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結親還是結仇拜謝!再拜!欠更36K
第737章結親還是結仇拜謝!再拜!欠更36K
聽著父母的呵斥,
感受著父母話語中前所未有的嚴厲語氣,
跪在前面的齊衡,情不自禁的回頭看去。
剛回過頭,
齊衡便看到父親齊國公,一臉著急的跪在地毯上,拱手道:“陛下!元若這孩子,言行失禮!臣教子無方,乞求陛下恕罪!”
平寧郡主和齊國公同樣動作的跪在地毯上,不同的是,平寧郡主還擔憂的看了眼皇后和太子妃一眼。
待齊國公說完話,平寧郡主趕忙說道:“父皇!母后!恕罪!”
“實在是前些時日,衡兒他為了完成課業,一連數日苦讀經史子集,心力耗費頗多!”
“昨夜又通宵守歲,一夜未眠,神思便有些恍惚迷離!這才御前失儀,胡言亂語,還請父皇母后寬宥!”
說著,平寧郡主便磕了一個頭。
看到此景,昨晚小廝不為勸自己的話語,一下涌上了齊衡的心頭。
與此同時,
殿內眾人不論男女老幼,視線也都集中在了齊家三口的身上。
視線掃過眾人的表情,齊衡瞬間感覺身上壓力倍增。
但想著自己的家世,明蘭的身份,以及兩者之間的懸殊,跪在地上的齊衡深呼吸了一下,轉頭拱手道:“陛下.”
皇帝依舊一臉笑容,看著齊衡擺手道:“元若,你先聽朕一言!”
齊衡一愣,點頭道:“是,陛下!”
皇帝笑了笑:“婚姻乃是人生大事,向來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朕心中雖十分想成人之美,但卻不能越俎代庖!”
聽著皇帝的話語,齊衡面露難色,條件反射的點了下頭。
點頭的同時,齊衡還有些好奇的看了眼,表情不怎么好看的太子、太子妃和皇后娘娘。
“齊國公和平寧也說了,你苦讀多日,又一宿沒睡,還是等你休息好了,再來和朕說吧。”
皇帝說完,站在一旁的趙枋也朝著齊衡笑了笑。
跪在地上的平寧郡主,看到趙枋的笑容后,只感覺心中咯噔了一下。
平寧郡主是在宮里待慣了的,善于察言觀色的她能看得出,趙枋雖面帶笑容,但眼中的笑意卻實在不多。
明白了皇帝的態度,齊衡只能拱手道:“是陛下!是小子唐突了。”
“哈哈哈,小事一樁!平寧,你和你官人都平身吧!”皇帝笑著道。
齊國公夫婦躬身應是。
齊衡聞言,再次叩首后,神色遺憾的站起身,邁步朝父母走去。
快要來到父母身邊的時候,齊衡若有所感的朝站著的勛貴方向看去。
眾勛貴的表情各不相同,有滿是好奇的,有目露贊賞的,有眼神責怪的,還有朝他微微搖頭的。
其中,
表情最為不善的,當屬上了年紀的襄陽侯老侯爺。
襄陽侯老侯爺,不僅看向齊衡的眼神中滿是責怪,看向女婿齊國公的目光中,同樣十分不善。
站在父兄身后的柴錚錚,看著不遠處的表弟,神色不明的轉頭和一旁的柴夫人以及兩位嫂嫂對視了一眼。
勇毅侯府二大娘子華蘭,此時不再踮著腳面露好奇,而是蹙著眉頭看向了一旁的官人載章,眼中滿是對載章的詢問。
其他如英國公夫人、鄭大夫人等誥命們,則紛紛搖頭。
很快,
看著恢復秩序的大殿,
大內官深呼吸了一下后,用高昂的聲音喊了起來。
眾高官勛貴以及家眷們紛紛齊聲拜年。
三聲齊呼后,帝后一家人朝殿后走去。
殿內的眾人,則緩緩的朝外散去。
方才這么大個熱鬧,
此時不論別人湊過去說什么,都有些看笑話的味道。
所以,
朝殿外走去的時候,除了襄陽侯、與齊家有親戚關系的柴家外,其余各家都沒有湊到齊家人身邊。
出了大殿,
眾人逐漸散開,人和人之間的距離不再那么近,說話方便了不少。
襄陽侯領著兩個兒子,蹙眉看著平寧郡主和齊國公,低聲訓斥道:“你們兩個,平日里是怎么教導元若的?”
走在柴家主君身邊的齊國公,趕忙拱手道:“岳父,小婿懈怠了。”
平寧郡主瞪了齊衡一眼,道:“爹,此事你就別管了!看好我兩個弟弟就是。”
襄陽侯聞言搖了搖頭,口鼻之間呼著白氣,看著齊衡怒其不爭的說道:“你這個傻小子!真是想一出兒,是一出兒!你這樣做,是想結親,還是想結仇啊?”
“哪有你這么辦事兒的!?一個不小心,人都要被你得罪死了!”
齊衡眼中有些不解和慌亂的看了眼外祖父。
一旁的扶著平寧郡主的柴夫人嘆了口氣,勸說道:“妹妹,這事兒已經發生了,你生氣也無用!好在元若沒把姑娘的名字說出來!”
“你們回去后,好好和元若說,用不了多久,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柴家眾人紛紛點頭。
平寧郡主深呼吸了一下,擠出一絲笑容:“您放心,我心里有數。”
襄陽侯蹙眉看著齊家眾人,搖了下頭,道:“出宮后,我去國公府一趟吧。”
“父親,不用!”平寧郡主態度堅決的說道。
因為馬車停的位置不一樣,所以很快三家分開,柴家朝東華門走去。
與此同時,
朝著各處宮門散去高官勛貴、官眷誥命們,也不時的回頭朝著齊家眾人看一眼。
“沒看出來,齊家小公爺長的斯文白凈,居然還有此膽量呢!”輔國公竇家的大娘子低聲道。
“姐姐說的是!瞧著比齊國公年輕的時候有出息。”錦鄉侯馬家夫人譏笑著附和。
又有高官楊家的官眷湊過來,用帕子遮掩著嘴鼻,低聲道:“今日瞧著,平寧郡主的可是被下了好大的面子!輕了說,是小公爺年少輕狂;重了說,就是齊國公夫婦教子無方啊!”
“看她還在不在咱們跟前,說她那兒子多么的出類拔萃有出息!”
“還瞧不上我們家姑娘,嗤!”
另外兩位聞言,也趕忙點頭,同時用帕子擋著自己露出的譏諷笑容。
譏笑了兩聲后,
一開始說話的竇家大娘子低聲道:“二位,你們說.在這大年初一,當眾求著陛下給自己賜婚這事兒,是齊小公爺自己想這么做,還是被人攛掇的?”
此話一出,
兩位官眷紛紛陷入了沉思。
環顧周圍那些朝宮門走去的眾人,錦鄉侯夫人低聲道:
“我瞧著,齊小公爺,定然是被人攛掇著這么做的。就是想要在陛下跟前,將此事辦成,把生米煮成熟飯!”
“就是不知道,那女子長得有多么的天香國色,居然能把小公爺迷得如此魂牽夢繞,御前求賜婚的事兒,都能干得出來。”
世家楊家的官眷正要點頭附和,就看到竇家大娘子輕輕搖頭。
看著楊家官眷和錦鄉侯夫人疑惑的樣子,竇家大娘子笑了一下,道:“有時,也不一定說,女子要長得多么天香國色沉魚落雁!”
“嘶,您這是什么意思?”錦鄉侯夫人問道。
竇家大娘子微微一笑,呼出一口白氣,低聲道:
“說不定是齊小公爺被平寧郡主看的太緊,這么多年不近女色,給憋壞了!”
“可小公爺這個年紀,正是對這事兒又好奇又起勁的時候,真有爬上床的,這小公爺能忍得住?”
“我瞧著,八成是小公爺自己不小心闖了禍事!這禍事么.就是讓哪個女子肚子變大了!”
“這姑娘不用多么好看,只需讓齊小公爺食髓知味,沉入其中不能自拔,山盟海誓之后,再扮嬌弱的哭上幾次!”
“說不定啊,哭的時候,在話里藏些十分害怕平寧郡主的話語,這么一來.哪個男子能扛得住喲。”
聽著竇家大娘子的話語,旁邊的兩位紛紛點頭。
錦鄉侯夫人沉吟片刻,低聲道:“那這么說來,和小公爺茍且的女子,多半不是國公府里的女使丫鬟。”
“夫人說的是!我瞧著,怎么著也得是高門大戶里的女子.”楊家官眷說著,又回頭看了眼。
隨即楊家官眷便用極低的聲音說道:“難道是柴家的那位貴女?”
錦鄉侯夫人搖頭:“肯定不是!柴家和齊家門當戶對,真要是柴家姑娘,根本不需要這樣的下作手段,齊小公爺直接告訴平寧郡主就是!”
“要是如此,柴家人此時肯定也不會湊過去!”
說著話,
眾位官眷貴女,夫人誥命們也都靠近了宮門。
“誒!不是說齊小公爺是在積英巷盛家讀書么?盛家是不是有好幾個姑娘啊?”竇家大娘子急聲道。
“嘶——”旁邊的婦人倒吸了一口冬日的寒氣。
官眷貴女,夫人誥命們,本就是很聰明且八卦的一幫人。
出殿后的一路議論猜想的內容,和竇家、楊家、馬家等三人的大同小異。
眾所周知,徐家二大娘子華蘭,便是盛家的大姑娘。
所以,越來越多的視線,朝著勇毅侯府這邊掃來。
感受著周圍的目光,華蘭蹙著眉頭湊到孫氏身邊:“母親,等會兒出了宮,媳婦兒想著先回盛家一趟。”
孫氏沉聲道:“華兒,你先別著急。”
說著,孫氏看了眼徐載靖和載章,問道:“章兒,靖兒,你們兩個幾年來是和齊小公爺一起在學堂里的。這些時日可有看到什么異樣的地方?”
載章眼睛對上眼神關切的華蘭,搖了搖頭道:“母親,我坐在最前面,瞧著元若他在學堂中,并無什么出格失禮的舉動。”
徐家眾人又看向了徐載靖,徐載靖知道事關姑娘們的名節,斟酌著說道:“三哥說的很對!元若在學堂里,最多不過是回頭和長楓說話,少有異樣的情況。”
“去年孔嬤嬤離京后,學堂中還立起了屏風,看人都看不清楚的。”
華蘭聞言,蹙著的眉頭稍稍舒展,懸在心頭的一塊石頭,也放回了心中。
當徐家眾人來到宮門外時,襄陽侯和齊家還在皇宮里走著。
在宮門外侍立的各家女使小廝,
看著各自主家出宮后,
非但不散開上車轎,反而聚在一起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樣子,
便也猜到今日宮里肯定發生了些什么事兒。
孫氏在宮門一側站了會兒,等著吳家、顧家等幾家走出來。
徐載靖和兄嫂站在一旁。
徐載靖朝自家車馬招手的時候,正好看到阿蘭牽著拉車的挽馬靠過來。
看了眼馬車中和他打招呼的女使,徐載靖眼睛一瞇,心中有個疑惑一閃而過。
隨后,
徐載靖和載端說了句話,便邁步朝阿蘭走去。
“公子。”阿蘭笑著拱手。
一旁的青云也叫了徐載靖一聲。
徐載靖點了下頭,若有所思的皺著眉頭,問道:“阿蘭,我記得去年的時候,你和青草她們三個說過,齊國公府和盛家的馬夫,因為元若有過些誤會?”
阿蘭一愣,回想了五六個呼吸后,點頭道:“是的公子!應該是去年十一月的時候,因為下雪,學堂休沐,幾位公子去寧遠侯府飲宴的第二日.”
聽完,徐載靖神情嚴肅的點了幾下頭。
隨后,看著不遠處,正站在齊家車馬附近,眼中滿是擔心且不時踮腳探頭的不為,徐載靖輕輕嘆了口一口氣,他本想著改變這么多,不為這小子應該不會出事兒的!可.
出了這么大的紕漏,平寧郡主和齊國公卻全然不知,要是不提醒這小子兩句.恐怕他兇多吉少。
“不為!過來!”
徐載靖朝著不為招了招手,喊道。
戴著護耳的不為一愣,趕忙露出笑容跑了過來。
“五公子,青云哥。”不為笑著打著招呼。
青云笑著點頭致意。
徐載靖卻表情嚴肅。
“五公子,您今日這是怎么了?”察覺到徐載靖情緒不對,不為趕忙問道。
徐載靖將不為扯到一旁,急速低聲道:“不為,方才在宮里,元若當眾求陛下賜婚。”
“什么!?公子他怎么如此不顧及盛六姑娘的名聲啊.”不為慌亂的囁喏道。
被不為驗證了猜想,徐載靖嘆了口氣,繼續道:“不為,元若被陛下和齊國公夫婦及時制止,并沒有將明蘭的名字說出來。”
“哦!”不為松了口氣,道:“這還好!這還好!”
徐載靖搖頭,道:“不為,這不好!去年十一月前后,盛家的馬車夫,就因為雪后我們去寧遠侯府飲宴那日的事情,和齊家馬車夫王胡子對過賬。”
不為聞言,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說道:“這也就是說,國公爺和郡主娘娘,可能都知道了?”
徐載靖點頭肯定,問道:“不為,告訴我,那日,還發生了什么?”
“公子,他,他送了盛家人一方硯臺!書房里自用的硯臺!”不為魂不守舍的說道。
徐載靖一愣,拍了拍不為的肩膀,道:“不為,聽我說!”
“啊?五公子,您說就是。”心中慌亂的不為,看著徐載靖說道。
“回齊家之后,不論國公爺和平寧郡主問什么,你必須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元若他是國公府獨子,便是天塌了,也有國公爺和平寧郡主給她頂著,可你是他的貼身小廝,卻事關重大!”
“你要是還敢隱瞞一絲一毫,怕不是要被打死。”
不為一哆嗦:“打打死?”
徐載靖重重點頭。
聞言,
不為感覺雙腿有些發軟:“我”
說完,徐載靖又拍了拍不為的肩膀,邁步朝著宮門方向走去。
此時襄陽侯和齊家眾人正好出了宮門。
平寧郡主看著等候的徐、顧兩家人,臉上有些歉意走了過來。
看著站在孫氏身邊的華蘭,平寧郡主深呼吸了一下,朝著華蘭抱歉的抿了下嘴。
華蘭面無表情的點頭回禮。
徐載靖則和顧廷燁一起走到了襄陽侯身前。
“元若。”
徐載靖低聲的喚了齊衡一聲。
走著出宮,一路回過味兒來,知道自己可能真的惹禍的齊衡,神情茫然的看向了徐載靖。
看著徐載靖招手的動作,齊衡抬頭看了眼皺眉點頭的襄陽侯。
隨后,齊衡便走了過來,低聲道:“靖哥,二叔。”
顧廷燁搖頭道:“元若,你膽子可真大!我都不敢在陛下跟前說這些。”
齊衡擠出一絲笑容。
徐載靖斜了顧廷燁一眼后,邁了兩步,伸手抱了抱齊衡后,湊到齊衡耳邊,急聲低聲道:“元若,你想過回府后,你那守口如瓶的貼身小廝不為的下場么?”
齊衡一愣正想說話,徐載靖壓低聲音,幫他答道:“真要是生死關頭,只有你能救他!”
心中無主的齊衡,趕忙拉住徐載靖,道:“靖哥,我怎么救?”
徐載靖嘆了口氣,低聲道:“自是擋在不為的身前或身上!”
說完,徐載靖又拍了拍齊衡的后背。
隨后,
幾家人分開,登上了車馬,朝著各自家中駛去。
隨著入宮拜年的眾人各自歸家,齊國公府小公爺齊衡,當眾求陛下賜婚的事情,開始在京城中傳播開來。
這么大的熱鬧,官眷貴女夫人誥命們,回家路上相互交談聊熱鬧八卦的時候,自然會在說話的時候,加上自己的理解、猜想和揣測。
所以,
進宮的眾人還沒全部到家的時候,
便有人信誓旦旦的說:她看到齊衡越眾而出之前,有重重的看了眼榮家飛燕姑娘。
有不少今日見識過榮飛燕相貌的人,對這說法頗為認同。
還有人說,齊衡求賜婚的,可能是齊家大房薛大娘子的娘家侄女。
因為平寧郡主棒打鴛鴦,這才出此對策。
而猜想和討論最多的對象,卻是積英巷盛家的幾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