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似年少時拜謝!再拜!欠更3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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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徐載靖在皇宮中看到畫卷草圖算起,
已經過了十八九天,
日子到了九月,已近重陽佳節。
這日上午,
曲園街,
勇毅侯府,
坐著兩尊石獅子的大門前,
有宮中的儀仗隊伍緩緩停下,內官懷保矮身從轎子里鉆了出來。
出來的時候,懷保手中還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有一卷圣旨以及精致無比的長條木匣。
木匣上除了蓋著有‘翰林畫院’印鑒的朱砂封條外,還有覆蓋著精致無比的明黃錦緞。
抬頭看了眼站在大開中門前的徐家眾人,懷保面帶笑容的走了過去。
過去的時候,身后還有兩個抬著‘旌節勵勇’牌匾的內官。
來到大門前,
徐家長子徐載端穿著官服朝著內官和木匣躬身拱手一禮。
載端身后的孫氏、謝氏都穿著誥命正服低頭福了一禮。
更后面的載章和華蘭沒有官職和誥命,只能跪倒在地行禮。
看著笑著點頭的懷抱,站在大哥身邊的徐載靖朝前邁了一步,一手拿著迎賜帖子,一手撩開衣擺后動作利索瀟灑的就要跪在地上。
見此,內官懷保快步上前同徐載靖道:
“誒!五郎,陛下和娘娘特意囑咐,您無須行此大禮的。”
可惜,徐載靖動作太快,懷保走過來的時候,他都單膝著地了。
“小臣謝陛下娘娘恩典。”徐載靖笑道。
內官懷保有些無奈的點頭:“五郎,還請快快起身!幾位還請快快起身!”
待載章和華蘭站起身,載端側身伸手道:“懷保大人,里面請。”
捧著御賜木匣的懷抱也不推辭,笑著點頭后,便走在眾人前面朝著徐家前院正廳走去。
沿途看到懷保的徐家仆從,紛紛跪倒在地。
來到前院正廳,
廳堂內四周一看便知是仔細擦拭過的,
地上也已經鋪好了厚實的氈毯,淡雅的熏香在空氣飄散著,中間擺著厚重的供案,上面擺著筆墨、印泥和印章。
看著在供案前站定的內官懷保,徐家眾人紛紛跪倒在氈毯上。
將托盤放在供案上,
懷保雙手恭敬的拿起上面的圣旨,展開后朗聲道:
“敕曰:
朕惟忠貞報國,乃臣子之大節.爾徐氏父子,夙膺邊寄,效節戎行,戮力疆陲朕甚嘉之。
爾幼子載靖,秉性剛毅,臨危不懼,奮身護儲,忠勇可嘉,克彰臣道!
特頒內府丹青一卷,賜爾闔門,旌爾父子世篤忠貞、幼子奮身衛主之殊勛故茲示諭,想宜知悉。”
徐家眾人聽到最后四個字,紛紛三叩首。
隨后,跪在最前面的載端伸出雙手接過了懷保遞過來的木匣。
懷保笑著道:“諸位,還請起身吧!”
待載端站起身,懷保又道:“徐大人,還請查看驗視封條。”
“是。”載端點頭應是,仔細的看了眼木匣上的封條后,躬身道:“封條完備。”
懷保笑著點頭,又從托盤上拿起一張寫著‘宣賜錄薄’帖子,道:“徐大人請簽字用印。”
載端將木匣交給一旁的載章之后,走到一旁的供桌上,拿起毛筆在帖子上簽下了名號。
又用侯府的印章沾了沾紅色的印泥,將其鄭重的蓋在帖子上。
看到懷保收起帖子,載端道:“懷保大人,不如喝盞茶再走?”
懷保笑道:“多謝徐大人盛情,陛下娘娘等著奴婢回去復命,下次吧。”
載端笑著點頭:“如此,下官就不多留了。請。”
懷保:“請。”
眾人又將懷保送到侯府大門口。
“諸位留步。”懷保笑道。
懷保說話的時候,一直呆在轎子邊的小內官,手里捧著一個木盒走了過來。
“些許程儀,還請懷保大人及幾位收下。”載端笑道。
大哥載端說話的時候,徐載靖和載章就將一個個荷包,放到了懷保和跟來的小內官手中。
徐家門房管事和小廝,則跑著將其他荷包送到跟來的護衛、衙役手中。
“多謝諸位盛情。”懷保笑著點頭。
同時,懷保伸手接過走過來小內官遞上來的木盒。
從中拿出一個摻著金絲的絹花,將其遞給了載端。
載端欣然接過。
目送宮中儀仗走遠,載端這才扶著孫氏,同家人們朝院內走去。
眾人并未回后院,而是去到了徐家祠堂。
此時,
跟著儀仗抬來的‘旌節勵勇’的牌匾,已經懸掛在了祠堂一側。
這塊牌匾和祠堂其他幾塊相比,要新上許多。
走在最前面的載端燃香、跪拜、上香時,徐載靖等徐家眾人已經跪在了蒲團上。
看著供案香爐中裊裊升起的香煙,
供案后面如林而立的層迭牌位,
同樣跪在蒲團上的徐載端道:“大周.歲在戊寅孝孫徐載端告于祖宗神位前弟五郎載靖,于太子大婚日勇立大功,御賜功勛匾”
一番告慰后,載端領著眾人再次跪拜。
結束后,徐家眾人紛紛退出了祠堂。
負責打掃祠堂的仆人,將祠堂地上的蒲團收起來,放到了供桌下。
又細細擦拭了祠堂地面后,仆人這才退了出去。
遠遠的院子外面,隱約有市井的喧嘩聲傳來,襯著祠堂愈發安靜。
微風拂過,
祠堂內的孝簾微微晃動,
香爐中的線香頂端微微亮了幾下,青煙緩緩飄出,飄到了如林的牌位中間。
也有牌位間的幾縷青煙朝著上方飄了飄,飄到御賜的匾額前之后,便逐漸消于無形。
前院正廳,
御案上的木匣已經被打開,
木匣里面放著的卷軸,也被平鋪在了供案上。
徐載靖抱著小妹寧梅站在供案前,看著已經見過草圖的畫作。
不到一丈長的畫作被分為三卷,
一卷,是畫面最左邊的大象被黑色瘴癘侵襲,大象身上的御者和周圍看到的百姓,紛紛面露驚駭,
中間是衣著華貴小臂上套著護臂,一看便知是武官子弟的眾人,此時正回頭望去。
右邊是頭上有星辰照耀,體型很大的穿著婚服的太子和太子妃,也是回頭看去的樣子。
二卷,是畫面左邊黑色大象前蹄將要踩到某人身上,身邊還倒了幾人,御者也沒了蹤影;
中間畫面中,手持長槍的某人已經躍到半空中作刺殺大象的動作,后面的人物里還有一個半蹲著抬頭朝空中看的人。
右邊則是頭頂有星辰照耀,體型依舊很大,一副臨危不亂鎮定自若樣子的趙枋。
趙枋伸出一只手,指著大象,似乎是在指揮空中之人殺大象,另一只手則護在太子妃跟前。
三卷,是左邊大象已經變成白色伏倒在地,大象身軀上方還有被紅色火光燃燒的黑色瘴癘,旁邊是跪倒在地的百姓。
中間的武官子弟則作拱手說話狀,依舊被星辰照耀,體型很大的趙枋,則已經牽著太子妃的手朝遠處走去。
站在徐載靖身前的徐興代,指著躍在空中的那人,道:“小叔,這是你么?”
興國坊,
寧遠侯府,
顧士行也指著同一個地方,道:“叔,這是你還是小舅舅呀?”
抱著兒子的顧廷燁無奈搖頭,指著半蹲的人物,道:“你小舅!這才是我。”
“哦!”
說著,顧士行又仔細的看著畫卷,低聲道:“叔,我瞧著這畫卷也不.”
“噤聲!”顧廷燁蹙眉道。
顧士行趕忙捂上了嘴。
“你小子懂什么!這畫作可是御賜之物,和供奉在皇家宗廟中一樣!禮部典籍中都有記載!”
“哦!”顧士行連連點頭。
“每日早晨,可別忘了來供案前上香。”顧廷燁道。
顧士行點頭:“叔,那要上幾天香啊?”
“三天,三天后就要移到咱家祠堂了。”
重陽佳節,
徐載靖以及齊衡都沒出現在城外的賞菊會中,
這讓很多高門大戶的主母大娘子們很是遺憾。
看著熱鬧的賞菊會,吳大娘子笑著嘆了口氣,感嘆著時光如梭。
隨著徐載靖顧廷燁等人年紀漸長,或忙于讀書或已成親,賞菊會花徑中的少男少女們,已經漸漸有了很多新面孔。
而在城內積英巷,
盛家壽安堂中,
房媽媽給老夫人斟滿了一杯菊花酒。
老夫人舉起酒杯,看著孔嬤嬤笑道:“老妹妹,這杯辭行酒,我敬你!”
孔嬤嬤笑著點頭,也舉起了酒杯。
其實,
兩位老人這次分別后,
下次再聽到消息,可能就是
但兩位老人沒有聊這個,而是回憶著少年時在宮里的日子。
不時有笑聲從壽安堂中傳出來,引得在外面廊下玩兒的明蘭好奇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