓上魚兩天。”
此話一出,姚家良娣一愣,笑了笑后,無奈的搖頭翻了個白眼兒。
隨后,朝著榮飛燕擺了擺手,姚家良娣帶人邁步朝門樓內走去。
“飛燕姑姑,你可不能往外說!”徐興代強調了一句。
榮飛燕眨了眨眼,笑著頷首:“你倆放心吧!”
說完,三人繼續看著樓外的風景。
十幾個呼吸后,
三人身后燈火通明的宮城門樓中,傳出了一陣笑聲。
樓內,
高滔滔笑著倒進了皇后的懷里。
李家良娣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扶著姚家良娣。
下首,官眷誥命們臉上都是笑容。
英國公夫人笑道:“靖哥兒這孩子的釣魚技術,合著是這么提升的?”
一向嚴肅的鄭大夫人,拍了拍弟媳張家五娘的手,忍俊不禁的看向了平梅和謝氏。
柴夫人看著低頭捂嘴,肩頭聳動的女兒,無奈的笑著說道:“哎喲,靖哥兒這孩子,實在是機靈。”
謝氏和平梅哭笑不得的對視了一眼,
自家小弟和小叔子的‘趣聞’,
實在是讓姑嫂二人感覺臉頰有些發熱,只能笑著用手遮擋了一下眉眼。
離著宣德樓有些距離的街上,
徐載靖背著手,頗有感觸的看著夜空中的玉盤。
深呼吸了一下后,徐載靖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怎么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