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韓五心有余而力不足!拜謝!再拜!欠更4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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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家帳子附近,
因為觀看龍舟奪標,帳外的金明池邊人來人往。
徐載靖和顧廷燁等幾人行走其中,倒也不是很顯眼,除非有人特意尋找。
站在廉國公盧家帳子門口的云木,踮著腳朝四周看了看后,低聲道:“姑娘,徐家哥兒在那兒呢!”
柴錚錚也踮起腳,順著云木說的方向瞅了一眼,道:“他們這是要去哪兒?”
金明池中,
大龍樓船上,
平寧郡主一臉笑容的坐在皇后不遠處,看著站在拓西侯曹家親眷身邊的一位貴女。
這位貴女約莫是在金釵之年(十二歲左右),比齊衡要小個兩三歲。
雖然年紀看著不大,但一身的氣派,眉眼流轉之間言笑得體,儀態端莊,一副小大人的摸樣。
察覺到平寧郡主的視線,這位曹家的貴女微笑著點了下頭。
“芝姐兒能去,張家五娘的及笄禮,她不就當過贊者?”
聽到一旁皇后的話語,被稱為‘芝姐兒’的曹家貴女轉頭看向皇后,點頭道:“娘娘,是的。”
皇后娘娘笑了一下,蹙眉道:“芝姐兒,你這讓宮里的嬤嬤教導了一番,怎么連姑姑都不會叫了?”
曹家芝姐兒抿著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周圍的夫人誥命,說道:“教養嬤嬤說,稱姑姑要在私下里.”
“改了。”皇后笑著道。
“是,娘姑姑。”曹家芝姐兒福了一禮應道。
“母后,瞧著剛才這康安伯家的小龍舟,就差那么一點兒就奪標了,真是可惜啊!”平寧郡主笑著說道。
坐在下首的吳大娘子微微搖頭,看了眼笑看著娘家侄女兒的皇后,道:“郡主娘娘,我瞧著方才這熊家小龍舟上的水軍,似乎是在最后面松了勁。”
說完,吳大娘子朝下首看去,道:“徽先伯夫人,您瞧著呢?”
離著皇后有些距離的一位大娘子,面上有些尷尬的神色,站起身陪笑道:“大娘子,這,我,水上的事情,我一個婦人也看不懂.”
吳大娘子面上露出一絲嗤笑后,搖了下頭。
齊衡坐在平寧郡主身后,看著一旁皺著眉頭,神色不善的梁晗,輕聲道:“六郎,怎么了?”
梁晗深吸了口氣,探身低聲和齊衡說道:“小公爺,那些小龍舟上的水軍卒子,前兩日就已經商量好,第一把讓康安伯家炎大哥奪標。”
“六郎,這都能商量?”齊衡一臉驚訝。
“怎么不能?有奪標實力的,除了田家的虎翼水軍,就屬我家招攬的前水軍卒子了!其他幾家沒什么說法!”
“因為柴家勁大哥求娶的是盧家三房的二姑娘,所以柴家定的乃是今日第二把的玉雕。可”
齊衡眼睛一轉,低聲道:“六郎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里面做了手腳搗亂?”
梁晗點頭,語氣恨恨的說道:“賊鳥廝!我都和靖哥兒他拍胸脯保證,不會有什么閃失!結果”
這時,
方才站在皇后身邊的曹家貴女,朝著拓西侯夫人身后走來,坐的位置離齊衡并不遠。
見到此景,梁晗和齊衡趕忙停下交談,同曹家貴女頷首致意。
轉過頭,梁晗皺眉低聲道:“但愿后面不會出什么問題!”
齊衡搖頭:“方才瞧著,水軍的卒子在最關鍵的時候松勁兒,第二把多半也會出事兒。”
梁晗眼睛轉了轉,道:“我聽母親說,這徽先伯田家能上來,是走了曹家、秦家和譚家的門路!譚家!”
說著,梁晗眼中有些恍然大悟,語氣懊惱的說道:“失算了!譚家!他家定然會使絆子!”
坐在前面的平寧郡主回過頭,看著說話的兩人道:“講什么呢?還不專心看奪標。”
吳大娘子也回頭,瞪了眼梁晗道:“六郎你少說些!”
梁晗和齊衡趕忙應是。
坐在兩人不遠處的曹家貴女,悄悄的坐正了身子,松了松豎著的耳朵。
忽的,曹家貴女察覺到一道視線,回看過去的時候,卻看到坐在對面的一個小子躲開了她的目光。
曹家貴女心中思忖,想起了對面那小子,好像是廉國公盧家的孩子,之前她剛來汴京,去勇毅侯府參加安梅姐姐婚禮的時候,見過這小子一面。
‘好像叫什么澤宗?是徐家那位五哥哥的義弟!’
想著這些,曹家貴女就這么盯著盧家那小子,待他又偷瞧過來的時候,看著瞪他曹家貴女,趕忙轉頭看向了別處。
“人小鬼大!”曹家貴女心道。
大龍樓船不遠處,
熊炎已經換到了原柴家的龍舟上。
熊炎皺著眉頭,走到小龍舟的船頭。
“小伯爺,不用擔心。”
坐在熊炎身后的前虎翼水軍的卒子出聲道。
“嗯。”熊炎擠出一絲笑容點了下頭。
“小伯爺,咱們梁家的龍舟不同于田家的!六郎他舍得拋灑銀錢,我等也是日日勤練不輟,就為了每年這大開池苑的三月。”
“說句不謙虛的話,我等練的可比在水軍之中的時候,勤快太多了。”
“方才是柴家郎君不求第一,我等才沒有奮力劃槳!既然他們不按說好的來,柴家郎君和您又都許下了賞格!等會兒,您瞧好吧!”
熊炎眉頭舒展,臉上的表情松快了不少,回身拱手道:“有勞諸位了!事后我在楊樓請客!”
熊炎剛說完,就看到小龍舟上的水手們眼睛一瞪!
“咚!咚!咚!”
鼓聲立馬響了起來。
卻是大龍樓船上的旗子再次揮舞了起來。
小龍舟劃到奪標水程的一半,熊炎臉上已經浮現出了笑容,原因無他,他坐下的小龍舟已經超出田家那邊大半!
而且超出的船身還在繼續增加。
梁晗招攬的這幫水手,方才并非信口開河,實力是真的強。
“咚咚咚”
節奏已經加快的轟隆鼓聲中,
熊炎高興的將標桿上的玉雕奪在了手中,然后舉著高興的歡呼了起來。
岸邊,
位置不錯的韓國公帳子中,
看到此景的安國公、韓國公以及熊家偏房的幾人,面上的表情十分的不好看。
“啪”
一個茶盞被重重的扔到帳子的地面上。
看著地面上茶盞的碎片,韓程云臉上有些肉疼的神色。
一旁的安國公譚家的子弟,咬牙道:“賊鳥廝!田家的人干什么吃的!這都能讓他搶到!一幫子頑囚!”
“還有!那柴家大郎怎么想的?為什么將梁家的龍舟讓給他!”
韓程云從茶盞碎片上收回視線,道:“本就是約好的事情!而且,梁晗那廝把龍舟隊調教的很不錯,田家他們也是力不從心!”
坐在下首的熊家偏房子弟,只能聽著兩位國公子弟的交談,不敢插什么話。
說完,韓程云看著譚家子弟,道:“咱們要不要出去看看熱鬧?”
和譚家子弟對視了一眼,韓程云繼續道:“看完了謝家帳子門口的熱鬧,幾家侯府的姑娘們,定然是要回自家帳子的。”
譚家子弟眼睛一亮,散開皺著的眉頭,道:“到時我等也可偶遇,打個招呼。”
“啪!”韓程云一拍手里的折扇,笑著點頭道:“不錯!”
“可惜,顧家三娘親事定了!不然,我家定是要去提親。”譚家子弟站起身,語氣中有些遺憾的說道。
“這顧家和柴家比起來,那可是小巫見大巫!如今柴家三娘親事可還沒定下!”韓程云笑道。
“哼!我母親說了,柴家夫人中意的是徐載靖那廝!一個沒爵位繼承的嫡子,也不知道柴夫人相中他什么了!”
譚家子弟說著話,已經來到了帳外。
“說起來,雖然榮家市井出身,但要是能娶到榮飛燕,便是沒什么家產也很不錯!”
“唯一不好就是有榮顯這個大舅子惹禍精。”
韓程云展開折扇擋了擋陽光,嘴角有一絲哂笑,說道:
“譚兄,其實錦鄉侯馬家的貴女,也很不錯!我可聽說,人家可是對你傾心已久呢!”
“哈!我看她是傾心我的家世吧?”
“誒!譚兄,你這話說的可不好聽啊!”
幾人走在帳外池邊,看著朝謝家帳子涌去的人流。
期間不時有帶著女使嬤嬤,牽著手,并排說著話,快步走著的官眷貴女。
靚麗的春衫,官眷貴女們也正是不需要打扮,就十分好看的年紀。
在其中只是走著,便讓人不時的笑起來。
當然,有的笑容是感覺到美好,有的笑容則十分猥瑣。
走了十幾步,
韓程云等幾人距離謝家帳子已經不遠。
“嗤!”
一聲嗤笑響起。
顧廷燁抱著胳膊帶著稚闕,出現在了韓程云等人前方。
譚家子弟猥瑣的笑容,也定在了臉上。
韓程云收起折扇,想了想后沒有指著顧廷燁,而是將手背到身后,道:“我說顧二,好狗不擋道,讓開!”
顧廷燁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搖了搖頭后:“不讓!”
“五,五公子,咱們快走吧!”
跟在后面的韓家小廝,語氣中有些害怕的說道。
譚家子弟一瞪眼,呵斥道:“走什么?我們這么多人,對面顧二就兩個!他不讓,就打到他讓!”
在一旁不時經過的勛貴官宦家的公子貴女,看到對峙的場面,便聰明的繞道一旁的帳子臺階,盡量離這幫紈绔遠一些。
韓程云是個聰明的,他趕忙朝四周看去。
待看清身后的情況,韓程云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語氣有些發虛的說道:“徐,徐載靖,你們要干什么?”
“徐載靖?”
韓程云身邊的譚家子弟,有些疑惑的朝身后看去。
“好!”
有些距離的謝家帳子前,圍觀的眾人發出了歡呼聲。
這聲歡呼,也讓譚家子弟哆嗦了一下,以為前面的顧廷燁打了上來。
“方才第一把奪標,是不是你們授意田家的水軍松勁,想讓熊炎不痛快?”
徐載靖站在后面問道。
譚家子弟回過頭,神色有些驚慌的說道:“什什么授意,什么不痛快?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徐載靖看向韓程云,笑道:“他說不是他,那就是韓五郎你嘍!”
韓程云看了下身邊的小廝,又看了看譚家子弟,面上浮起笑容,道:“徐徐五郎,你是知道的,我家和秦家、田家還有曹家,是沒什么親戚關系的!”
“所以,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一旁的韓家小廝,聽到這話后,低聲道:“公子,你這,別說了。”
話說出口,之后才咂摸出自己話里意思的韓程云,面上浮起了笑容,道:“徐五郎,你別誤會,我這人學問不好,其實不是我說的這個意思。”
徐載靖沒管韓程云,而是看著譚家子弟,道:“說起來,我和你們安國公譚家也沒什么仇怨,你怎么就老想著給我添堵呢?”
譚家子弟正要說話,徐載靖一揮手打斷后,繼續道:“之前你們安國公家子弟被金國武士打傷!因由也是公平比試,而安國公家子弟下作的踢人家的襠,與我并無關系!”
“你家老夫人去宮里告狀,我也沒說什么話!”
譚家子弟似乎找到了徐載靖話里的漏洞,出聲道:“你沒說什么話?你都把我祖母給氣的”
徐載靖一瞪眼,道:“我都讓你們家的人,把悶氣都撒在我身了,這樣說都不行?還要如何?”
看著徐載靖和譚家子弟說話,韓程云手里捏著折扇,面上帶笑的朝一旁躲了躲。
徐載靖轉念一想,道:“我說,不會是你家老夫人,把自己擔驚受怕的根由,也扯到我身上了吧?”
“為什么曹家能火速的攻占鹽州?根由還不是徐載靖打壞了人家白高的杰出將領!”
“你祖母該不是這樣想的吧?”
聽到此話,譚家子弟臉上有些驚詫的看了徐載靖一眼,然后趕忙回過頭。
前面的顧廷燁看著他的表情,驚訝道:“還真是?”
“站住!”
顧廷燁喊道。
正在想挪蹭到一旁的韓程云立馬站住,道:“顧二.郎,我和徐五郎,和你可沒什么仇怨。”
沒管韓程云,譚家子弟咬著牙道:“什么真是,假是,徐載靖你到底要干嘛!”
站在徐載靖身旁不遠處的盛長楓,看了眼對面的幾人后,低聲和喬九郎說道:“九郎,這就是汴京里的勛貴子弟么?”
“對啊!”
喬九郎興致盎然的點頭。
“靖哥兒不會揍他們吧?他們可是國公府子弟!”長楓繼續低聲問道。
“看他們識不識時務!”
喬九郎說完,一旁的徐載靖道:“要么你們自己跳到池子里,喊三聲我錯了,這事兒就算過!”
“你!”
譚家子弟轉過身,氣憤的指著徐載靖。
徐載靖繼續道:“要么我揍你們一頓,你們喊上一百句我錯了,我再把你們扔池子里!”
聽到此話,韓程云舔了下嘴唇后,朝金明池看了一眼,估摸著岸邊的深度。
“譚兄,好漢不吃眼前虧。”韓程云道。
譚家子弟握緊了拳頭,胸口劇烈起伏著!
然后譚家子弟自己走向了金明池岸邊,在那邊躊躇了一會兒后,轉頭看了看一旁的自家小廝,眼睛一瞪:“你們這幫廢物!先給小爺滾下去!”
“撲通嘩啦”
“撲通嘩啦”
譚家的小廝仆從,被譚家子弟幾腳踹了下去,然后自己也跟著一躍,跳進了水中。
看到此景,喬九郎和盛長楓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吐沫,長楓道:“這都行?”
顧廷燁看著韓程云,笑道:“請吧!”
韓程云有些郁悶的握著折扇,想指徐載靖說幾句話,但最終沒敢!
只能憤恨的指了指顧廷燁,到:“好!顧二,很好!”
“撲通”
金明池邊的水里,又多了一個人。
韓程云的小廝,則趕忙跟上跳了下去。
徐載靖站在岸邊,看著水里的幾人,面無表情的搖著頭,說道:“你們真要奮起和我打一架,哪怕是輸了,被我扔到水里!我也看得起你們!”
“可,你們居然連揮拳的勇氣都沒有!”
“嗤!”
徐載靖轉身離去,道:“二郎,走了。”
撲通撲通的跳水聲,
動靜很是不小,
自然吸引了岸邊不少公子貴女,官眷誥命的注意力。
金明池中的各艘龍舟上的水手們,觀看的角度更是絕佳。
榮飛燕站在謝家帳子門口,一旁的女使凝香看著正在上岸的譚、韓兩家人,低聲道:“姑娘,咱們家二郎,在外面是不是也這樣欺負人啊?”
榮飛燕微微搖著頭。
不知道是在說自家兄長不這樣欺負人,還是在說榮顯欺負不到這兩家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