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心悅君兮拜謝!再拜!欠更34k
第742章心悅君兮拜謝!再拜!欠更34k
勇毅侯府,
徐載靖院兒,
屋頂煙囪青煙淡淡,顯然燒著地龍的灶口不旺。
進到屋內,
花想去放置茶具等一應物件,
青草和云想則跟在徐載靖身邊,幫著他解了大氅,接過護耳和手套后,將棉拖放到了徐載靖身前。
夏媽媽適時的端著溫水走了過來,被云想接走所有物件,空著手的青草,趕忙浸濕搭在盆邊的帕子,輕輕一擰后,遞到了徐載靖手中。
坐到椅子上的徐載靖,將溫熱濕潤的帕子敷在臉上后,舒坦的舒了口氣。
敷了片刻后,徐載靖將帕子揭下來,又擦了擦手。
起身的時候,徐載靖感覺自己的胸口有些異樣,伸手進去后,將一個用料頗好的荷包拿了出來。
看著徐載靖手里的東西,路上一直在馬車中的三個女使,眼中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她們都不知道自家公子什么時候得了這個東西。
青草看著荷包上,有用上好絲線繡出的祝福話語,疑惑道:“公子,這是?”
徐載靖摩挲了一下荷包的料子,看著細密的針腳,道:“別家的謝禮,仔細放好。”
青草趕忙應是伸手接過。
徐載靖則邁步朝著一旁的書房走去。
放置好東西的花想,則邁步跟了上去。
看著站在桌后,準備磨墨的徐載靖,花想道:“公子,您這是.還要做課業么?”
徐載靖笑著頷首。
沒等徐載靖將墨錠拿在手里,青草又出現在書房門口。
“青草姐姐,怎么了?”花想疑惑道。
青草走進書房,朝著徐載靖笑了下,將荷包放到了書桌上,然后牽著花想的手走了出去。
看著兩個女使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眼桌上的荷包,徐載靖這才后知后覺的拿起荷包,將其打開。
就著下午的光景,徐載靖朝荷包中看去。
看到有紙條被迭放在里面后,徐載靖呆愣了片刻。
心中有些猜想的徐載靖,深呼吸了一下后,伸出兩根手指將其夾了出來。
淅淅索索的聲音中,徐載靖展開迭放的紙張。
“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賦料揚雄敵,詩看子建親。”
輕聲念出紙上的四句詩詞,徐載靖心中既有些高興,又有微微一丁點的失落。
高興的是,紙上沒有什么愛戀的詩詞。
些許失落也是因為這個。
“自作多情。”
徐載靖笑著搖了下頭。
隨后,徐載靖準備重新將紙迭好。
可是,剛將紙迭了一下,徐載靖就發現紙張的背面也有墨跡。
重新展開紙張。
徐載靖仔細看去,乃是一個‘心’字,旁邊還有一點一豎,瞧著是部首‘忄’寫了大半。
心中一轉,徐載靖便猜到是‘心悅’二字。
想到此處,徐載靖將紙張翻了過來,看著四句詩詞的筆跡。
筆跡是有些慌亂,似乎是被人催著寫的一般。
但看這幾個字的線條硬挺,結構縱長,墨色很濃,倒也像是榮家飛燕姑娘的性格。
徐載靖此時明白,榮家飛燕姑娘本想寫一句情詩表白,但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別的,便在別人的催促下換成了這四句詩詞。
她想到了什么呢?
徐載靖心中感慨的呼了口氣,緩緩的將紙張迭好,重新放到了荷包中。
“青草。”
女使推門進屋:“公子?”
“放好吧。”
“是。”
青草離開書房。
徐載靖給硯臺滴了些水,磨墨好一會兒,才將心思安定下來。
窗外,
金烏西墜,
光線變暗后,徐載靖便不再做課業,涮了涮毛筆后,起身出了書房。
外間,
三個女使下午歇息了好一會兒。
此時青草在做針線,云想和花想則各自持著劍器,緩緩的溫習著舞劍的招式。
吩咐青草將荷包放好后,徐載靖坐下,剛想笑著點評兩句時,門外傳來了說話聲:“五公子?”
云想趕忙放下劍器,朝著門口走去。
片刻后,
“丹媽媽,您怎么來了?”
“呵呵,自然是來給咱們五公子送東西呀。”
說著話,捧著東西的丹媽媽和云想走了進來,同徐載靖微微躬身,說道:“見過五郎。”
徐載靖站起身:“丹媽媽。”
隨后,丹媽媽將捧著的東西,放到了徐載靖手中。
徐載靖目露疑惑:“這是?”
丹媽媽笑著道:“五郎,今日夫人出去聚會,海家大娘子當眾將這個給了夫人。”
看了眼三個女使,丹媽媽繼續道:“說是海家姑娘準備的筆套,之前海家哥兒參加會試,海家姑娘也送過相同樣式的呢。”
“海家哥兒帶著這樣式的筆套,可是金榜題名的!五郎,想必您也一樣。”
徐載靖聞言,笑著接過筆套。
青草笑道:“有勞丹媽媽。”
“青草姑娘言重了。”丹媽媽笑道:“那奴婢就先回夫人身邊了。”
“奴婢去送送。”青草笑道。
徐載靖點頭,目送兩人離開后,看著手中的筆套,眼中有些不可思議。
本以為當年救人之后,海家來徐家道謝后,自己就不會和海家姑娘有什么交集,沒想到會試臨近,居然還會收到這位姑娘的禮物。
“公子,這個也同荷包一起放好么?”云想站在一旁,笑著問道。
徐載靖搖頭:“不用,將它放在書桌上吧,之后都用得著。”
“是,公子。”
幾日后,
元宵佳節,
各種樣式的燈籠,出現在了汴京城中的大街小巷。
和往年一樣,最大最好看的燈籠,都在宮城南門宣德門外附近。
因為前兩日和和友人們剛聚過,
所以,直到這日太陽落山后,天色微暗,一天沒出門的徐載靖才陪著家人們出了勇毅侯府。
又因為徐侯夫人孫氏不想出去湊熱鬧,帶著寧梅在家里,
徐載端夫婦同一雙兒女被邀去宮中,今晚登上宣德門樓賞燈。
所以徐家一行也沒多少人,華蘭帶著仲哥兒坐車,跟著的馬車中坐著青草等三個女使。
徐載靖和載章則帶著親隨騎馬在一旁陪著。
在曲園街啟程的時候,青草還將青云的一對兒女和婆娘花清拉上了馬車。
太陽落山后,溫度驟降。
路上,
戴著護耳的載章呼出一口白氣,看著街道邊點亮的花燈問道:“小五,母親說宗哥兒今晚和咱們一起,可有說在那兒等咱們?”
仰頭看著明月未升,繁星點點,墨藍色夜空的徐載靖,道:“潘樓以東的街口。”
“哦!”載章點頭。
徐載靖和載章騎馬在前,后面跟著青云和載章的親隨,中間是兩架馬車,最后面是阿蘭尋書等四個騎馬護衛。
一行人就這么朝著潘樓正街走去。
距離皇宮方向越近,
路上的行人車馬越多,
來到潘樓正街的時候,附近已是行人如織。
騎在馬背上,朝著不遠處的茶樓下,高高舉起的‘廉國公盧’的燈籠指了指,徐載靖同載章帶人走了過去。
“見過三郎、五郎。”盧家馬車旁的嬤嬤,看到兩人后躬身一禮:“小女使已經上去叫人了,兩位稍候。”
徐載靖翻身下馬,笑著點頭:“好!我們在這兒等等。”
說著,徐載靖疑惑的看了眼一旁的馬車。
與此同時,
華蘭也帶著兒子下了馬車。
青草等三個女使,和花清一起湊過來的時候,盧澤宗也帶人下了茶樓。
就著茶樓里的燭光,徐載靖看清了自家義弟盧澤宗身邊,還跟著一位貴女。
盧澤宗同那位貴女來到徐載靖和載章跟前,載章忍不住揚了下嘴角。
原因無他,
實在是盧澤宗身邊的貴女曹家芝姐兒,身高上,要比盧澤宗高半個多腦袋。
盧澤宗笑著躬身拱手一禮:“徐三哥,義兄。”
“見過徐三哥,徐五哥,盛大娘子。”曹家芝姐兒笑著福了一禮。
華蘭笑著點頭回禮,徐興仲眼睛在盧澤宗身上轉了轉了,躬身道:“見過曹家姑姑。”
曹家芝姐兒笑著點頭。
元宵佳節,本就是定親,或者有意結親的人家的男女孩兒們,相見的日子。
盧澤宗和曹家芝姐兒在一起,徐載靖倒也不見怪。
就是女孩兒本就比男孩兒發育的快,芝姐兒還比盧澤宗大。
芝姐兒個子很高,和還未開始長個兒的盧澤宗站一起,略微有些不搭。
眾人寒暄了幾句后,就要步行去宣德門外,邊走邊賞燈。
“義兄。”
盧澤宗故意走慢了兩步,拉住了徐載靖的袖子。
“嗯?”
徐載靖回頭看去,就看到盧澤宗從披風內的口袋里,抽出了一條皮質腰帶。
“嫁到柴家的堂姐,讓我交給你的,說是錚錚姐姐親手做的。”盧澤宗低聲道。
“啊?”
徐載靖驚訝的接過腰帶:“錚錚姑娘,能做這個?”
盧澤宗點頭:“匠人備好了東西,錚錚姐姐動手打孔、固定。也是為了祝義兄,下月會試能金榜題名。”
握著卷成一卷的皮質腰帶,徐載靖依舊有些驚訝,頷首道:“幫我轉告一聲謝,心意和東西我都收到了。”
“嗯!”
盧澤宗點頭后,好奇的看著徐載靖,道:“義兄,錚錚姐姐什么時候和你關系這么好了?都能當著柴家伯娘和榮家眾人的面,讓我轉交東西了。”
徐載靖一愣,心頭一動,道:“宗哥兒,不是你想的那樣!是之前有一年,各家從金明池回京,路上遭遇了風沙,柴家馬車差點掉進護龍河里。”
“我出手幫了一下,可能是因為這個,錚錚姑娘才會送我東西。”
“哦!”盧澤宗恍然的點了下頭。
走在兩人前面,側耳偷聽的曹家芝姐兒,也回正了腦袋,眼中滿是恍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