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小說
“嗖”
更讓風濤隕目光駭然的,遠不止如此。
雖然整座殿堂喊聲震天,甚至連負責扔落鍛神鐵珠的長老都略被驚動,但在云千秋未支撐不住喊停以前,他必須要履行扔鐵珠的責任。
然而望著緩緩落下,最終歸于那九十枚鐵珠當中的四枚鐵珠,連同那長老在內,不知多少人眼角狠抽。
四枚鍛神鐵珠,竟然全部接住了?!
要知道云千秋已經掌控了九十枚鐵珠!
就算是蘇弘,從四枚齊發開始時,便做不到能全部接住!
然而剛才那一幕,著實讓諸多丹城長老的心情,超出了用震驚來形容的程度!
因為現在,云千秋的成績,已經超出了蘇弘!
凌駕于三宗一域藥道公認的天之驕子!
入微雖然是很多靈藥師終生可望不可即的高深境界,但風濤隕清楚,堪堪躋身入微,絕對做不到這種地步!
能接下九十四枚鐵珠,他相信,可接連全部接住數次,那只有兩種可能!
其一,便是云千秋的精神力境界,要超出武道境界不少。
這點雖然驚駭,可風濤隕還能接受。
畢竟作為能代表宗門參加大比的天才,在場十二人的精神力境界,都是要略強于武道境界的。
天下諸多靈藥師,亦是如此。
然而,望著此時雖然面生冷汗,但身形卻依舊挺拔,未曾顫抖的云千秋,風濤隕知道
前者的精神力境界,恐怕不止高出自身境界半點啊!
最起碼,也要有武煉中階了吧?
可眼前的少年才多大?
十六?十七?
至少絕不到弱冠之年!
此等年紀,能有如此境界,放做平時,便已足夠讓風濤隕側目。
更何況是萬眾矚目的現在,更是激地他充滿褶皺的額頭升出幾滴冷汗。
不僅如此,盡管有些不愿意承認,但風濤隕必須要考慮第二種結果!
那就是,云千秋的精神力造詣,絕對不是堪堪達到入微!
至少已經能稍微掌控其中的訣竅了!
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精神力境界,只要有資源有時間,總能提升。
但精神力造詣,卻和資源沒多大關系啊!
至于為何無法判斷是那種結果,除了滿心駭然,目光劇顫之外,便是因為
風濤隕總是覺得,這兩種猜測都有可能!
最關鍵是他的精神力造詣,在入微當中連小有水準都算不上,又如何判斷別人?
“武煉中階的精神力,最少是躋身入微的控制造詣此子,究竟是從哪來找的!?”
風濤隕無語了。
就連侯順,都只顧摟著他的雙腿,哭喊哀嚎止住,滿臉呆滯錯愕,只剩看待少年的目光,猶如看待怪物。
坐席上,唐學真等丹城長老瞠目結舌,喃喃低語。
“此子,除了是玄天宗長老偽裝,我實在想不出究竟是誰能培養出如此妖孽!”
“偽裝?恐怕就算是繼文長老之下的古明,精神力造詣未必能有如此厲害吧?”
“這小子,真的是一個月前剛成為三階靈藥師的?”
眾人不得不懷疑,昨天城西分會那場鬧劇,是不是玄天宗故意混淆視聽的!
然而清醒過后,用屁股想想,就知道不可能啊!
且不說文良現在的臉色,有這等妖孽天才坐鎮,還用得著散布謠言?直接狠抽玄羽宗的臉才是正道!
更遑論唐子昂此時那瑟瑟發抖的模樣,恐怕在場除了侯順外,就他臉色最為難看。
這等實力,虧自己昨天還敢登門挑釁?
貌似糾文良幾根胡鬢,都比招惹云千秋的下場要好受吧!
同時,他再也不敢對王凱安心存怨氣,反而暗暗決定,待會一定要好生賠禮道歉!
因為唐子昂就算被扇的神志不清也該清楚,昨天王凱安雖然把自己說的一無是處,實際上不只是指點自己,反而還無形中救了自己一回啊!
整座殿堂,靜的出奇,只剩數萬人的呼吸,好似被少年周身縈繞的鐵珠吸引,隨著漂浮的節奏而喘息著。
不知過去多久,才聽得一聲低喝,好似響徹了整座丹城。
“落!”
“嗖!”
原本漂浮安穩的上百枚鐵珠,猶如墜淵之岳似的,赫然砸于石板之上!
而云千秋修長的身形,就站于鍛神鐵珠正中,亦是整座石臺的正中。
盡管耀眼的鼎火衣袍被略微浸濕,漆黑的發鬢有幾滴冷汗落下,擋住了深邃如海的星眸,可卻絲毫不影響他此時的凌然氣勢!
星眸如鋒,盡然出鞘!
“那條要與我斗丹的瘋狗,站出來!”
一聲冷喝,甚至根本不用刻意展現壓抑,便驚得侯順如置冰窟般,嚇得神魂顛倒。
“啊!”
此時,侯順再也顧不得求饒。
因為云千秋落下鐵珠的第一反應,與自己剛才如出一轍!
從未忘掉斗丹之事!
此時的他,連再跪求風濤隕的庇護都忘了,慌不擇路地便往石臺下跑去。
侯順腦海中,唯有一道念頭。
不管逃到哪,也不敢今后還能不能再穿這身象征著榮耀的鼎火衣袍,總之,先逃出這怪物的視線再說!
至少,能保護識海,不至于下半輩子變為白癡!
然而殊不知他現在猶如喪家犬般的模樣,比白癡還要可笑。
同樣,云千秋之所以如出一轍,便是因為,他剛才早就聽到了侯順的挑釁!
甚至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他都聽得清楚。
當然,這并不代表若是侯順剛才求饒,少年就能考慮放他一馬。
所以此時,云千秋嘴角的冷笑雖然淡漠,卻談不上什么狠厲殘忍。
“瘋狗,哪里逃?”
就這樣,無數人的目光下,侯順連滾帶爬,哪還有半點在乎丹城大比的樣子?猶如躲避瘟神般向臺下跑去。
然而慌不擇路之下,侯順卻沒注意到,自己跑去的方向,所坐的正是唐學真在內的數位丹城長老。
要是換做以往,他們不免要忌憚風濤隕幾分,可是現在
諸位老者眸中,有的僅剩厭惡和鄙夷。“侯順藥師,答應與人斗丹之事,怎能因此而反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