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托險要固守,避戰耗盡漢軍糧食?
這些不還是曹丕當時提出的辦法嗎?
合著他王烈是一點辦法沒有,還在照抄別人的辦法。
絲毫不記得,這個以險固收,早已害得遼東損失了三萬多兵馬!
“之前你不也是固守,不也是耗糧?結果怎么樣?”
“漢軍的糧草沒耗盡,麾下兵馬全耗干凈了!”
王烈聽得心里憋屈,這也不能全怪他啊。
若不是趙云背信棄義,豈能落得如此下場?
可王烈又不敢頂撞,唯恐公孫康又將此事往回捋,再給他治一個罪。
不論罵的怎么難聽,也只能在一旁聽著。
殊不知這份沉默,更讓公孫康惱怒。
廢物啊廢物!
只會挨罵的下屬,除了廢物該如何形容?
好在這時,卑衍開口了。
“州牧大人息怒!”
公孫康撇了一眼。
“怎么,你有辦法?”
卑衍想了片刻,有些畏懼的點了點頭。
公孫康則迫不及待的催促。
“快講!”
“那個。。。”
卑衍先是看了一眼王烈。
“州牧大人,末將覺得王將軍這個辦法不錯,并且。。。”
“是唯一的辦法。”
公孫康一聽險些氣蒙了,這就是卑衍口中的辦法?
“那就是說,你沒有辦法?”
“不!”
卑衍嚴肅的搖了搖頭。
“州牧大人,末將有辦法,只是需要配合王將軍的辦法才能實現。”
“可以說,我二人的辦法結合,足以讓漢軍不戰自敗!”
“哦?”
聽到這話,公孫康心中稍微來了些興趣,可同時出現一個不好的預感。
“什么辦法,快講!”
卑衍雙眼一瞇。
“掎角之法!”
果不其然啊!
公孫康閉著眼,極力壓制著憤怒。
真是愚蠢,蠢到家了,竟然對這二人出現一絲期待。
翻來覆去,肚子里就是那點墨水,什么都沒有!
掎角之法?先是掎角之法葬送了上萬精兵,還在這提什么掎角之法?
公孫康覺得,如果他再同意,他就是白癡!
“州牧大人!”
卑衍看出了公孫康的擔憂,連忙開口解釋。
“末將知曉大人對此報懷疑態度,但是末將想說,此法仍然是不二之選!”
公孫康冷著臉質問。
“你上次怎么說的?結果如何?”
“這。。。這次與上次不同!”
卑衍沒有退縮,依舊據理力爭。
“州牧大人想一想,若是漢軍有破解掎角之法的辦法,為何還要翻山越嶺偷襲?”
“之前昌黎城戰敗,恰恰說明了這一點。”
“趙云如此強悍,為何不選擇強攻呢?因為他也知道對于掎角之勢無可奈何!”
“州牧大人,此番我等堅壁清野,堅守不出,任憑他趙云怎么繞路,怎么偷襲,怎么想盡辦法,我等就是堅守不出!”
公孫康有些被卑衍畫的大餅說動,沒再進行辱罵。
“卑衍,你的話雖然有些道理,可之前失敗是事實!”
“想要用王烈的計策,目前也只能依托堅城襄平了,除此以外,再沒有如此險要。”
“可是襄平乃本州牧的最后一步,一旦戰敗,本州牧將無路可退!”
頓了頓,公孫康睜著眼,分別指了指二人。
“你,你們,有把握嗎?”
王烈,卑衍二人剛要回答,公孫康再次抬手打斷。
“這次可是生死存亡的大事!贏了尚可活,敗了只有死路一條!”
“本州牧受先父恩威提領遼東,豈能讓這一片大好基業葬送在本州牧的手上?”
“決心本州牧就提前告訴你們吧,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本州牧若是活不成了,你們耳熱呢?”
王烈,卑衍精神一震,互相看了一眼。
他們心中其實沒有如此大的死志。
原因很簡單,打不過,投降不就好了?
但是聽到這話,他們二人瞬間明白了一件事。
投降的心思,最好自己給泯滅了,不然的話,有性命之憂啊!
“州牧大人,末將愿立軍令狀!”
“此番,不勝,乞斬全家!”
一聽這話,嚇得王烈目瞪口呆。
卑衍夠狠了,將全家拿出來做賭注!
公孫康也被卑衍的氣魄和決心所震驚。
“卑將軍,軍中無戲言!”
卑衍重重的點了點頭。
“末將豈敢在州牧大人面前弄虛作假?”
“古人云,覆巢之下無完卵?一旦襄平淪陷,連州牧大人都不能保全,卑家又能算什么?”
“來之前,末將已經吩咐了下去。勝則與州牧大人同享富貴,敗則與州牧大人共赴黃泉!”
“好!卑將軍此話,甚合本州牧之心!”
“漢軍算什么?漢軍不也是人?只要是人,就絕對不會不可戰勝!”
公孫康大喝一聲,眼中滿是贊賞之色。
麾下將領都有死志了,還能有什么不滿?
“本州牧相信,只有遼東將士個個抱有卑將軍這等決心,漢軍也奈何我等不得!”
“等到擊退漢軍,本州牧定有重賞!”
卑衍松了口氣,拱手謝恩。
“多謝州牧大人,末將一定竭盡全力!”
公孫康笑著點點頭,隨后看向一旁。
尚未作出覺悟的王烈。
“王將軍,你呢?”
“我。。。”
王烈十分無奈,但他也清楚一件事。
眼下已經由不得他做選擇了,或者說眼前根本沒有選擇。
要么答應,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