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眾說紛紜和揭曉謎底拜謝!再拜!欠更41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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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之間,
端午已過幾日,
汴京乃是本朝首善之地,勛貴如云高官遍布。
高門大戶之間,各類關系盤根錯節。
又有各家親戚故舊互相通氣,通傳消息,所以數千里外北遼境內的突發事變,便以極快的速度傳遍了京城。
就連城中的一些酒樓正店的雅間中,也逐漸有人談論起了此事。
可蒙古諸部為什么要和盧龍趙家血拼沖突,卻是眾說紛紜。
這日下午,
天色尚亮,
徐載靖等人已經下學,
眾人剛一出盛家大門,徐載靖便看到梁晗身邊的小廝釣車,正牽著馬站在大門不遠處等著。
看到徐載靖等人后,釣車立馬笑著迎了上來,拱手道:“幾位公子,我家六公子說端午那日,他多有慢待失禮!所以今日命小人請幾位公子去遇仙酒樓一敘。”
顧廷燁騎在馬上,蹙眉道:“遇仙酒樓?六郎他今日怎么這么闊綽了?”
一旁的齊衡撩開車簾,看車一旁的釣車,附和道:“晗哥兒他既知道慢待我們了,怎的今日還派你個小廝來請?他人呢?”
釣車趕忙躬身拱手笑道:“二公子,小公爺,二位消消氣,我家公子就因為說了句知道北遼之事的緣由,便被幾個衙內給圍住了,實在難以脫身。”
徐載靖和顧廷燁以及載章對視了一眼,驚訝道:“什么?這事六郎他都打聽到了?”
“走走!咱們快去聽聽。”顧廷燁有些心急的催促道。
徐載靖一旁的哥哥載章,也罕見的讓親隨回曲園街一趟,告訴孫氏和華蘭今日他要晚些回家。
眾人便都上了車馬,朝著積英巷口走去。
出了積英巷沒多遠,眾人身后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轉頭只看了一眼,
“吁!”
徐載靖便勒停了座下的小驪駒。
“小五怎么了?”載章回頭關心的問道。
徐載靖回道:“哥,我瞧著身后那騎士,好像是跟著四姐姐陪嫁到呼延家的小廝。”
“嗯?”
載章回頭看了眼,隨即也勒停了坐騎。
“哥,你先跟二郎他們去吧!真有什么事,我就讓青云去找你。”
看著載章遲疑的樣子,徐載靖繼續道:“得了北遼沖突之事確切的消息,你就派人去春明坊跟我和姐姐說一聲。”
載章搖頭:“等那小廝過來,聽他怎么說吧。”
說完,載章朝著顧廷燁等人擺手道:“你們先去!”
說話的時間里,
小廝已經來到了近前,
看著駐馬等候的徐家兄弟,在馬背上笑著拱手道:“見過三郎,五郎!大娘子命小人來請五郎去春明坊一趟。”
載章關心道:“是有什么事兒?”
小廝搖頭:“回三郎,大娘子沒說。”
徐載靖眼睛一轉,猜測道:“哥,可能是送到呼延家的馬駒有什么事兒吧。”
載章略加思索點頭:“行,小五你就去看看!要是來得及,也來遇仙酒樓聽上一聽。”
“知道了哥。”
說著話,徐載靖撥轉馬頭,領著青云和坐著女使的馬車,同小廝朝春明坊趕去。
春明坊,
一輛掛著‘譚’字木牌的馬車,正在街上行駛著。
“駕!”
馭馬的喊聲從車外傳來。
坐在車內的譚家四房續弦秦大娘子,一手抱著女兒,用另一只手里的團扇撩開了車簾。
映入眼簾的便是小跑而過的幾匹駿馬。
“吉安,是哪家的子弟?”秦大娘子出聲道。
在車旁跟著的向媽媽,視線還在跟著青云的背影遠去,聽到此話趕忙道:“大娘子,是徐家五郎帶著人過去了。”
“哦?”
秦大娘子探著身子看了看。
向媽媽道:“許是去呼延家看望徐大娘子。”
“嗯。”秦大娘子輕輕點頭后,放下了車簾。
進了安國公府,
回到自己院落,
秦大娘子的女兒被女使領到一旁去玩耍。
秦大娘子則展開雙手,讓向媽媽幫著她脫下身上的外套。
向媽媽站在一旁看著秦大娘子道:“姑娘,今日侯府大娘子說的事情,奴婢瞧著,您還是要和主君說一聲的好。”
秦大娘子點頭道:“只是幫我那侄兒求個官職而已,我有什么說不出口的!”
冷笑一聲后,秦大娘子繼續道:“就怕求來的龍衛軍軍職,我那侄兒瞧不上。”
“那咱們也是盡力了的。”向媽媽道。
“嗯。”
呼延家宅院,
前院正廳中,
徐載靖坐在椅子上,懷里摟著外甥呼延璧。
呼延璧如今不過一歲半,眼睛和安梅的很像,雖然安安靜靜的坐在徐載靖懷里,但眼睛卻轉個不停。
不論是他祖母潘大娘子說話,還是安梅說話,這小子的眼睛總會看過去,似乎是聽懂了一般。
“那驛卒送完軍報后,便來了咱們家,將這封信給送了來。”潘大娘子說著,將一封信遞給了一旁的貼身媽媽。
那媽媽接過信后,送到了徐載靖手上。
徐載靖看信的時候,呼延璧探著小腦袋,朝著信紙看去,一只手還想扒拉幾下,被徐載靖抬高信紙給躲了過去。
隨后,徐載靖一只手摟著外甥,另一只手拿著信紙看了起來。
被這般制著,呼延璧這小孩兒倒也不哭不鬧。
安梅和婆母潘氏對視了一眼,輕聲道:“他小舅舅不來的時候,在家里他就像個小霸王。如今他小舅舅來了,這老實的跟個什么似的。”
一旁的潘大娘子看著自家小孫子的模樣,笑著搖了下頭。
聽到此話的徐載靖抬頭笑了笑,隨后繼續一目十行的看著信紙上的內容。
看完后,徐載靖有些悵然的嘆道:“之前在馬球場上,見那趙威敢,還是北遼貴族子弟,再聞消息居然已是如此境地。”
廳堂中的潘大娘子和安梅,也都有所感觸的連連點頭。
據信中所說,北遼將門世家的盧龍趙家,先前六百余口族人,居然被屠戮的只剩下那船上的幾十人。
而被屠戮的理由,大周皇帝和朝中重臣們知道后,想必又會有不小的波瀾。
隨后,徐載靖同潘大娘子和姐姐,打聽了一番姐夫呼延炯的近況。
又逗弄了一會兒外甥,便準備起身告辭。
朝外走的時候,徐載靖看著潘大娘子的神色,邊走邊道:“嬸嬸放心,這些事皇城司和戎機司尚且不知,小子是不會多說的。”
潘大娘子聽到此話,笑著點頭道:“官人他果然沒看錯人。”
徐載靖笑了笑。
來到二門處,看著上馬的徐載靖,安梅擺著呼延璧的小胳膊,道:“璧兒,祝小舅舅一路順風。”
出了呼延家大門,
青云看著面容嚴肅的徐載靖,道:“公子,咱們還去遇仙酒樓么?”
徐載靖頷首:“去,聽聽六郎他怎么說。”
金烏西沉,
天色漸暗,
京中有地方零星的掛起了燈籠。
內城,
州橋附近的遇仙酒樓上,
“五郎來了!”
門口的釣車一邊推開雅間房門,一邊高聲通傳道。
徐載靖邁步走了進去,青云則和釣車一起留在了門外。
“五郎,今日怎的這么晚?”
“靖哥兒,許久不見。”
“見過五郎。”
“五郎,怎么瞧著你又長高了?”
看著雅間內,一眾衣著鮮亮,持扇挎劍的公侯勛貴子弟,徐載靖趕忙笑著拱手。
“見過裴家哥哥!方才有事去了春明坊。”
聽到此話,信國公裴家的子弟道:“有什么要幫忙的,五郎說話。”
徐載靖笑著頷首:“當然。”
“朝階兄,許久不見,瞧這風采更勝往昔了。”
海家子弟海朝階,笑著搖頭,用手中折扇指著徐載靖道:“五郎,這句話說你才對。”
徐載靖笑著擋住臉,道:“愧不敢當!愧不敢當!”
“哈哈哈!”看著徐載靖夸張的樣子,屋中眾人紛紛笑了起來。
“和瑞,瞧你滿面風光,很是滋潤么。”
說著徐載靖朝申和瑞挑了挑眉,滿是男人都懂的神色。
申和瑞有些氣惱的捶了一下徐載靖的肩膀。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載章的好友盧彰,站在一旁同載章道:“三郎,我可真羨慕你家小弟的人緣。”
載章笑道:“我也羨慕啊!”
眾人笑著落座后,徐載靖看向了梁晗,道:“六郎,都說你知道北遼那邊的實情,再來說說?”
梁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環顧四周后道:“靖哥兒,弟弟我也只是風聞而已,也不知是真是假。”
迎著眾人的視線,梁晗繼續道:“說是蒙古諸部要同北遼的幾個世家聯姻,其中最大的札答蘭部的貴人,便要求娶盧龍趙家的姑娘。”
“快要成親的時候,不知怎么,便有傳聞說盧龍趙家的貴女,曾經被金國俘獲過,已然清白全無。”
“札答蘭部覺著受到了蒙騙和侮辱,這才和盧龍趙家起了沖突。”
梁晗說完,裴家子弟搖頭道:“六郎,那北遼北方諸部,野蠻蒙昧粗蠻無禮,常有父死,妻其母,兄弟亡,妻其妻的悖逆人倫的風俗。”
“北方諸部同北遼世家聯姻,娶的是盧龍趙家姑娘的身份,不是盧龍趙家貴女的清白。我覺著,這個消息不太對。”
徐載靖在一旁,和其他人一起同意的點頭:“裴家哥哥說的有理。”
另一邊的海朝階道:“靖哥兒,我聽說今日有京東東路的急報送進宮中,想來這兩日咱們就能多少知道些了。”
聽到此話,載章看向了徐載靖。
徐載靖朝兄長點了下頭之后,道:“不瞞諸位,方才我就是去了姐夫呼延家。”
顧廷燁急聲道:“靖哥兒,你是得到什么消息了?”
雅間中的眾人,紛紛朝徐載靖看去。
徐載靖點頭:“有一些!如朝階兄所言,過兩日咱們便也知道了。”
梁晗面有急色的說道:“靖哥兒,你這.多少說一些。”
徐載靖看著雅間中眾人的樣子,斟酌一番后,道:“據說,北遼趙家的趙威敢,已經在進京的路上了。”
此言一出,
雅間中的眾人紛紛面露驚訝。
大周皇宮,
內廷,
皇帝處理政務的宮殿內燈火通明。
朝中文武重臣們,
有的坐在繡墩上,有的站在一旁,雖姿勢不同,但都面帶思考的神色。
“陛下,殿下過來了。”
大內官在皇帝身邊輕聲道。
“唔,讓他坐朕身邊。”皇帝道。
片刻后,趙枋帶人進到殿中。
先是朝著殿內的重臣們躬身一禮,趙枋才邁步朝皇帝走去。
朝中重臣紛紛躬身拱手回禮。
趙枋坐在皇帝身邊,輕聲道:“父皇,怎么了?”
皇帝從御案上拿起一封奏報,遞給趙枋,道:“枋兒,自己看。”
趙枋應是后,雙手接過奏報看了起來。
只是看了一會兒,趙枋眉頭就皺在一起。
回曲園街的路上,
天色雖暗,
可汴京街頭,依舊有不少的路人百姓在游玩忙碌。
看著道上的徐家車馬,不時有好奇的視線看過來。
原因無他,乃是因為女使花想正小心翼翼的騎在高大神駿的小驪駒背上。
衣著體面的靚麗姑娘和鞍韉華貴的駿馬,這在街上可不多見。
離得近了,這才看到,小驪駒的韁繩,此時正在青云的手中牽著。
馬車中,
徐載靖和載章相對而坐,
徐載靖道:“哥,據呼延世伯的那信中所說,北遼和金國居然正在秘密議和。”
“什么!!?議和?”載章一臉驚訝的極力壓低聲音道。
徐載靖重重點頭:“受北遼皇室委任,主導議和的便是盧龍趙家。”
載章思忖片刻,點頭低聲道:“居然不是北遼文官世家的劉家或馬家!不過,盧龍距離北遼和金國的前線最近,趙家世代武將,在北遼軍中樹大根深,他們主導議和,倒也說得過去。”
載章又道:“那,盧龍趙家又怎么會和蒙古諸部起沖突?”
徐載靖深吸口氣,低聲笑道:“哥,你可知,為了讓蒙古諸部為北遼出兵作戰,北遼宗室許了什么出去?”
載章:“知道,是北遼境內的不少放牧的草場,聽說那些草場甚好”
“嘶!”
載章眼睛一亮,倒吸了口氣涼氣:“小五,你是說.”
徐載靖點頭:“哥,你想的很對!如今最不想北遼和金國議和的,便是蒙古諸部!兩國議和,蒙古諸部便要回自己的放牧之地!”
“那里的草場,可沒有北遼這些經營多年的草場好,何況,以后蒙古諸部回去后,還要繼續受北遼驅使,要面對的便不是曾經打平的金國軍隊”
載章接話道:“而是我朝,庖丁解牛般滅了強國白高的西軍悍卒。”
徐載靖點頭:“蒙古諸部不敢對北遼宗室亮刀,那盧龍趙家,便‘代為受過’.”
“小五,能讓蒙古諸部這般暴烈的表明心意,后面表明的東西可就多了。”載章道。
徐載靖:“嗯,據那趙威敢說,兩國議和很順利.金國,也想驅狼吞虎,讓北遼去西邊碰我朝的西軍啊!”
徐載靖沒說的是,之前他也憑著關系去皇城司問過。如若沒有瞞著自己,那么就是,在此之前皇城司同樣一點消息也沒探出來。
這么一來,金國那幫軍事貴族的手段,皇城司的諸位,一定要重視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