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量一量,做衣服拜謝!再拜!
第701章量一量,做衣服拜謝!再拜!
“小娘,您別急!那位孔嬤嬤還在壽安堂和老太太說話呢。”
周雪娘趕忙說道。
邁了兩步的林噙霜止住腳步。
葳蕤軒林噙霜她能湊過去,多少她能找到些理由。
可壽安堂她不敢去,一是老夫人是明令禁止她過去的;二是她尋什么由頭,老夫人也能一眼識破。
看著林噙霜的臉色,周雪娘道:“小娘,要不奴婢去壽安堂附近候著?”
“也好。”
壽安堂,
孔嬤嬤坐到了老夫人對面的羅漢椅上。
“幾位公子來了。”
隨著女使的通傳聲,徐載靖等六人面帶笑容的進到了廳堂中。
“姑祖母。”
“祖母。”
“老夫人。”
七人各自拱手叫人。
叫人的時候,除了徐載靖,其他人看向孔嬤嬤的眼神中都有些好奇的神色。
這有些不同的表現,被孔嬤嬤盡收眼底。
而通過七人對老夫人的稱呼,孔嬤嬤便迅速的分辨出了七人的身份:徐家哥兒、盛家哥兒、齊顧兩家的哥兒。
“孩子們,快坐。”
老夫人笑著擺手道。
眾人應是,各自落座。
看著眾人好奇的眼神,老夫人笑道:“孩子們,這位是孔嬤嬤,我年輕時候的好友。”
六人聞言,眼中都有些驚訝的神色。
“您就是孔嬤嬤?”顧廷燁有些驚訝的問道。
孔嬤嬤笑著點頭:“如假包換。”
顧廷燁趕忙拱手,笑道:“嬤嬤您別見怪,實在是之前我顧家也想請您來著!可惜有緣無份,未能成行。”
孔嬤嬤笑著點頭,并未多解釋什么,只是笑道:“那還真是可惜。”
點頭后,孔嬤嬤略有些奇怪的看著齊衡。
這位國公府的小公爺,不知在想些什么,看向孔嬤嬤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笑一笑。
孔嬤嬤思量著是怎么回事兒的時候,老夫人笑道:“莊子上送來了新下的水果,都用井水鎮過洗過的,孩子們快嘗嘗。”
眾人笑著應是。
想了一會兒,沒有頭緒的孔嬤嬤,微微搖頭將齊衡的事情拋到腦后。
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徐載靖,孔嬤嬤眼中滿是贊賞的神色。
看了徐載靖幾眼后,孔嬤嬤又注意到了沉穩的長柏,還有年紀最小的長槙。
老夫人在旁笑著問道:“仲哥兒最近可聽話?”
載章回答完,老夫人又看向顧廷燁:“二郎孩子最近可好?”
一番問答,又閑話了幾句后,
載章趁著話隙,站起身道:“姑祖母,那我們就先回學堂了。”
“去吧!歸家的時候,給家里帶些果子回去。”
眾人應是后,魚貫而出。
看著眾人的背影,孔嬤嬤輕嘆了口氣。
老夫人聽到嘆氣聲,有些疑惑的看著孔嬤嬤。
孔嬤嬤自小就牙尖嘴利能言善辯,只有她讓別人上愁的,自己少有傷感嘆氣的時候。
“今日你這是怎么了?”老夫人笑著問道:“是看到我那小侄孫,有些上愁了?”
孔嬤嬤擠出一絲笑容,沒有說話。
“這可不像你!”老夫人又道。
孔嬤嬤端起茶盞喝了口茶,笑著道:“你那小侄孫英俊爽朗,身上不僅有軍功,還好學上進,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家相中!”
“瞧著西京的高門大戶,是爭不過這汴京里的遮奢人家的。”
老夫人笑著點頭:“他母親可愁著呢。”
隨后,孔嬤嬤有些疑惑的說道:“就是,瞧著你那小侄孫和別人不同,看向我的眼神也不同。”
老夫人一愣,道:“不同?是不是因為他自小經常進宮的緣故?你也知道,我那侄媳婦的娘家,和曹家關系很不錯。”
孔嬤嬤輕輕點頭:“可能是吧!”
說著,孔嬤嬤又看了老夫人一眼。
老夫人有些嗔怪的說道:“有話你說就是,老是這樣看我干什么?”
孔嬤嬤斟酌著話語,緩聲道:“你那小孫子,盛家七郎.”
沒等孔嬤嬤說完,老夫人就點點頭:“對!那孩子和縝兒是同一天生日,出生的時辰都一樣。”
看著老夫人的神色,孔嬤嬤語氣里有些歉意的說道:“姐姐,我不該說這個的。”
老夫人抿著嘴,擺擺手道:“幾十年前的事兒了,沒什么的!”
孔嬤嬤點了下頭,道:“瞧著你家七郎少年老成,性格比大他好幾歲的楓哥兒還要沉穩不少!”
老夫人笑了笑:“都是養在各自親娘跟前,有什么錯處我也不好多說,以后如何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孔嬤嬤搖頭:“瞧著三郎長楓這孩子,說什么都是脫口而出,這可不是好習慣!”
隨即孔嬤嬤站起身:“姐姐,那我就先過去了,看看我那兩個學生。”
老夫人笑著點頭:“翠微,你去帶路。”
“是,老太太。”
看到孔嬤嬤等人離了壽安堂,周雪娘趕忙回林棲閣報信兒。
去葳蕤軒的路上,
孔嬤嬤搖著團扇邊走邊環顧四周,看著一側道:“翠微,那邊就是衛小娘的院子?”
“是的嬤嬤,起名今安齋。”
“哦!名字不錯。每日七郎回院兒,倒也能經常經過壽安堂!對了,這衛小娘為人如何?”
翠微笑道:“嬤嬤,我這當奴婢的不好議論主家。”
“什么議論主家!你說就是了。”
“是,嬤嬤!衛小娘和林棲閣不同,向來本分守己”
聽著翠微的描述,孔嬤嬤點了點頭。
很快,
孔嬤嬤便來到了葳蕤軒院外,
在外等著的彩環朝著孔嬤嬤福了一禮后,趕忙跑進了院子。
片刻后,
王若弗繞過假山,帶著如蘭明蘭迎了上去。
帶著兩個蘭福了一禮后,王若弗笑的合不攏嘴的說道:“嬤嬤您里面請。”
“大娘子請。”孔嬤嬤說著話,眼中有些驚艷的看了眼明蘭。
但并未多做表示,孔嬤嬤笑著同眾人進了屋子。
落座后,
王若弗笑道:“嬤嬤,等了好些時日,您終于來了!”
此時已近端午,午后已經有些熱了。
葳蕤軒正屋和院門都是敞開的,坐在屋內一眼就能看到院門口。
說了會兒話,
王若弗就看到在葳蕤軒院門口探頭探腦的林噙霜和周雪娘。
當王若弗用眼神示意彩環去驅趕林噙霜二人的時候,
孔嬤嬤則又仔細的看了眼明蘭,
忽的,
孔嬤嬤想到了在壽安堂中,小公爺齊衡看向自己的眼神。
在汴京中自己的名聲如何,孔嬤嬤是有自知之明的,不敢說第一,但也是前三。
“大娘子,兩位姑娘之前是在學堂中上學?”
看著彩環離開去驅趕林噙霜的王若弗,趕忙笑著看向孔嬤嬤,道:“是的,嬤嬤!母親大人她親自拿的主意,說姑娘們跟著讀書能識字明理,對將來有益無害。”
孔嬤嬤笑著點頭,表面不動聲色,但心中卻有了些猜測。
葳蕤軒院外,
彩環一手拿著潑完水的銅盆,一手掐著腰,看著兩個婆子拿著掃帚劃拉著地面,將林噙霜和周雪娘朝外趕去。
看著被趕走的主仆二人,彩環恨恨道:“哼!看這個家是姓盛還是姓林。”
回林棲閣的路上,
林噙霜氣喘吁吁的疾步走著,顯然是被彩環氣得不輕。
周雪娘扶著林噙霜:“小娘,奴婢看著大娘子的樣子,定是不讓四姑娘去上孔嬤嬤的課的。”
“不讓也得去!”林噙霜語氣堅定地說道:“雖說孔嬤嬤離京有三四年了,但你看她的名聲有降過么?”
“再看看孔嬤嬤之前教的都是什么人?那出身不是國公家的貴女,就是貴妃家的姑娘!”
“剛回京來咱們家教課,這各家的禮品跟不要錢似的送過來!這是什么?這是有深厚的情分,更是墨兒以后當主母大娘子的人脈!”
周雪娘一臉恍然的附和道:“怪不得呢!這有錢有勢都不一定能請她老人家呢!”
林噙霜點頭道:“孔嬤嬤今日來咱們家,墨兒要是不能上這個課,她就平白比兩個妹妹矮上一大截!”
“以后議親,別人知道定然是會選那兩個丫頭,這樣我墨兒以后可怎么辦呀!”
“不行!就是塞,我也得把墨蘭塞進去!”
周雪娘:“小娘您說的是!”
下午,
金烏西墜,
積英巷,
徐載靖和同窗一起出了盛家大門。
騎在馬上朝西看去,
能看到遮擋太陽的幾片烏云被陽光鑲上了金邊。
幾人說著話,看著忽然愣住的徐載靖,顧廷燁道:“五郎?怎么了?”
說著,顧廷燁還順著徐載靖看去的方向瞅了幾眼。
沒等徐載靖解釋,阿蘭就騎馬來到了近前,道:“兩位公子,夫人說讓你們快些回家。”
“怎么了?”徐載靖問道。
“說是宮里來人了。”
徐載靖和載章聞言,朝著齊衡和顧廷燁拱手一禮后,趕忙鞭馬朝侯府奔去。
路上,徐載靖問了阿蘭幾句,阿蘭知道的也不多。
回到侯府,
徐載靖兄弟兩人腳步匆匆的進到了前院前廳。
看著廳中站著的內官懷保,徐載靖趕忙拱手道:“見過懷保大人。”
微微轉身,又和母親孫氏還有兩位嫂嫂行了禮。
坐著喝茶的懷保趕忙站起身,笑著點頭拱手道:“兩位郎君有禮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徐載靖后,懷保招手道:“來人,干活!”
一番說話,徐載靖這才知道,原來是幾個月后皇子趙枋大婚,儐相除了宗室子弟,還有徐載靖這么個侯府嫡子。
內官懷保帶人來,乃是為了量徐載靖的身材,以便制作當日大典的禮服。
徐載靖張開雙臂,任由小內官量著身材,看著懷保笑道:“大人,除了我,還有元若?”
“是的,五郎!”一旁的懷保笑著說道。
說完,懷保又道:“往外留長點,說不準五郎這三個月又要長高了。”
“是,大人。”小內官踩著矮凳,踮著腳,又往上多留一點。
徐載靖笑著道:“懷保大人,這么說來,永昌侯梁家六郎,也要去咯?”
懷保聞言,笑了笑道:“五郎,六郎那孩子不去。”
“梁晗居然不去?”徐載靖稍稍有些驚訝。
懷保點頭。
徐載靖眼睛動了幾下,心中有了猜想之后,看向了懷保。
懷保是宮里大內官的義子,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看到徐載靖眼神,笑著點頭道:“五郎,就是你猜想的那樣。”
坐在一旁的載章想了想后,有些疑惑的搖了搖頭。
太陽落山的時候,
徐載靖和載章一起將內官送到了大門口,
側頭看了徐載靖一眼,懷保笑道:“五郎您向來自律,這幾個月要注意的事情,奴婢就多嘴了。”
徐載靖臉上有些尷尬,點頭道:“內官放心,小子知道事情輕重。”
懷保笑著一禮:“那奴婢就告辭了,兩位留步。”
說著,懷保朝著馬車走去。
目送禁衛護衛的隊伍走遠,載章才不確定的說道:“小五,內官的意思不會是,讓你保持童子之身吧”
徐載靖無奈點頭:“不錯。”
永昌侯府,
后院廳堂中,
就著暮色,梁侯爺和吳大娘子看了眼垂頭喪氣的梁晗。
梁侯爺::“唉!”
吳大娘子蹙眉,用訓斥的語氣說道:“六郎,為娘我當初怎么說的?是不是讓你多和靖哥兒學?”
梁晗點了下頭。
吳大娘子:“結果呢,你聽話了么?年紀不大,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小虞醫官一把脈,就直接搖頭,連說情的余地都沒有。”
梁晗咽了口口水,抬眼道:“母親,這也不全怪兒子,在兒子房里放女使,那不是把肉放.”
吳大娘子一瞪眼:“閉嘴!靖哥兒身邊的女使我沒見過?哪個不比你身邊的好看?人家怎么能忍住?”
梁晗囁喏了兩句。
“大聲說話,我聽不見!”梁侯爺訓斥道。
“兒子說,靖哥他日日操練半個時辰,精力都耗完了,自然忍得住。”
“啪!”梁侯爺一拍桌子,起身瞪眼道:“你這樣說,還是為父不操練你武藝的錯了?”
看著梁侯爺的表情,生怕梁晗受家法,吳大娘子趕忙勸道:“侯爺,六郎不是那個意思。”
說著,吳大娘子給梁晗連連使眼色。
梁晗會意:“父親,兒子不是您說的意思。”
梁侯爺繼續氣呼呼的看著梁晗。
隨后,梁侯爺嘆了口氣:“殿下是將來的.能在大婚之日當貼身的儐相,那是多好的事情,這個情分在,六郎將來.”
吳大娘子點點頭,繼續道:“侯爺,殿下大婚那日,貼身的儐相當不成,但六郎還是有跟在外圍的機會的。”
“像令國公、韓國公、錦鄉侯、中山侯等幾家的子弟,還不是和六郎一樣。”
“再說,六郎和靖哥兒從小一起長大,情分深著呢,侯爺你也別太過憂慮。”
梁侯爺聞言,點了下頭,道:“倒也是。”
說完,梁侯爺又恨恨的點了幾下梁晗。
齊國公府,
后院,
平寧郡主搖著團扇,看著齊衡,道:“衡兒,事關殿下,事情輕重我相信你心中有數。”
齊衡起身,拱手道:“母親放心,兒子這幾個月,一定潔身自好!絕不會讓母親擔心。”
齊國公笑著點頭:“娘子,元若向來聽話懂事,你放心就是了。”
平寧郡主道:“衡兒,坐下吧。”
隨后平寧郡主看著齊國公道:“這兩日,我也在府里轉一轉,看有沒有什么隱患。”
某處府邸中,
燭光下,
一間滿是修復痕跡的書房里,
有人站在書架前,將一本書塞回書架,輕聲道:“終于,終于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