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拉就這樣,堂堂北歐神域阿薩神族十二主神之一,掌控死亡與戰爭的女神,就這樣變成了一個東方天庭區區百人將的婢女。
就這么一個伸手就能捏死的玩意兒,居然變成了自己的支配者,這對女神海拉來說本就是奇恥大辱。
她不是沒想過拒絕,也不是沒想過反抗,但是反抗和拒絕所帶來的懲罰讓她明白什么叫痛不欲生。
痛徹靈魂深處的遭遇讓她變得乖巧。
哪怕千里迢迢跟著來東方這一片令她心里不是很舒服的土地,因為從古至今,這片土地似乎很是包容,但其實從骨子里就非常排外。
任何外來人,除非能變成本地人的顏色,說本地人的言語,遵從本地人的習俗,否則永遠是外人。
從來沒有在這片大地標新立異過,除非允許。
所以。
這對海拉來說,這片土地對北歐神靈并不友好,她是極不愿意來的。
可卻不得不來。
因為,只有陳遠才能控制住她,也只能把她帶在身邊,畢竟彩虹鎮的諸神在眼前這位婢女心里,都是伸手就可捏死的螞蟻。
指不定,等陳遠辦完事回去,可能只有空蕩蕩的神廟了。
所以才必須帶在身邊。
再說了,作為婢女,家中老爺遠行,她肯定得跟在身邊伺候著,這才是本分。
“為何我們要坐飛機,對你我來說,美洲大陸和東方大陸之間,不過是打開一扇門戶罷了!
就算因為神域不同,我北歐神族的門打不開這里的空間,但是你是東方天庭之神,不至于打不開這里的空間吧!”
她不知道,陳遠的門神之力,目前只能在美洲部分地區使用,跟她不一樣。
所以只能在乘坐飛機或者自己飛回來,又或者騎著天馬飛回來三選一。
既然有飛機坐,何必自己飛回來或者騎馬飛回來這么累呢?
不過,陳遠并沒有跟海拉解釋,而是問起一個問題:“你以前來過東方大地嗎?”
海拉搖頭:“東方太過強勢,或者說各個神域之間除非發生戰爭,否則基本上不會有太大的交集。
畢竟,每個神域都有自己的世界。”
陳遠點了點頭,看著窗外正在下降的高度,以及底下星星點點的地面建筑,他就知道,機場到了。
像陳遠這樣的人物回國,按說應該很重視的,但終究來接機的只有宋先生一人以及幾個工作人員,還有一輛車。
“其實,我都不知道安排這車算不算是多此一舉,按理說像你們這樣的人物,想去哪里邁步就到了!”
宋先生笑著說,看著眼前的陳遠,還有海拉,最主要是海拉,這可是北歐神話里面舉足輕重的主神。
主神啊!
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東方天地如今還只是淺水,游不了大魚,就算大魚在海里可日行千里,但到了淺水灘還亂跑,那真有可能會被擱淺致死。
所以,回到這片大地,不管在外面有多囂張,在這里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宋先生點頭,沒再說什么,至于陳遠的話他信還是不信,那就不知道了。
“車子給你準備好,司機也給你準備好,這是名單和地址,剩下的你自己搞定!”
名單,是陳遠特意找他要的。
是東方大地非醫院體系的各種中醫中藥傳承人,因為陳遠手里的那塊大地終于平整好了,也蓋好了他準備要投入的中醫藥體系研究學院。
現代醫學已經非常厲害了,在各種現代醫療器械的加成之下以及海量的臨床經驗,還有上百年來無數醫生學者的共同研究下,現代醫學的臨床學科已經出類拔萃。
但依舊還有很多人看不起病。
特別是窮人。
就拿阿美麗卡說,很多人本來有著美滿的生活,有房子,有車,有家庭,有兒女,甚至他們還有商業醫療保險。
每個月交的幾百美刀的保險,可是,他們的保險是指定醫院的,如果指定的醫院治療不了,他們就只能尋求別的醫療資源,那可都是要花錢的。
就連阿美莉卡都是這樣,更何況別的國家。
甚至全世界窮國窮人多的是。
這也是中醫中藥所需的生存土壤。
如果現代醫學已經發展到任何病都藥到病除,代價非常低的情況下,那中醫中藥在發展不發展其實無所謂了,因為現代醫學的發展路子是對的。
可是,在全世界普遍都很窮的情況下。
如果把中醫中藥也給發展起來,其實未嘗不是一條更好的路。
如果,能讓全世界更多的貧窮國家貧窮百姓能夠用到中醫中藥的手段來治病。
那么這個功德將是巨大的。
而陳遠就是沖著這個巨大功德來的,他現在危機感很重。
因為一個誤會。
因為有人誤會自己是對方的子侄輩重生轉世,并且給予了自己幫助,兩個人族神器的仿品,還有一個禁法仿品。
傳說在東方古代,武林當中偷師是最不可原諒的。
這樣通常會不死不休,還會追回你所學的東西,所得到過的恩惠。
而現在,自己頂著別人的身份拿到了對方長輩贈予的東西,一旦被發現,可能也是不死不休。
最重要的一點是。
陳遠甚至猜測,自己成為天兵,拿到天兵的牌子成功封正是機緣巧合。
但是成為天兵之后,讓天兵的身份變成假節鉞身份,這里面沒點貓膩估計都不可能,否則這種好事怎么會落到自己頭上。
這分明就是看錯人了。
好處給錯人了。
這種好處,那可是石破天驚的東西。
他甚至猜測,自己因為有天眼的緣故,是不是被誤認為某一個三只眼?
當然,這只是他心底深處的猜測而已。
三只眼又有長輩照顧,長輩還能夠批量造假神器,估計也就是楊戩了。
而楊戩的身份又是玉帝的外甥。
那么,讓楊戩的轉世身從一個普通天兵變成假節鉞的身份,似乎沒什么大不了。
可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只是機緣巧合成為了天兵,被人誤會是楊戩的轉世身,然后給他假節鉞,從那天開始一直到現在都代表著玉皇大天尊。
想想都頭皮發麻,這事兒,才是他那么著急回東方找人的緣故。
他的中醫藥體系研究學院,立志于讓天下窮人都看得起病的善舉,該行動起來了。
就算只是為了功德。
為了讓自己有底氣,有自保的能力。
因為他如今的地位,都是來自于那本后天功德鎮宅神物,現在那本鎮宅神物上的功德已經差不多枯竭。
這才讓他心里沒底。
于是迅速的把這個事兒拉上日程。
積攢功德讓自己強大才是硬道理。
只有自己強大的一定程度了,到時候就算對方知道自己認錯人了,幫錯人了,他也有自保的能力。
他不是沒機會的。
因為,他搶了美洲本土產生的冥界之主死亡女神的神格,只要他有足夠功德,只要他能開辟出足夠大的冥界,那他這個冥界之主也是有點分量的。
只要他的神域能夠管轄的足夠大的地面世界,那他的地位他的實力就足夠強大。
到時候未必就不能在那人面前硬氣一把。
到時候可以坦然的跟對方說,伱自己認錯人了,跟我有什么關系?
這才是他此行的原因。
宋先生知道了他的打算之后,雖然不知深意如何,但一個神靈通常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兒。
于是便開口說會幫他協調一部分專門研究中醫藥的教授,甚至有的都是在頂級療養院掛著職的大能,有時候某些地方需要用到的時候,他們得出現的那種。
陳遠謝過了之后,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讓宋先生給出一份民間出名的中醫大師讓他一一去檢驗,順便給出各地中藥種植大省以及資深中藥種植戶的名單。
中醫中藥,在現代這個社會很多都與騙子掛鉤。
因為監管層面的不太給力,以及監管手段的過于西式化,導致很多有本事的中醫藥人才拿不到行醫資格證。
這就導致,很多有本事的中醫藥人才無法行醫。
很多騙子就看到了機會,就喜歡以此為借口,說自己之所以沒有行醫資格證,是因為監管過于西式化的原因,但本事還是有的。
于是各種騙。
但其實沒有幾個有真本事的。
但也因此埋沒了許多特殊的人才在民間,如果是旁人,可能沒有辦法在蕓蕓眾生中找出真正有本事的。
但是對于陳遠而言,從蕓蕓眾生中找到有本事的中醫藥人才,太容易了。
他只需要一個名單,然后一一的找上門去,一一甄別即可。
“他們肯定想幫你!”
海拉從車的后視鏡,看到站在原地目送他們的宋先生,對陳遠說道。
“為什么不讓他們協調,把這些名單上的人才,全部調來一個地方,讓你一個個的甄別。
這樣不就節省了大量的時間,用你們東方話說,事半而功倍!
可是,你現在確實要一家一家的找上去,他們所在的地方卻是遍布東方的天南海北。
你這樣得耗多長時間!
似乎你現在很急吧!”
海拉是什么人,就算她此刻是陳遠的婢女,但是心緒也可以無意中感覺到陳遠的迫切。
也正是如此,才疑惑,為何陳遠居然如此費勁的,這么辦一件事倍而公辦的事兒?
而不是充分發揮東方人在組織人事上的優勢,將這些天南地北的人才全部集合在一起。
難道他不急了?
“你不是東方人,不懂東方的修煉體系,所以你可能不理解!”
陳遠并沒有在意替他們開車的那位司機在車上聽得見,直接嘆息道。
“這個東西就如同東方的修行,有的人可能修行了一輩子都入不了門,因為心境不到。
有的人,因為一件小事,心境到了,就有了天人合一的頓悟,一下子頂別人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苦修。
而我如今謀劃的是一件大事,造福整個人間所有看不起病的窮苦百姓的大事!
要的是心甘情愿,以及機緣!
當然東方的組織性很強,可以隨時把名單上的這些人全部組織來到一個地方供我挑選,可這樣就會少了許多機緣。
以及氣運。
你不懂的……”
海拉確實不懂,她不明白一個凡人釣魚有什么好看的,值得他們停車在路邊,看了整整十幾分鐘?
在這片大地上她的實力被壓制的很厲害,導致心情有些浮躁。
不過雖然實力被壓制,當她強迫自己靜下心去看時,卻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也正此時,陳遠動了,他走了過去,走向那個正聚精會神看水面上不停晃動浮漂的少年。
突然。
少年眼前的河里那個不停晃動的浮漂,猛的一個黑漂,直接沉沒不見。
少年大喜,迅速提竿時感覺到鉤子那端的沉重,剛好自己身邊來了個人,便一臉笑意的跟對方分享自己的喜悅。
“哈,中了!
而且,應該是條大貨!”
陳遠也笑著應了一聲:“這可不一定啊!先把它飛上來再說吧!”
少年感受著手中魚竿的沉重,搖頭說道:“看來你不會釣魚,這是條大貨,可不能飛,得慢慢遛才行!
如果硬飛的話,有可能會脫鉤。
只有把這魚給遛累了,反抗不了了,才能拿抄網把它抄起來。
這才萬無一失!”
少年一邊對身旁的陌生人傳授釣魚中了大貨的經驗,順便好奇看了一眼對方身邊的洋妞,還挺漂亮。
但馬上他感覺不對,魚竿的手感確實很重,也確實勾到東西了。
但是,在魚線的那一頭,雖然沉重卻沒有任何折騰的動靜。
他以為掛到什么東西了,連忙把魚竿抬起來,魚竿很輕易地把鉤種的東西拉到了水面,一看確實是一條大魚,看長短最起碼得有五六斤。
他雖然疑惑,但還是很歡喜的把魚拉到岸邊,拿起腳邊的抄網把魚撈了上來。
但把魚撈上來之后,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這條五六斤重的鯉魚,居然是死的,眼睛已經發白了。
但是,他的魚鉤居然是掛中這條已經死去鯉魚的上嘴唇,好像他的魚鉤就是被這條死去的鯉魚給吞了才釣到一樣。
但死魚又是怎么吃鉤的呢?
而且還是正口。
“小兄弟,死魚正口,你要倒霉了喲!”
陳遠笑著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