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6月
奧克蘭,加利福尼亞州。
我在奧克蘭度過了兩個糟糕的賽季,在1989年4月常規賽結束后,我能預感到我在這里的日子不會太久了。
我在主教練崗位上付出了很多,我的家人做了很大的犧牲,金州勇士是一支充滿天賦和才華的球隊,我和穆林、里奇蒙德等球員都很合得來,他們喜歡我的執教風格,那種輕快、速度型的打法,我們達成了共識。
可是勇士的戰績不盡如人意,在1989賽季我們沒能進入季后賽,我們的防守始終是個問題,我們缺少內線支撐,僅僅依靠外線的攻擊活力能打出漂亮的比賽,但無法贏下比賽。
勇士的新老板似乎缺乏一些耐心,在1987年夏天他們在談判不順暢的情況下,終止了和喬治卡爾的合作。
其實卡爾在1987賽季帶的不錯,他們殺入了季后賽并且和開拓者打了一個很激烈的系列賽。
可能和開拓者的系列賽觸動了吉姆菲茨杰拉德,剛從雄鹿過來執掌勇士的他迫切想要打出漂亮的成績。
緊跟著他們找到了我,我很猶豫,但拉姆齊和鮑比貝爾曼都鼓勵我做出嘗試。
NBA雖然競爭非常激烈,但在場下教練們會互相幫助,像迪克莫塔、菲爾約翰遜、羅蘭托德、斯科特羅伯特森、阿歷克斯漢納姆等,都在我成為教練的道路上給予了知識和支持,我始終感謝他們。
在和家人商議后,我接受了勇士隊的邀請,我期望在主教練的位置上迎接一些挑戰。
事實證明這個決定有些草率,在勇士我沒有達成自己的執教目標,我們缺少一個足夠有影響力的大個子,這讓我們在比賽中時常舉步維艱。
尤其是當你適應了球隊里有阿甘這種球員時,你再執教一個沒有他的球隊你會非常抓狂。
我在波特蘭的三個賽季,見證了阿甘對整個球隊的影響和改變,當我離開時少了他才意識到他是個多么優秀、多么重要的球員。
他的影響是全方位的,從球場內到球場外,在波特蘭有些比賽你甚至不用指揮,他會搞定大部分問題。
到了勇士不同,很多問題要反復的提,然后問題依舊會反復出現。
喬巴里卡羅爾很有天賦,在有些比賽中他能打出令人驚嘆的表現,但次數越來越少,他需要激勵。
而拉爾夫桑普森來到勇士時,他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全美最佳球員了,膝蓋傷病毀掉了他,他能站在場上已經很了不起。
我的戰術思路也出現了一些問題,球員們努力去執行,我們總能打出漂亮的進攻,可是無法拿下勝利,因為缺少防守。
常規賽結束后,我和勇士進行了新一輪的合同談判,之前我們只簽訂了三年合約,第三年勇士可以根據實際情況決定是否終止合約。
菲茨杰拉德把我叫到辦公室,表示球隊決定不執行最后一年合同,他感謝我兩個賽季在勇士的付出。
喬治卡爾的命運在我身上再現,我想他知道這一結果時,肯定在西班牙皇家馬德里偷笑。
不過我和他的區別在于,喬治卡爾在丟掉工作后只能暫時去CBA(大陸籃球協會),去西班牙聯賽執教。
而我知道,波特蘭還是我的家,我可以回家。
————1991年出版阿德爾曼撰寫《Thelonghotwinter》,節選。
杰里韋斯特在助理教練的選擇上考慮了不少人選,他在聯盟人脈很廣,一起合作過的球員、教練很多。
但要找一個和鮑比貝爾曼合拍的教練并不容易。
來到波特蘭后,彼得洛維奇和迪瓦茨被安頓在了新秀的獨棟公寓。
韋斯特則住在奧斯威戈湖山公園的社區中——那里曾經是奇奇范德維奇和德雷克斯勒住過的地方。
鮑比貝爾曼也住在那里,他買了一套房子,一個人獨居,離韋斯特住的地方不遠。
每天清晨起床,鮑比貝爾曼會開始鐵人三項的鍛煉,游泳、自行車、跑步,一直到中午。
這是貝爾曼和杰克拉姆齊教練一起時養成的習慣,韋斯特對此相當欽佩,他知道一個NBA主教練必須有著鋼鐵般的體魄,才能承受巨大的工作壓力。
在19881989賽季,鮑比貝爾曼幾乎一個人承擔了教練組的全部工作。
正如他自己所說,他已經將一切奉獻給了籃球,和籃球結了婚,生活中不再有其他事。
韋斯特到下午會和貝爾曼一起聊天,看看比賽錄像,交流一下籃球方面的想法。
順便貝爾曼帶著韋斯特熟悉一下波特蘭的方方面面,有時候他們會帶著彼得洛維奇和迪瓦茨一起。
韋斯特從一次次的接觸交流中發現,貝爾曼是個非常獨特的教練,他執教的思路和大部分NBA教練截然不同。
貝爾曼非常看重數據,看重效率,看重長期數據統計帶來的結果。
他對具體的戰術套路興趣不是特別大,他認為這是在大學時,一個職業球員應該掌握的。
到了職業聯賽,教練應該站在更高的高度去建設一支球隊,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套路打磨上。
“但套路和賽前的細節準備是必不可少的,這點你在杰克博士身上應該學到不少吧。”韋斯特說。
杰克拉姆齊一直都是聯盟中戰術準備最充分,最詳盡的教練之一。
貝爾曼點點頭,道:“是的,我沒有杰克博士的淵博和臨場指揮能力,不然西決我們不會輸的。”
上個賽季在沒有了德雷克斯勒的情況下,開拓者下滑并不厲害,依舊保持了很強的競爭力。
貝爾曼的整體規劃絕對功不可沒,不過他看重數據的風格,導致很多教練無法理解他的思路,自然沒辦法和他打配合。
韋斯特原本有想過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助理教練人選,他就親自出馬,像1982年輔助萊利那樣,扶貝爾曼一把。
可是在交流溝通一段時間后,韋斯特發現自己做不到,他第一次接觸貝爾曼這樣的風格。
韋斯特問貝爾曼,他明明是傳統大學出身,蒂格菲爾普斯教練的高足,為什么走上了一條“邪路”。
貝爾曼笑了笑,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他通過賭博認識到數據的威力,只要樣本夠多,高概率事件最終會給你回報。
一個就是因為阿甘。
“你執教過阿甘就知道,他可以幫你解決大部分細枝末節的問題,讓伱可以去思考更高的東西。或者說,他在迫使你去做一個大腦應該做的事,去做戰略的規劃,因為他把下面的問題都解決了。當然你可以什么都不做,他也可以帶著球隊贏球。”
這不是韋斯特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論調了,之前在巴克沃爾特、格里克曼那里都有類似說法。
韋斯特好奇心越發熾烈,阿甘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球員,難道說四年來自己對他反復研究,看到的只是露出海面的冰山,在海面之下,其實隱藏著冰山更大的部分。
韋斯特對此并不是很相信,因為他自己是球員出身,而且是實力非常強的歷史級巨星。
他知道教練對球員的重要性,比賽內外,再優秀的球員也離不開教練的指導,這是個人的局限性。
你總會有一些東西自己看不到,需要其他人指點。
并且球員的狀態不是恒定的,在漫長的賽季中會隨著很多因素起起伏伏。
如果沒有一個外力去監督、指導球員,那他可能會像蒙著眼睛往前走的人,以為自己在走直線,拿下蒙眼布會發現,早就不知道歪到哪兒去了,走回原點都有可能。
看著韋斯特不相信的樣子,貝爾曼只是笑笑說:“桑尼自己都經常說,球隊欠他一份助理教練的工資。還有很多活兒加錢他就能干,包括主教練和總經理。聯盟在這點上唯一能和他媲美的,應該只有拉里伯德。但伯德的身體,遠沒有阿甘那么皮實扛造,這是阿甘最大的優勢。”
交流來交流去,韋斯特發現確實很難找到適合貝爾曼的助理教練,而貝爾曼自己也沒有培養一個助理教練的想法,很多事他自己做已經習慣了,反正他是工作狂。
韋斯特有想過,要不把杰克博士找回來做顧問,他在戰術準備和細節上的工作無人能比。
但可惜的是,拉姆齊已經被南佛羅里達陽光體育網絡電視平臺請走去做體育比賽解說了,主要解說邁阿密熱火和費城76人的比賽。
熱火這是要把開拓者挖空的節奏,挖了經理挖運營,挖了二當家又挖教練。
萊利這是一幅勢要把開拓者復制到佛羅里達,然后找機會復仇開拓者的架勢。
杰克拉姆齊不行,韋斯特將目光投向了大學,但還是很難找到與球隊相匹配的助理教練。
直到韋斯特得知里克阿德爾曼和金州勇士隊解約,韋斯特立刻想到,或許可以讓阿德爾曼回來擔任貝爾曼的助理教練。
可是當韋斯特將這個說法告訴貝爾曼時,貝爾曼卻犯了難。
當初在開拓者,阿德爾曼是第一助理教練,貝爾曼是第二助理教練。
如今,要阿德爾曼從主教練的位置下來,給貝爾曼做輔助,恐怕阿德爾曼不會同意。
所以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阿德爾曼已經嘗過主教練的權柄,又怎么肯再做助理教練,而且是自己曾經小弟的助理。
韋斯特表示這不妨,前幾天菲爾約翰遜重新簽約猶他爵士了。
他早年在爵士做助理教練,后來在國王當了幾年主教練,現在又回了爵士,還是做助教。
而且爵士的主教練不再是德高望重的弗蘭克萊登,而是變成了新手教練杰里斯隆。
菲爾約翰遜照樣放得下架子,愿意做斯隆的輔助。
在韋斯特的勸說下,貝爾曼表示,只要阿德爾曼愿意,他可以和阿德爾曼重新開始合作。
韋斯特立刻給阿德爾曼打去電話,問他有沒有興趣回波特蘭執教。
電話里阿德爾曼有些猶疑,他知道貝爾曼在開拓者的地位很穩固。
他還是希望能得到一份主教練的工作來證明自己。
不過回到波特蘭的誘惑確實很大,他的家人現在還留在波特蘭,那里是他的家。
之后,韋斯特又找來巴克沃爾特和格里克曼一同說服阿德爾曼。
最后貝爾曼打電話給阿德爾曼,說:“波特蘭需要你,我們有很多新球員加入,他們都很有才華,需要你的調教和帶領。里克,我們是好搭檔,不是嗎?”
貝爾曼的電話最終說動了阿德爾曼,在電話里他也說:“我想念波特蘭,想念紀念體育館,想念阿甘。”
于是,阿德爾曼決定回歸波特蘭,為開拓者的重新崛起,貢獻自己的力量。
7月6號,開拓者官方宣布,里克阿德爾曼回歸波特蘭開拓者,擔任球隊助理教練。
唐建國特意為阿德爾曼舉辦了一個簽約發布歡迎會,同時彼得洛維奇、迪瓦茨、克里夫羅賓遜、邁克桑德斯的簽約儀式也在發布會上進行。
記者們好奇地問總經理韋斯特:“為什么薩博尼斯還沒有到美國來簽約報道?是不是因為他喜歡的11號球衣被阿甘穿了,所以他不想來。”
現場的記者一片哄笑,但這是個嚴肅的問題。
拉里弗萊舍在去世前搞定了薩博尼斯在合同、手續上的各種問題。
現在唯一的困難不在他的母隊,也不在美蘇的冷戰壁壘,而在于薩博尼斯的個人意愿上。
他參加了1988年的奧運會拿到了金牌,但那是在帶傷的情況下,如今他的傷病可能更嚴重了。
韋斯特和薩博尼斯取得了聯系,薩博尼斯的英語不是很好,在電話中和他溝通有些困難。
韋斯特盡力表達了開拓者對他的期望,希望他今年可以到美國來打球,和阿甘一起合作。
不過薩博尼斯提到:“你們有迪瓦茨了。”
顯然,開拓者選中迪瓦茨讓薩博尼斯有了一些誤會。
他當然知道迪瓦茨,他們在歐洲多次交手,在奧運會上爭奪金牌。
開拓者不僅摘下了迪瓦茨,隊中還有他南斯拉夫的隊友彼得洛維奇。
這讓薩博尼斯有些猶豫,自己該不該去波特蘭,球隊的環境是否還適合他。
他已經得到了西班牙巴利亞多德俱樂部的合同邀約,讓他去西班牙聯賽打球。
韋斯特很想和薩博尼斯說,當初摘下迪瓦茨是想交易的,哪成想沒交易成功啊。
可是這種事說不清楚,迪瓦茨已經簽約留在波特蘭,這是一個無法更改的事實。
韋斯特心想,如果自己早點成為開拓者總經理,應該先去搞定薩博尼斯的合同。
當時通訊不夠發達,你要跨洋聯系到一個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僅受通訊工具限制,還受到語言的限制。
韋斯特在電話里好說歹說,希望薩博尼斯先好好考慮,不要和別的俱樂部簽約,開拓者方面會親自派人去立陶宛,當面和薩博尼斯說明情況。
薩博尼斯答應下來,他將巴利亞多德的合同先擱置,等待開拓者方面的消息。
其實薩博尼斯很擔心自己的跟腱,很擔心自己能否在NBA打出一片天,如果不能他不想去美國受辱。
在1988年漢城奧運會與甘國陽的相遇,對薩博尼斯而言既有積極的一面,也有消極的作用。
積極的一面是,能和這樣優秀、有趣的球員成為隊友一起打球,一定是件很美妙的事。
薩博尼斯看過甘國陽的比賽錄像,也到現場看過甘國陽打球。
他震撼的打球風格令薩博尼斯感到驚艷,同時兩人非常互補。
高低位,雙低位,雙高位,任何一種戰術組合兩人都能勝任,并且誰在高位、低位都可以。
如此完美的搭配,怎么能讓薩博尼斯不心動呢,而且阿甘作為一個中國人,他的傳奇經歷讓每一個想到NBA圓夢的海外球員都感到振奮,提供了源源不絕的動力。
消極的一面就是,在真正一對一單挑后他發現,自己打不過阿甘。
不僅打不過,而且在細節上有著巨大的差距,那是光看比賽看不出來的。
他的力量,技巧,手感,薩博尼斯明白,這個人要高自己兩到三個檔次。
這對從接觸籃球開始就是天之驕子的薩博尼斯而言是難以想象的。
即便在1988年奧運會決賽中,他被大衛羅賓遜壓制,但他知道羅賓遜只是身體素質比自己好。
在籃球智商上,對比賽的掌控上,薩博尼斯自信壓羅賓遜一頭,最終他們也是戰勝了不可一世的美國隊。
可是在面對阿甘時,薩博尼斯沒有這個自信了。
這家伙明明只有6尺10,一個偏矮小的中鋒。
可是他力量大的驚人,技巧多的可怕,攻防細節更是拉滿。
雖然只進行了一些一對一對抗,但結合那些比賽錄像,薩博尼斯知道,和他的差距很大。
正因為如此,在奧運會結束后的賽季中,隨著薩博尼斯的傷病越發嚴重,身體難以恢復到跟腱斷裂前的巔峰狀態。
薩博尼斯開始猶豫起來。
他的猶豫可能讓他錯過去美國打球的機會,而這不是他第一次錯過了。
1985年老鷹在選秀中拿下了薩博尼斯,但卻因為薩博尼斯年齡的原因被取消。
到了1986年,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學的瘋狂教練戴爾布朗專門寫信給蘇聯領導人戈爾巴喬夫,他想讓這位領導人來美國進行籃球訪問,這樣他一定會把薩博尼斯帶過來。
然后就想辦法讓薩博尼斯留在美國為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學打球,以彌補球隊突然損失了他們的大二內線約翰威廉姆斯。
當時大學大部分球員都是打到大四的,而約翰威廉姆斯的突然參選導致學校錯過了招募新生的機會,戴爾布朗只能另辟蹊徑,想辦法把薩博尼斯招攬過來。
他不僅給戈爾巴喬夫寫信,也給里根寫信最后他找到一位長期在蘇聯做生意的美國富商哈默,希望他出面游說,讓蘇方同意放薩博尼斯到美國打球。
結果在計劃執行前,88歲的哈默生病了無法前往,只能取消。
但布朗是個倔強的教練,他又想辦法聯系到了一個立陶宛裔美國人的新聞記者,她在82年在一場慈善賽上見過薩博尼斯。
她被布朗說服,去西班牙找到了蘇聯國家隊,想辦法接觸到薩博尼斯,問他愿不愿意去美國打球。
因為消息的閉塞,薩博尼斯壓根不知道自己在美國被人選中,又被取消,然后有個教練正想方設法讓他去打球。
薩博尼斯說自己想,可是他無法就這么離開,他是國家培養的球員。
這位記者甚至建議薩博尼斯叛逃,薩博尼斯當然拒絕了,他絕不會叛逃。
如果要去美國打球,他必須光明正大,合理合法的留在美國打籃球。
之后這位記者和布朗與薩博尼斯失去了聯系。
在這種情況下,布朗還不氣餒,想盡辦法為里根政府組織一次青少年國際籃球交流活動,借此可以會晤蘇聯官員,然后向他們提出幫助請求,希望會見薩博尼斯,邀請他來美國打球。
這是布朗的最后一次努力,最終蘇聯男籃表示,薩博尼斯要為88年漢城奧運會做準備,他不會離開國家隊去美國打球。
80年和84年兩屆不完整的奧運會,讓世界籃球最高舞臺上一次缺了美國,一次缺了蘇聯。
88年美國和蘇聯將同時出戰,這屆奧運會籃球比賽的含金量可想而知,蘇聯方面是絕對不肯放人的。
加上薩博尼斯跟腱受傷,更加不會讓他去美國比賽,防止傷情加重。
最后,在兩國政府的干涉下,要求戴爾布朗停止無休止的招募活動。
瘋狂的布朗收手了,但他沒想到,開拓者輕描淡寫的在選秀大會上將薩博尼斯摘下。
接著開拓者就可以利用NBA在全球巨大的影響力,吸引薩博尼斯自己想到美國來打球。
這就是NBA選秀的威力,他不勸你來我這兒打球,而是吸引,是你自己想來這里打球。
不管怎么猶豫,薩博尼斯內心深處還是渴望來波特蘭的,尤其是1988年奧運會和甘國陽的會面,像一根刺牢牢扎在他的心底,讓他輾轉反側。
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去一趟波特蘭,不和阿甘好好合作打一個賽季,自己這輩子都會覺得遺憾。
而開拓者方面并沒有閑著,真就守株待兔等著薩博尼斯自己想清楚打電話過來說想來波特蘭。
正如唐建國所說,有些人你不用去勸,他們自己會選但你要幫著他們看清楚環境和形勢。
唐建國知道薩博尼斯來美國打球的意義,什么社會主義軍團他不在乎,他要的是眼球,是輿論。
而且巧合的是,唐建國和蘇聯之間淵源很深,當初布朗就不該去找哈默,而應該找唐建國幫忙。
在1986年,唐建國在以他自己名字命名的大廈里和蘇聯駐美大使親切會晤,一起吃早飯。
在1987年,莫斯科方面特意邀請唐建國訪問蘇聯,他在7月份前往好好考察了一番,要在莫斯科建設酒店。
這一公開的行程聯絡,也導致很多年后唐建國被懷疑是克格勃的間諜。
憑著對蘇聯的熟悉,在韋斯特的建議下,唐建國特意組建了一個游說團。
由唐建國親自帶隊,領著巴克沃爾特、比爾沃頓、貝爾曼、阿德爾曼一起,前往蘇聯進行青少年籃球指導活動。
他們開設了為期一周的訓練營,一邊開課傳授美式籃球的訓練方法,一邊抽時間和薩博尼斯見面。
和薩博尼斯會面的任務交給了比爾沃頓。
沃頓早在80年代初就見過薩博尼斯,在歐錦賽上,驚為天人。
沃頓后來回憶說,上半場薩博尼斯就拿到了四雙的數據,下半場教練干脆不讓他了,在板凳上歇著。
那年薩博尼斯才19歲,甘國陽正在岡薩加大學坐球監。
沃頓順利見到了薩博尼斯,兩人在寒暄過后,沃頓并沒有滔滔不絕的去勸說薩博尼斯。
他拿出了一卷錄像帶,找了一臺錄像機,招呼薩博尼斯坐下一起收看。
錄像帶里竟是甘國陽錄制的一段訓練視頻。
在視頻中,甘國陽在沃頓的配合下,詳細講解了開拓者陣地進攻的策略和特點。
他們倆重現了1986賽季那些精妙的高低位配合,而這些都是薩博尼斯擅長的。
在錄像的最后,甘國陽對著鏡頭說道:“我們有可能在組建NBA歷史上最偉大,最特殊的球隊,你不想參與進來嗎,阿維達斯?”
比爾沃頓的到來,以及甘國陽的錄像讓薩博尼斯感受到了誠意。
這一刻他知道不能再猶豫了,他必須像個斗士一樣接受這份挑戰。
1989年7月15號,薩博尼斯來到波特蘭,正式與開拓者隊簽約。
由于開拓者11號球衣已經被甘國陽穿了,所以薩博尼斯選擇了15號球衣。
在簽約儀式結束后,杰里韋斯特大大松了口氣,他終于以最快的速度將開拓者新賽季陣容打造完成了,最后一塊拼圖終于拼接上了。
唐建國滿面紅光,對于接連加入強援的開拓者軍團,他非常之滿意,新賽季他充滿信心。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大喊“開拓者總冠軍”了。
然而,隊醫在對薩博尼斯、彼得洛維奇等人進行身體檢查后,遞交的健康報告卻顯示,海外軍團想要真正發揮,要先把身體健康問題給解決好。
杰里韋斯特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