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累著,也別停拜謝!再拜!欠更41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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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松園,
別院,
因今日不冷不熱溫度宜人,所以正屋四周的門窗就都是開著的。
春日陽光映進屋子,照的屋內很是明亮。
屋內四周又裝飾著不少盛開的鮮花,花香和動聽的琵琶聲一起飄了出來。
“小公爺!五郎來了!”
不為在徐載靖身后喊道。
話音剛落,屋內便傳來了說話聲:“五郎終于來了!我去迎一下!”
很快,
顧廷燁和齊衡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門口。
“五郎,怎么來的這么晚?”顧廷燁疑惑問道。
徐載靖一邊解釋了幾句‘惡少年縱馬被罰’‘看禁軍出城’,一邊同兩人走到屋內。
屋內四周擺著幾個長條桌子,擺著幾套文房用品。
角落里,有青煙從香爐中緩緩飄出,消散在空氣中。
徐載靖朝著盛家長柏兄弟三人點了下頭,動了動鼻子后說道:“這焚香的味道,和花香倒也相配。”
身邊的齊衡笑著豎起大拇指,道:“靖哥兒好品味!這焚香的女使,可是我特意在表姐那兒借來的。”
徐載靖笑了笑,走到了桌子前,拿起一張紙看了看后,發現是畫了一半的畫作。
看著手里的畫紙,徐載靖無奈道:“咱們這在盛家連續上學多日,今日元若你和長柏怎的又抓起毛筆了?”
聽到徐載靖話語的長柏,笑著搖了下頭,將手里的毛筆放在了筆山上。
徐載靖笑道:“這才對么!咱們好不容易休沐一天,合該盡心放松才對,賞景聽曲,享受美食才是正道!”
說著,徐載靖看著齊衡:“元若,今日不會讓我等失望吧?”
齊衡聞言連連點頭道:“靖哥放心,今日是柴家的大廚出手,咱們定然有口福的!”
聽到此話,
站在窗邊的長楓咧嘴笑著,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
比眾人年幼很多的長槙坐在桌后,話很少,只用烏黑的眼眸咕嚕嚕的看著眾人。
看到徐載靖看過來,長槙笑了笑,笑彎了眼睛的同時,也露出了門牙掉落后的小洞。
長槙這副樣子頗為滑稽,看到徐載靖忍不住上揚的嘴角,長槙趕忙閉上了嘴巴。
“對了,靖哥,大姐夫他怎么沒來?”長柏問道。
徐載靖笑道:“佛生日將近,到時咱們不知能否放假,兄嫂他們倆便去大相國寺燒香去了。”
長柏點頭。
待徐載靖說完,顧廷燁拉著長柏的袖子說道:“柏哥兒,咱們倆去投壺去吧!”
長柏笑著搖頭:“二郎,你瞧著我像自討苦吃的人么?”
顧廷燁搖頭。
長柏道:“所以,我不和你玩兒投壺!”
顧廷燁聞言看向了徐載靖,徐載靖道:“二郎,你就不想知道長槙的投壺技藝如何?”
顧廷燁聞言眼睛一亮,明蘭投壺厲害他是知道的。
“七郎,過來,和哥哥我一較高下。”顧廷燁笑道。
長槙看著朝自己點頭的二哥哥長柏,便笑著起身朝顧廷燁走去。
徐載靖則要了一副棋盤放在長柏身邊,道:“長柏,來!”
“來就來!”長柏‘戰意昂揚’斂了斂袖子笑道。
隨后,
屋內眾人便各自玩了起來。
當長柏在棋盤上放下第一個棋子的時候,就看到對面的徐載靖站起身,朝著一旁的屏風走去。
“五郎,你這是?”
徐載靖背身擺手道:“長柏,稍候。”
說著話,徐載靖已經站在了屏風邊,看到了后面的樂師。
見到徐載靖,戴著面紗抱著琵琶的魏芳直趕忙站起身福了一禮。
徐載靖瞅了她一眼,笑道:“咦,你怎么在這兒。”
聞言,有些慌亂的魏芳直正要說話,就聽到一旁有姑娘說道:“見過五公子!奴是跟著魏家姐姐來的。。”
魏芳直朝身邊看了眼,說話的正是敲鼓的楊稚月。
抬頭看去,魏芳直這才看到,徐載靖的視線就在稚月身上。
“原來如此!魏行首,又見面了。”徐載靖笑著點頭道。
“見過五公子。”魏芳直又福了一禮。
徐載靖笑看著屏風后的樂師,道:“諸位,我要是哼一段曲子,諸位能否用樂器復刻出來?”
其他樂師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后,還是魏芳直垂首道:“五公子,我們可以試試。”
徐載靖點頭,輕聲哼了幾句。
能在汴京用樂器混出頭,這幾位樂師自然是很厲害的。
很快,前世斗地主的背景音樂便被演奏了出來。
天分極高的楊稚月,根本不用人提醒,鼓點便在合適的地方響了起來。
徐載靖很是滿意的連連點頭:“就是這個!后面你們即興演奏就行!多演奏幾遍,累了就換個人。”
魏芳直等人正要應是,徐載靖又道:“別累著也別停了。”
眾人一滯后,點頭應是。
聽到屏風后響起的音樂,屋內的顧廷燁等人紛紛轉頭看了過去。
看著走出來的徐載靖,長柏指著棋盤道:“五郎,來吧!”
屏風后,
稚月看著消失在屏風邊的徐載靖,低聲道:“魏姐姐,本以為這徐五公子是個疼人的,沒想到”
看著魏芳直看過來的眼神,稚月趕忙閉嘴專心敲鼓。
眾人玩了好一會兒后,就到了用飯的時辰。
青草等女使和不為上著菜肴。
顧廷燁吃著菜,點頭笑道:“元若所言非虛,嘗著這柴家的大廚的手藝,絲毫不比樊樓等幾個正店的差,甚至更好一些!”
“瞧著得尋個機會,讓我家的廚子來學習一下。”
齊衡笑了笑:“謝二叔夸獎!今日回去,我和表姐說一聲。”
兩人說話的時候,筷子就慢了幾下,剛上桌的幾盤菜,就被徐載靖等人給夾了個干凈。
在旁幫忙的紫藤全神貫注的看著徐載靖的筷子。
看了好一會兒之后,紫藤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看了徐載靖一眼。
那位大廚的手藝太好,眾人根本沒空說話。
酒足飯飽之后,徐載靖等人這才依靠在了椅子上打著飽嗝。
將菜肴的碗碟端走,又擦干凈了桌子,紫藤和幾家的女使上好消食的飲子,便退到了一旁。
青草看著欲言又止的紫藤,道:“紫藤姐姐,您這是怎么了?”
紫藤笑著搖頭:“沒什么,就是瞧著徐五公子胃口真好。”
青草嘿嘿一笑:“公子他每日鍛煉,吃的自然會多‘一些’。”
桌邊,
顧廷燁放下消食的茶盞,道:“對了,諸位可知道,邕王一行已經到中牟!”
徐載靖等人聞言,也都放下了茶盞。
齊衡點頭道:“二叔,此事我也知道,聽說邕王一行路上很是張揚呢!”
長楓面露疑惑,低聲道:“這,出了荊王那檔子事兒,邕王一路上還敢張揚?就不怕.”
長柏搖頭道:“三弟,此言差矣!邕王可不是脾氣暴躁不知好歹的荊王!這位親王雖然好色平庸,但也沒倒行逆施的惡行。”
“而且邕王此次是在南方平叛勝利后回京,不張揚反而會被人以為心中有鬼。”
徐載靖等人聽到此話紛紛點頭。
顧廷燁笑道:“這么說來,榮顯那廝也快要回京了?”
徐載靖笑著點點頭,道:“二郎,中牟距京城不過幾十里,快馬也用不了多少時辰。說不定顯哥兒已經回京了呢!”
“靖哥此言有理。”齊衡繼續道:“不過聽母親身邊的媽媽說,雖然邕王平庸,但邕王妃卻不是個好相與的。”
“那位成為王妃后,一向和母親不怎么對付!”
看著說話的齊衡,不知想到了什么的徐載靖,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靖哥,你笑什么?”齊衡疑惑問道。
徐載靖笑著擺手道:“元若,沒什么!就是聽說邕王兒子不少,可姑娘就嘉城縣主一個!”
“要是你能當邕王家的女婿,便是邕王妃再不好相與,看到你這樣的乘龍快婿,也得捧著郡主娘娘說話!”
顧廷燁聞言,笑著點頭:“五郎此言有理!”
齊衡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這事兒,母親大人她怕是不會答應的!”
眾人也都笑了幾聲。
說完話,顧廷燁道:“走吧,咱們出去散散步,消消食!”
南講堂巷,
榮家,
回雪院,
“姑娘,姑娘!”
有女使腳步飛快的穿過月門,進到了院子里。
細步走出屋門,看著屋外的女使語氣嚴肅的問道:“什么事兒,如此大聲喧嘩?”
“細步姐姐,咱家二郎回來了!”女使急聲道。
細步眼睛一瞪,問道:“二公子回來了?”
“嗯!”女使重重點頭。
“行了!等會兒來院子里領賞。”
說完,細步便趕忙回身進屋。
很快,屋內一陣說話聲后,榮飛燕腳步飛快的走了出來。
雖然榮飛燕有時會討厭自家哥哥,但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兄妹。
榮顯還是去南邊上戰場,又是一年多沒見到人,說榮飛燕不想哥哥,那也是撒謊。
穿門過廊,
榮飛燕來到了后院廳堂附近,
還沒進屋子,就聽到自家母親富昌侯夫人哭嚎聲傳來:“我的兒啊!”
聞言,榮飛燕猛地停下腳步,心里更是咯噔了一下。
“你怎么這么瘦了呀!”
聽到自家母親喊出此話,榮飛燕這才松了口氣。
有些無奈和惱火的搖了下頭之后,榮飛燕繼續朝屋子走去。
“三姑娘來了!”
隨著女使的通傳聲,榮飛燕進了屋子,繞過屏風后就看到抱著兩個孩子的榮顯。
“哥哥!”
榮飛燕一邊喊著,一邊仔細的看著榮顯。
相較于記憶中的哥哥,今日的榮顯的確黑瘦了不少,但整個人的氣質卻是變化頗大。
一股從未有過的沉穩氣質,從榮顯身上體現了出來。
“妹妹!”榮顯笑著看過來,上下掃視了一下榮飛燕后笑道:“真好!都出落成大姑娘了”
榮飛燕笑了笑,趕忙朝著父母福了一禮,又同竇氏點了下頭。
榮顯的兒子,自出生后就沒見過榮顯,被抱了好一會兒后,臉上依舊滿是生疏的表情。
只有在看到榮飛燕的時候,這孩子臉上才露出了笑容,喊了一聲姑姑。
榮飛燕笑著點了下頭,看著榮顯道:“哥哥,可有進宮見過姐姐和二皇子殿下了?”
榮顯將女兒遞給都是,將兒子遞給富昌侯夫人,搖頭道:“沒呢!等會兒還要出城回到軍營中。”
“啊?還要回去?”富昌侯夫人驚訝的問道。
榮顯點頭:“兒子是想念家人心切,這才提前回來的!明日陛下還要在南薰門外受降,兒子可不能缺席了!”
富昌侯夫人看著懷里的孫子,點頭道:“顯兒你說的是!你可是咱們榮家第一個有軍功的人。乖孫孫,你瞧你爹爹多厲害!”
榮顯笑了笑,擺手同竇氏說道:“行了,你和母親還有孩子們都去一旁吧!我和父親還有妹妹有話要說。”
竇氏擠出一絲笑容:“是,官人。”
待兩人帶著孩子出了屋子,榮顯又揮退了侍立的女使后說道:“父親,妹妹,最近家中沒什么事兒吧?有什么人來咱們家里攛掇?”
富昌侯連連搖頭:“你姐姐三令五申,也常派女官來家中,二郎說的事情自然是沒有的。”
看著點頭肯定的妹妹,榮顯這才松了口,道:“這就好!”
說完,榮顯又道:“那母親和竇氏兩人呢?她們.”
榮飛燕道:“哥哥放心,母親和嫂嫂都被姐姐召進宮中叮囑過,自不會做什么錯事。”
榮顯松了口氣,道:“這就好!”
“哥哥,你這是怎么了?”榮飛燕疑惑道。
富昌侯同樣疑惑,畢竟榮顯之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榮顯沒回答疑問,而是目光中有些責怪的說道:“妹妹,哥哥離京前還想著,回京的時候能喝你的喜酒呢!誰知道你這”
榮飛燕臉上有些羞惱的瞪著榮顯:“哥!你在胡說什么呢!”
不理榮飛燕的埋怨,榮顯同富昌侯道:“爹,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兒子在路上聽說荊王的事情后有所感悟罷了!”
“我那外甥畢竟是皇子殿下的親弟弟,安穩著,以后不論是他還是咱們榮家,自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可萬一要是被什么狗賊攛掇了,說不定咱家就要吃糠咽菜,甚至性命不保!”
富昌侯蹙眉看著榮顯,道:“顯兒,你這感悟也太深刻了!”
榮顯看了同樣有些驚訝的榮飛燕一眼,道:“爹,妹妹,見識了戰場上的生死,兒子心態有了很多變化。”
“但凡有什么事兒,大皇子殿下背后站著的是皇后娘娘!還有皇后娘娘身后的曹家,借著曹家起來的徐家,還有一心為國的張家、鄭家。”
“什么宵小也不是這幾家的對手。”
榮顯說完喝了口茶潤了下嗓子,道:“去到南邊的西北士卒說,別看我和謝、熊兩家費了這么大勁,一年半多才平定叛亂。”
“要是西北的精銳將士去,半年都嫌多。”
看著富昌侯的表情,榮顯道:“父親,沒打仗的時候,兒子也不信!可等真刀真槍的打起來,見識了那幫子西北精銳的實力,兒子是打心眼兒里信了。”
換句話說,北方的精銳大多數都在曹、徐、張、鄭還有顧家手中。
有什么別的想法,這幾家怕不是會往死里錘那個人或家族。
說完,榮顯站起身道:“行了,我先走了!等明日受降完,我回家再熱鬧熱鬧。”
“父親留步!妹妹,你送送我。”
榮顯說著朝外走去。
路上,
榮顯說道:“妹妹,俗話說這女追男隔層紗,你怎么這么笨呢!白瞎了你這么好的容貌了。”
榮顯剛說完,就感覺胳膊上一疼,卻是榮飛燕氣惱的奮力掐著他的胳膊。
傍晚,
宮城以東,
宮城護城河河面上,映著宮墻和岸邊的燈籠光。
柴家,
秋聲苑中,
柴錚錚柔聲問道:“他愛吃什么,可看清楚了?”
紫藤有些無奈的點點頭,又有些無助的看了柴錚錚一眼。
“說說。”柴錚錚笑道。
紫藤低頭道:“姑娘,我瞧著那位公子就沒什么忌口或者不愛吃的。”
“不論上了什么菜,那位公子的公筷都是上下翻飛,夾的最多,吃的也最多。”
“最后上的肉饅頭都是兩口一個,瞧著跟個無底洞似的。”
“噗嗤。”
聽到此話,一旁的云木忍不住笑了起來。
認真聽的柴錚錚瞪了云木一眼,云木趕忙捂住嘴,示意自己不多說了。
柴錚錚想著紫藤描述的場景,也笑了笑,隨后便無奈的嘆了口氣:“啥也沒看出來,怎么會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