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小說
“嘭!”
鐵珠落下,仔細數去,足有六十二枚!
侯順的成績,確實是除了幾位五階靈藥師外,在場最強者!
三年前,他不過才五十幾枚,但時隔三年,精神力造詣卻提升迅速。
可以說,在侯順眼中,這三年除了蘇弘外,唯有自己提升最多!
可見那枚**煉神果帶來的增益有多強大。
實際上,侯順雖然已經撐到了極限,但卻沒想選擇像趙天匡那般,因為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想將云千秋變成廢人了!
所以落下鐵珠的那刻,他連靈丹都顧不上服用,便用挑釁的目光向玄天宗方向看去。
然而迎上的,卻是文良等人看待白癡以及陰沉反感的目光。
“云,云千秋呢?”
最讓他詫異的當屬文良的身后,并沒有找到少年的身影啊!
然而還不待侯順疑惑,他便感覺越來越多的反感目光,投向了自己。
甚至還有幾道,是來于風濤隕和蘇弘兩人!
“這個白癡,真是張狂的沒邊了!”
從侯順開口的那一剎那,風濤隕便明白,此事再無半點和解的可能。
甚至正因為他的狂妄以及迫切想廢掉云千秋的狠心,讓得原本還態度動搖的諸多丹城長老,都站在了玄天宗這邊!
“姓風的,你現在還有什么想說的?!”
文良嚴聲呵斥,身后的唐學真等人,更是臉色陰沉。
這家伙,剛一結束,就吵著要廢掉云千秋。
這種爭強斗狠的靈藥師敗類,若不讓其付出代價,那丹城大比,豈不成為無數人眼中的笑話!
“侯順,你不是想斗丹么,睜大你的狗眼看看自己身后!”
眼見趙天匡都敢站出來呵斥自己,再加上眾人的神色,侯順的心底不及泛出一抹悸動,嘴角微抽地扭過頭去。
然而這一看不要緊,讓原本就耗盡精神力的他身形踉蹌,直接癱軟在地上。
“這,這怎么可能?!”
放眼看去,云千秋身形修長,站立筆直,渾身圍繞的鍛神鐵珠,足有七十枚!
七,七十枚!?
這不過剛躋身三階靈藥師的廢物,為何比自己還要厲害!
“師,師伯救我!”
侯順此時,不僅癱軟在地上,還雙腿并用,往遠離少年的方向連滾帶爬,那身象征著榮譽的鼎火衣袍,卻在地上沾染了泥濘,像極了敗家之犬。
“石臺之上,豈容爾等喧嘩!?”
見到這幕,羅長老與關溫再也不掩飾內心的厭惡,大袖一揮,兩道靈力席卷,將侯順赫然轟飛。
“嘭!”
敢于在這場合動手,兩人的立場,再明顯不過。
被轟飛至風濤隕的腳下,侯順口中飆出一道血箭,臉色蒼白恐懼,哪還有半點剛才的威風?
“師伯救我啊!”
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侯順就這樣拽著風濤隕的雙腿,死命地不放手。
然而這般模樣,卻并未換來風濤隕的同情,甚至還令他的臉色更為陰沉,就連蘇弘兩人,目光中都升出了幾分鄙夷。
若是剛才侯順不表現的那般囂張,甚至結束比試后,先服用靈丹調息,那自己還有周旋的余地。
可是現在
斗不斗丹,還有什么區別么?
就這幅嚇成狗的模樣,從今往后,侯順哪還是什么玄羽宗公會的第三天才,簡直就是靈藥師之恥!
當著無數人連滾帶爬,還有什么臉面可談!
與此同時,觀眾席上,也傳來陣陣不屑地噓聲。
“切,我還當這家伙還有幾分傲骨呢,沒想到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貨色!”
“呸,這種垃圾,也好意思代表玄羽宗?簡直就是給靈藥師抹黑丟臉!”
“還沒比就嚇成這樣,垃圾一個!”
眾人如此看不起侯順,還有一個原因。
因為當初三年前的王凱安,亦是第二場比試之后,見識了自己與侯順的實力差距,但仍舊選擇站出來。
從頭到尾,沒說過半句軟話,哪怕識海受創,疼痛欲死,直到當場暈死時,仍舊沒有半點認慫。
這也是為何玄天宗當時會為此產生分歧,究竟為不為王凱安治療。
雖然這有種明知不敵卻執意撞南墻的愚蠢,但不得不說,三年前那句識海可廢,玄天宗威嚴不可辱!,此時回想起來,再看著蜷縮在腳下求饒認錯的侯順,反差再明顯不過。
來自各處帝國與豪門的觀眾雖然喜歡看熱鬧,尤其是看刺激或者說能見血的熱鬧,但不代表著他們分不清黑白對錯。
至少不全是。
實力碾壓的情況下,又人心所向,觀眾席上傳出震耳欲聾的鄙夷聲,再正常不過。
風濤隕的臉色很難看。
這些觀眾的罵聲,他還從未聽過。
堂堂八品宗門的玄羽宗,也沒被如此多的螻蟻聯合挑釁過。
觀眾的挑釁他可以不在乎,但風濤隕雖然陰狠,可卻并非無恥,至少還做不到萬夫所指的情況下還能巋然不動的地步。
最關鍵的是
他在為侯順的下場而擔憂。
能代表玄羽宗參加大比,侯順在玄羽宗中的地位,也低不到哪去,公會資深長老的親傳弟子。
這等天才,他們損失不起。
實際上,風濤隕心中還抱著一絲僥幸。
那就是云千秋雖然有著入微造詣,可不見得能廢掉侯順。
當然,身為摸到些許入微之境高深之處的丹城客卿,風濤隕自然是清楚與入細相比,有著多么不可逾越的巨大差距。
他也不敢將希望寄托于云千秋會手下留情,但只要侯順豁出去臉面不要,死命認輸,前者還真不能拿他的識海怎么樣。
雖然如此以來,侯順就在三宗一域的靈藥師之間徹底出名了,而且還是罵名,但能保住識海,終歸是不幸中的萬幸。
更何況現在拉扯著自己衣角跪地求饒的舉動,哪還有臉面可言?
然而很快,不知是誰的一聲驚呼,便讓風濤隕心底的僥幸瞬間破碎。
“快看!云藥師已經接住九十枚鐵珠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就連躁動的觀眾席,那沖天的叫嚷都漸漸止住,變為了全神貫注的屏息呼吸聲放眼看去,少年立于石臺正中,身形挺拔,周身的空氣中,漂浮著一時間難以數清的灰暗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