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妹妹,請拜謝!再拜!欠更38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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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
壽安堂內,
一片安靜,
齊衡齊元若之所以這么高興,自然是因為盛家姑娘有孔嬤嬤這么好的人來教導。
孔嬤嬤頗負盛名,她老人家的教導,就如同是在盛家姑娘們腳下墊了一塊磚頭,姑娘們的婚事,可以借此再往上看看。
“這不會是你看岔了吧?”老夫人不自信的問道。
孔嬤嬤搖頭:“齊衡和你家姑娘無親無故,不過同窗之誼!姑娘們嫁得好,齊衡不至于如此喜形于色。”
“嬤嬤,你是說.”房媽媽問道。
孔嬤嬤肯定點頭,看著房媽媽笑道:“素琴,你們猜對了!幾位姑娘里,有齊小公爺的意中人。”
“三位姑娘中,就屬養在老姐姐跟前的明蘭出落的最為出挑!我瞧著不僅顏色好,性格也好,心中有錦繡,八成就是她了。”
崔媽媽疑惑道:“嬤嬤,我瞧著四姑娘墨蘭,身形苗條臉也好看,怎么就不是四姑娘?”
孔嬤嬤擺手:“茹安,墨蘭性子被養歪了,雖有些小聰明,但對別人只一味的討好奉承!我能看出來,難道齊小公爺看不出?”
“國公府的媳婦,怎么可能是這樣的性子?”
說完,孔嬤嬤有些高興的說道:“瞧著這位小公爺,肯定想過很多東西,自然也知道你們兩家的門第差距!”
“明蘭能被我教導,無疑是稍稍彌補了一下,所以他才這么高興。”
孔嬤嬤一臉笑容轉過頭,有些請功意味的朝老夫人看去。
看到的卻是板著臉的盛老夫人。
老夫人板著臉,有些緊張的看了孔嬤嬤一眼,雖說老姊妹有多年沒有見面,但年輕時候的默契還在。
孔嬤嬤立馬就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擺手道:“老姐姐,您放心!我明里暗里試探過了,瞧著明蘭這丫頭對齊國公府沒什么興趣。”
“說些襄陽侯府、薛家的舊聞,明蘭少有眼睛一亮的時候。”
襄陽侯府是平寧郡主的娘家,薛家是平寧郡主大嫂嫂的娘家。
如若有興趣,自然豎著耳朵傾聽,方便嫁進齊家之后為人處世。
聽到此話,老夫人緊握著團扇的手掌,這才稍稍松了些。
“老姐姐,明蘭是養在你跟前的姑娘,我瞧著你怎么這么緊張?”孔嬤嬤挑了下眉毛問道。
老夫人臉上滿是感慨說道:“齊國公府是什么門戶?平寧郡主的為人你不知道?”
擺了擺扇子,老夫人道:“別說明蘭,就是華蘭的親妹妹如蘭,那位郡主娘娘也不一定看到眼里!要是明蘭有這個心思,那就是在害自己!”
孔嬤嬤搖著頭,很不同意的說道:“平寧郡主不同意,但架不住小公爺中意啊!就這么一個兒子,平寧郡主還能逆著小公爺的心思來?”
老夫人蹙眉道:“就因為只有一個兒子,平寧郡主疼到骨子里,所以才不會同意!你可別在這上面花心思!”
孔嬤嬤無奈點頭道:“好好好!老姐姐,我這兒好說!但根本上得要齊小公爺熄了心思!”
“要我說啊,如果平寧郡主的眼光夠遠,她應該同意這門親事才對!”
老夫人沒問為何,直接說道:“目光長遠,那至少也得長槙考上舉人,等到那時,明蘭都多大了?”
孔嬤嬤想了下,笑道:“也是!”說完便端起茶盞喝了口飲子。
老夫人也端起茶盞,‘陪’了一口飲子。
隨后,瞧著孔嬤嬤直勾勾看著自己的眼神,老夫人道:“你這么看我干嘛?”
孔嬤嬤笑道:“老姐姐,之前你在京外,給我寄來的書信,里外看著都有些郁郁的情緒。等你回京之后,這種感覺方才漸漸消散。”
老夫人蹙眉笑著問道:“有么?”
孔嬤嬤抿了下嘴,語氣堅決的回道:“肯定有啊!”
說完孔嬤嬤又看著老夫人,故作不解的問道:“這又是為什么呢?好奇怪啊!”
老夫人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看了孔嬤嬤一眼后,眼神轉向別處說道:“什么為什么?不過是你的錯覺罷了!”
“唉!”孔嬤嬤又嘆了口氣,說道:“想當年,我給你寫了多少封信,讓你和娘家勇毅侯府修復關系!”
“老姐姐你不但不聽,而且哎喲,當時信里把我給訓得喲!”
“就差和我絕交了。”
老夫人十分不好意思的一拍大腿,道:“哎呀!你這人,你提這個干嘛?”
孔嬤嬤看著老夫人,一臉的‘我就提’的樣子。
一旁的房媽媽解圍道:“嬤嬤!我家姑娘當時,也不是沒聽進去!徐侯夫人不就是我家姑娘找的賀老夫人么!”
“再說,有些事情總得看人不是!就當年是徐侯的母親掌家,就那位的性子,兩家這關系無論怎么來,都修復不好的!”
“其實,我家姑娘這些年來,心中一直對嬤嬤很感激的。”
孔嬤嬤笑了笑。
房媽媽看著老夫人,繼續感慨的說道:“其實在揚州的時候,我家姑娘就已經有了娘家人。”
“進京后,徐侯和夫人以及幾位哥兒,那都是把我家姑娘當成至親長輩的。”
“小十年以來,我家姑娘少有受過委屈!之前,盛家一有什么事兒,我家姑娘不出手幫助,那就跟有多大罪似的!”
“如今啊已經沒人敢這樣逼著她老人家了。”
老夫人聽著房媽媽的話語,很有感觸的看著孔嬤嬤。
這些年來,
自從盛紘中了進士,娶了王若弗為大娘子,老夫人開始移交手里的權力,在盛家她沒少受氣。
老夫人終究是盛紘的嫡母,不是生母,沒有血緣,只靠一層名義上的關系維持著。
也就是有禮法壓著,盛紘和王若弗才表現出孝順,不然不知道會是什么樣兒。
遠的說,
有當年王若弗是非不分,內院干涉外院的事務,差點惹禍。
也有盛紘執意納林噙霜進門。
近些的,
有盛紘執意要墨蘭來老夫人跟前。
本就是違逆老夫人意思進盛家的林噙霜,等墨蘭長大后還想要老夫人養著,蹭勇毅侯獨女的光,給墨蘭腳下墊臺階,純粹的是想惡心老夫人。
而王若弗則摟著如蘭不放,絲毫不知道幫老夫人解圍。
將來的,那就不說了。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在欺負老夫人。
頗有些好人就該被槍頂著的意思。
自從當年徐載靖等人到了揚州,事情便開始有了變化,尤其是侯府夫人出手幫盛家解了大圍,救了華蘭的名聲。
勇毅侯府也在漸漸起勢,逐漸受到皇帝重用,盛紘和王若弗這才尊老愛幼,老實聽話,不敢再為難忤逆老夫人。
實話就是老夫人已經有娘家人撐腰!
有了退路,
有人會為她鳴不平,
等閑的人不敢欺負老夫人。
這一切,也許就是因為孔嬤嬤孜孜不倦的給老夫人寫信,盼著她能和侯府修復關系。
想著這些,老夫人朝著孔嬤嬤笑了笑,眼中滿是深意的舉起飲子,說道:“妹妹,請。”
孔嬤嬤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得意的笑了笑。
六月初,
天氣越發炎熱,
汴京百姓開始忙著去城北,給崔府君獻送祭品。
好在學堂中有轉扇吹著插銅管的冰鑒,酷暑顯得也不是很難耐。
這日下午,
勇毅侯府,
歸家的徐載靖帶著青草朝自己院兒走著。
“公子,公子,今天我看到個新鮮事兒。”青草低聲道。
“唔?什么事兒?”徐載靖問道:“小蝶告訴你的?”
青草搖頭,看了看四周后說道:“公子,今日青云哥和我說,他看到品蘭姑娘手上纏著白布。好像是受傷了呢!”
徐載靖疑惑道:“受傷?品蘭一直在盛家后院上課,怎么會受傷?”
青草繼續道:“不止是品蘭姑娘!我和小蝶姐姐去今安齋的路上,還看到盛五姑娘手上也有白布呢!”
“難道是這兩位姑娘.打架了?”
徐載靖眼睛一轉,心中已經猜到發生了什么:八成是孔嬤嬤顯威,縱著四位盛家姑娘犯錯胡鬧,然后抓住錯處狠狠的罰了一通。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罰的。
徐載靖別的想象不到。
但有孔嬤嬤在,那肯定是要正本清源,揭了林噙霜的狐貍皮!
王若弗作為當家主母,定然是要聽的渾身舒泰!
心中恨不能孔嬤嬤長留盛家,當她王若弗的嘴替,日日這般訓斥林噙霜才好!
有衛恕意這個‘正面典型’在,想必孔嬤嬤話說的會更狠。
“公子?公子?”青草在一旁呼喚道。
看著徐載靖看過來,青草道:“奴婢喊您好幾聲,您都沒聽到。您想什么呢?”
徐載靖笑了笑:“沒什么!有空青草你就經常去盛家后院,和小桃、喜鵲她們幾個套套近乎,問問孔嬤嬤是怎么訓人的。”
青草正要點頭,徐載靖笑道:“不過.可能你什么都問不出來。”
“奴婢試試。”青草回道。
“嗯!真要問出來,可別忘了和你家公子說。”
“嘿嘿,公子放心!”
回到院子,
云想和花想便趕忙迎了上來,
服侍著路上出了一身汗的徐載靖沐浴換衣服。
待徐載靖洗完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正屋屋內的花瓶上插著兩只并蒂蓮花。
看到徐載靖的視線,一旁的青草笑道:“公子,這是方才云錦妹妹送來的。”
徐載靖點頭:“譚霄那小子在水軍之中,還有閑心找這個?”
青草笑道:“說是訓練閑暇的時候找的。”
徐載靖笑了笑。
太陽落山,
星月升空,
斗轉星移之后,
新的一天到來。
早晨雖然清涼,
但徐載靖抵達積英巷的時候,依舊感覺身上有些黏糊糊的,洗了把臉之后才感覺清爽了不少。
很快,
時間到了卯時正刻(早六點),
莊學究搖著折扇走進了學堂,
徐載靖抬頭看了眼前面顧廷燁的位置,此時依舊空著。
莊學究也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坐到桌后道:“昨日的課業,諸位交上來吧。”
上午課堂間隙,徐載靖看著齊衡道:“元若,今日二郎為什么沒來,你可知道?”
齊衡搖頭,道:“靖哥,我也不甚清楚。”
齊衡身后的長楓看著兩人,說道:“顧二哥哥這兩日一直憂心忡忡.”
長楓話沒說完,齊衡一臉了然的拍了拍額頭,語氣肯定的說道:“我知道了!”
看著徐載靖,齊衡說道:“九成九是三姑姑的事兒。”
徐載靖聞言也趕忙點頭,齊衡的三姑姑就是顧廷熠。
估摸著月份也該臨盆了。
果然,
中午還未下學,石頭便咧著嘴進到了學堂中,幫顧廷燁和莊學究告罪請假。
石頭一番訴說,徐載靖等人便也知道,壽山伯府黃家添了個小子。
看著學堂眾人好奇的表情,莊學究笑著擺了擺折扇,道:“好了諸位,咱們先下課吧。”
眾人起身應是。
隨即便把石頭給圍了起來。
徐載靖道:“石頭,黃家大郎可回來了?”
石頭拱手搖頭:“回五公子,我家姑爺沒回京!但已經派加急的快馬送信了。”
徐載靖笑了笑。
長柏笑道:“二郎他終于有外甥了。”
學堂中眾人紛紛笑了起來。
時光如梭,
日子來到了六月下旬,
二十四日前,
城西神保觀前已經立起了兩根高聳的幡桿。
汴京城中的百姓,不顧天熱的出城去看各種熱鬧。
沿街售賣各種冰雪甜水、冷食水果的攤子,買賣十分的火爆。
本想出去的游玩的徐載靖,被徐侯夫人孫氏給硬按在了家中,以防再有什么事兒發生。
徐載靖也樂在家中清涼的書房中看書習字。
上午,
徐載靖字兒沒寫幾個,
女使云想便敲了敲房門后推門而進,福了一禮笑道:“公子,夫人讓您去正廳。”
看著站在桌后的徐載靖的表情,云想笑道:“來傳話的姐姐說,是有親戚來了。”
“親戚?”徐載靖把毛筆放在筆山上,道:“收拾一下紙筆,我去看看。”
云想笑著應是。
腳步匆匆的來到后院正廳附近,
還沒進門徐載靖就聽到有爽朗的笑聲傳出來。
進屋后,
繞過屏風,
徐載靖驚訝的看著和載章坐在一起的壯漢,笑道:“姐夫,你怎么回京了?”
呼延炯笑著起身,看著徐載靖道:“五郎!我自然是受到陛下宣召,這才進京啊!”
“哦!”徐載靖點著頭,走到呼延炯身邊,不顧身上的熱氣,笑著抱了抱自家姐夫。
有些被徐載靖熱情嚇到的呼延炯,反應過來后也拍了拍徐載靖的臂膀。
隨后,呼延炯稍稍仰著頭,說道:“五郎,你是不是又高了?”
徐載靖嘿嘿一笑。
各自落座,徐載靖道:“姐夫,你能回京,是不是北邊形勢緩和了些?”
呼延炯點了下頭:“算是吧!一個月內,岳父和舅兄也會有一個人回京,參加殿下的大婚典禮。”
徐載靖笑著連連點頭:“好好好!我可是有些日子沒見父親和大哥了。”
看著徐載靖傻笑的樣子,呼延炯無奈的笑著搖頭。
要是那些將徐載靖視作傳奇人物的西軍將士,看到此時徐載靖傻笑的樣子,不知道會是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