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姑娘前途不可限量拜謝!再拜!欠更38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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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驕陽烈烈,
曲園街,
勇毅侯府,
跑馬場邊的池塘附近,
徐載靖帶著青云阿蘭等人站在池塘邊上。
之前泥土圍成的池塘,如今底部和四周已經鋪滿了青石,石頭之間的縫隙里又用灰漿填充。
瞧著池塘深度有一丈半左右。
“放水吧。”
徐載靖笑道。
“放水!”
青云高喊了一聲。
很快,清水便順著溝渠流到了池塘中。
水滿之后,徐載靖在青云和阿蘭的幫助下穿上了甲胄。
殷伯跛著腳走了過來,獨目擔憂的看了看石頭砌成的池塘,聲音嘶啞的說道:“靖兒,這樣是不是太危險了些。”
徐載靖手也不停的系著甲胄,笑道:“師父您放心,從岸邊就能看到水底!我下去的時候,腰間系一根繩索,真有什么事兒讓他們仨拉我上來就是。”
“行吧。”殷伯頷首。
徐載靖笑著點頭,戴上兜鍪后,接過尋書費力搬過來的精鋼長槍。
隨后,徐載靖腰間被系上了粗長的麻繩。
系繩子的時候,徐載靖和青云他們定下了求救的信號。
隨后,看著清澈的水面,深呼吸好幾下的徐載靖輕聲道:“這樣鍛煉,我咋感覺自己跟反派似的。”
沒等一臉茫然的青云和阿蘭發問,徐載靖便躍進了水中。
“噗通!”
水池中被激起了巨大的水花。
水面稍微平復之后,
因為徐載靖的鍛煉動作,池面便開始晃蕩了起來,猶如巨獸在水面下激烈的翻騰。
半炷香后,
水面逐漸平穩,
徐載靖踩著池邊的臺階,緩緩的走了出來。
一出來,
“嘩嘩.”
徐載靖身上的清水便朝著腳下流去。
青云和阿蘭趕忙湊過去,
平日里操練個把時辰都不過微微出汗的徐載靖,此時正在氣喘如牛的呼吸著。
“公子,您沒事兒吧!”
青云幫著徐載靖摘下兜鍪,關切的問道。
其他人眼中也滿是關心。
徐載靖甩了甩頭上的水,笑道:“爽!”
“在這水下,一點都不熱,除了憋氣難受些,感覺比在外面鍛煉效果會好很多。”
“真的么?”青云疑惑道。
徐載靖重重點頭:“你試試?”
“好!”
小半刻鐘后,
穿好甲胄的青云,深呼吸了兩下后,跳進了池塘中。
不過十七八個呼吸,
留在岸上的麻繩便被有規律的扯了三下。
很快,
青云就被徐載靖單手拉繩給拖了出來。
“咳咳咳!”
摘下兜鍪,嘴里吐水的青云咳嗽著,搖著頭喘著粗氣,說道:“公子,你在水下怎么堅持的?!”
“我就是岔了一口氣兒,差點嗆死自己。”
方才還躍躍欲試的阿蘭和尋書,聽到此話后,都變得有些瑟縮了。
“那你就從岸上練習憋氣開始吧。”徐載靖笑道。
說完,徐載靖走向池塘,系好繩子,深呼吸了幾口后,再次跳了下去。
池中又是一番‘驚濤駭浪’。
當徐載靖再次走出水,還沒等他摘下兜鍪,就聽到池邊有人的歡呼。
“小叔!你真厲害!”
“小叔你咋憋氣那么久啊?”
徐載靖轉頭看去,卻是徐興代帶著弟妹站在池邊跳腳的喊著。
“自然是苦練得來的!”徐載靖笑道。
之前徐載靖得賞大高劍,去呼延家的時候,就和姐夫呼延炯比過憋氣。
兩人差不多都能憋大半炷香。
今日不同的是,徐載靖是穿著甲胄在水下鍛煉。
在水下劇烈運動和只在水下憋氣,耗費的體內氧氣不可同日而語。
看著池邊孩子們躍躍欲試的樣子,徐載靖笑道:“你們是不是想要下水?”
徐興代等人聞言,紛紛點頭。
“噗!”
將手里的精鋼長槍被插在地上,摘下兜鍪,徐載靖道:“想下水可以!但,你們得和呼延璧一樣厲害才行!”
徐興代笑容消失:“和呼延表弟一樣厲害?小叔,你還不如說,不讓我們下水呢!”
呼延家是水軍世家,有不少水中好手!
自從去年開始,徐載靖的外甥呼延璧,就被兩個水中好手陪著,在水中練習各種技藝了。
雖然呼延璧時常被水泡的皮膚發皺,姐姐安梅心疼的不行,但也沒出聲阻止。
畢竟以后呼延璧九成九要入水軍,不會水可不行。
徐載靖攤手笑道:“那,小叔我就沒辦法了!這個池塘水太深,你們下來實在有些危險。”
“小叔,不是有你在么?我們不怕!”徐興代說道。
“你們不怕,我怕!去別地兒玩吧!”徐載靖擺手道。
“好吧.”徐興代悻悻的帶著弟妹,以及照顧的女使們朝隼房走去。
看著離開的侄兒侄女,徐載靖笑了笑。
侄女跟著兩個兄長這樣玩兒,也不知以后性子會是什么樣。
傍晚,
天色尚可,
從周家歸來的岳飛,趁著天色在跑馬場中練習著騎馬。
完工的池塘自然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練完騎馬后,岳飛好奇的站在池塘邊,看著腳下池邊的幾個深洞。
蹲下身子用手比量了一下,岳飛心中有了猜想。
這時,
有些著急的跑步聲傳來,
岳飛轉頭看去,卻是阿蘭正跑過來。
“原來是岳飛兄弟!你這是在看什么呢?”阿蘭松了口氣,笑著說道。
沒等岳飛說話,阿蘭繼續道:“你這一蹲下,只看身量我還以為是咱家哪位小公子呢!”
“五公子今日可是千叮萬囑,說要小心府里小公子們耐不住性子,偷偷來池邊玩兒水。”
岳飛笑著點頭:“原來如此!阿蘭哥,我是在看這幾個洞,瞧著像是槊鐏戳出來的。”
阿蘭聞言豎起大拇指:“兄弟好眼力!這就是五公子每次上岸立柱精鋼長槍的地方。”
“啊?”岳飛有些不理解。
阿蘭笑道:“今日五公子,穿著全套甲胄下水,在水下舞了半炷香時間的槍。”
作為武官家的子弟,岳飛是知道全套甲胄有多沉的。
徐載靖的那桿長槍,岳飛也試過分量。
他這個年紀,因力氣還沒長足,用起來也十分的吃力。
“全套甲胄,水下,半炷香?”岳飛驚訝的問道。
阿蘭點頭:“對!下午我也下水試過,不穿甲胄都憋不了半炷香。”
岳飛不自覺的搖了搖頭:“五郎他也太厲害了。”
岳飛本就天資出眾,這段日子在周老手下習練武藝,也對自己的本事有了認知。
但他只是稍稍有了些驕傲,今日傍晚就被眼前的景象給弄沒了。
“岳飛兄弟,要是感覺晚上酷暑難耐,就去井邊取水洗洗,涼快了也好入眠。”
“阿蘭哥,我知道。”
晚上,
華燈初上,
盛家,壽安堂,燭光明黃。
老夫人坐在羅漢椅上搖著扇子,孔嬤嬤笑著坐在下首。
接過房媽媽遞來的消暑飲子后,孔嬤嬤又朝著房媽媽笑了笑。
喝了一口飲子,孔嬤嬤將茶盞放在桌幾上,道:“老姐姐,這些天下來,我發現你家這四位姑娘中,就屬你房里的這個最聰明。”
老夫人笑了笑:“最聰明的?那有第二聰明的么?”
孔嬤嬤點頭:“有,第二聰明的便是品蘭姑娘。”
老夫人有些意外,道:“我還以為是墨蘭呢。”
孔嬤嬤搖了下頭說道:“墨蘭這孩子,我瞧著她跟在小娘身邊,有些學歪了?”
“何出此言啊?”老夫人蹙眉道。
孔嬤嬤輕嘆了口氣:“她和品蘭第一次上我的課,就攛掇著品蘭和她調整桌椅,一起坐最前面。”
“讓如蘭明蘭兩個妹妹坐后面,還美名其曰是和外院學堂學。”
老夫人停下了搖扇的動作,問道:“這結果呢?”
孔嬤嬤:“結果?品蘭那丫頭說,她是沾了你和華蘭的光,才有機會來我跟前上課。一切事情不該自作主張,應該聽我來安排才對。”
老夫人點頭道:“淑蘭和品蘭自小就是由我那老嫂嫂教導,是個好的。就只有這些?”
孔嬤嬤笑著搖頭:“不止于此!我還發現,品蘭這姑娘和你跟前的明蘭走得近。”
老夫人略有些疑惑:“和明蘭走得近?我還以為品蘭會和如蘭要好一些。”
孔嬤嬤明白老夫人的沒說的部分:出身來說,品蘭和如蘭都是嫡女,而明蘭是庶女。
孔嬤嬤道:“瞧著如蘭和品蘭倒也說話,但,似乎受到上一輩事情的影響,關系還略微有些生疏。”
當年,
王若弗是當朝巨擘王老大人的嫡女,李大娘子則是出身商賈人家。
兩人身份懸殊,所以,一開始王若弗就看不上討好她的李大娘子。
后來,
盛紘在揚州的時候,王若弗和李大娘子這對兒妯娌,更是在老家宥陽鬧了好大的不愉快。
當時品蘭和如蘭都已經懂事,只聽女使婆子的閑言碎語,也能感受到不少東西。
“瞧著墨蘭也是知道那些事情,這才一開始就拉攏品蘭。”孔嬤嬤繼續道。
老夫人聞言,面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道:“我家是個沒規矩的門戶,我也只是紘兒的嫡母,這些事兒也不好干涉過深。”
孔嬤嬤深深的看了眼老夫人,眼中有些不解,隨后低頭喝了口飲子,道:“其實我教的那些東西,姐姐你比我還要精通,怎么”
老夫人笑著擺手:“她們幾個不比華蘭,我也不是紘兒的親生母親!她們都各自有生母在身邊,我這罰的重了,少不了有人去紘兒跟前哭訴。”
“費力不討好不說,說出去還沒你來教導的名聲大。”
孔嬤嬤蹙眉搖頭道:“但凡見過姐姐你年輕時候的風度氣派,哪個會說這樣的話?”
“之前我在西京聽不少人說,如今勇毅侯府如何如何厲害!”
“那是他們沒見過當年勇毅侯府煊赫的模樣!”
“誒!”老夫人擺手搖頭,否定道:“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早都該被人忘記了!俗話說好漢不提當年勇,現在提那些也沒什么用!”
“怎么沒用了?!”孔嬤嬤挺直身子,十分不同意的說道:“我瞧著不過是她們見識少,有眼不識金鑲玉罷了!”
老夫人無奈的笑了笑。
孔嬤嬤繼續道:“明蘭這孩子,不僅上課專心,還知道將我說的話給記到本子上。”
說著話,孔嬤嬤伸手動了幾下,模仿著寫字的動作,道:“見到明蘭那樣子,我就依稀看到了當年咱們剛進宮里,有嬤嬤上課的時候,你學習的樣子!”
看著老夫人意外的樣子,孔嬤嬤側頭道:“茹安,你拿來讓你家姑娘看看。”
“以后,要是這六姑娘嫁得好,有了好名聲,別人問起來,姐姐可別忘了說,是我教得好!”
老夫人笑道:“也沒盼著她能嫁什么高門!明蘭能尋到個好人家,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我也就滿足了!”
孔嬤嬤并沒有接話,神色不明的看了眼老夫人后,端著茶盞低頭喝了口飲子。
很快,
老夫人從崔媽媽手中接過‘五彩斑斕’的大冊子,笑著搖頭:“這冊子可夠大的!”
翻看了幾眼后,老夫人道:“這都是蠢笨的法子!她那三個姐姐就不用這樣!”
孔嬤嬤笑著道:“俗話還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呢!怎么蠢笨了?品蘭姑娘可是蹭著明蘭抄筆記呢!”
“再說,過個十幾年,沒有這冊子,誰還記得我講過什么?”
老夫人手指摩挲著冊子的皮質封面,道:“明蘭去你跟前聽訓導,也是沾了她五姐姐的光,你不用花心思在她身上,隨她去就是了!”
孔嬤嬤聽完,神色淡淡的說道:“我這兒夸一句你屋里的姑娘,姐姐你就損一句!”
“怎么?姐姐你人老了,心也老了?”
“家里哪個姑娘的前程好,你都看不清了?”
“實話跟您說,我瞧著你家這位六姑娘的前程嘖嘖嘖,不可限量啊!”
側頭看了眼面露驚訝和好奇的老夫人,孔嬤嬤很是自在又喝了口飲子。
侍立在旁的房媽媽,也看了眼老夫人,笑著輕聲問道:“嬤嬤,您何出此言啊!”
孔嬤嬤朝著房媽媽笑了笑,沒有說話。
又看了眼老夫人之后,孔嬤嬤得意的說道:“素琴啊,我不是為難你!這事兒,主要得看你家姑娘想不想知道。”
見此,
房媽媽有些無奈的看了眼老夫人。
老夫人想了想,有些沒有頭緒的看著孔嬤嬤。
孔嬤嬤端著茶盞,眼中滿是笑意和詢問,似乎是在用眼神問道:‘姐姐,你想不想知道?想知道就問我。’
老夫人沒有詢問,撐著思索了一會兒后,最終還是無奈說道:“既然你洞察的這么清楚,那我洗耳恭聽就是了。”
孔嬤嬤聞言,十分得意的托高手里的茶盞。
房媽媽見狀,趕忙笑著快步走過去,給孔嬤嬤加了些飲子進茶盞里。
“嗯,這還差不多。”孔嬤嬤笑道。
說完,孔嬤嬤看著老夫人,道:“姐姐,可還記得我剛來你家,學堂里的幾位哥兒來這兒見我?”
老夫人點頭道:“自然記得。”
“那你可記得,齊家小公爺看我的樣子?”
老夫人聞言,搖頭看向了房、崔兩位媽媽,畢竟都大半月了。
兩位媽媽也都想了一會兒,房媽媽搖頭,崔媽媽道:“老太太,我記得那日,齊小公爺一直是在笑,顯然心情不錯。”
孔嬤嬤贊賞的看著崔媽媽,道:“不錯。”
“那日齊小公爺看我的眼神,顯然心情很好。他這么高興,自然不是因為見到我這個老婆子,姐姐你猜猜,他是因為什么?”
沒等老夫人回答,孔嬤嬤繼續道:“當時我也有些納悶兒想不明白,但見到你家六姑娘后,我這心里,便豁然開朗了!”
一句話,老夫人也明白了孔嬤嬤的意思。
房、崔兩位媽媽,則十分驚訝的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