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王盡管放心,在下感念恩德,絕不會做出任何蠢事!”
曹沖再次信誓旦旦的保證,并直起身子指向田豫。
“此事,田將軍可為在下保證!”
劉璋下意識看向田豫,這個眼神和舉動將田豫嚇了一跳。
當即跑上前,憤怒的喝止。
“你。。。你胡說什么!”
“本將憑什么為你保證,本將為什么替你保證!”
笑話,萬一哪天曹沖造反了,難道還讓他陪葬?
還是說,曹沖另有圖謀,想要拉著他一起死?
“漢王,別聽曹沖胡說八道,末將。。。末將可不為他保證!”
劉璋沒有說什么,再度看向曹沖。
與其詢問,不如自己給出解釋更加合理。
“田將軍,你誤會了,在下并非此意。”
曹沖沒有急著向劉璋解釋,還是將目光放在了田豫身上。
“在下的意思是,沒有野心這件事,田將軍可為在下保證。”
田豫瘋狂搖頭,根本不同意。
“本將保證不了!”
“你這人不大,臉皮倒是挺厚!你有什么臉面要讓本將替你保證!”
曹沖有些無奈。
“田將軍,在下如何做的,你不是清楚嗎?”
“算了,無需你保證什么,只需向漢王稟明一切即可!”
什么叫對牛彈琴,今日曹沖算是明白了。
有將田豫說服的功夫,足夠完全說服劉璋了。
解釋,完全好似多余的表現。
“漢王,末將可提前聲明,不為曹沖做任何保證!”
“萬一哪天他出了沒什么事,可千萬不要牽扯到末將啊!”
劉璋點點頭,同意了田豫的祈求。
“田將軍放心,一事歸一事,一碼歸一碼!孤向來不會牽扯無辜。”
“你說吧,你與曹沖之間發生了什么?”
“遵命!”
田豫沒有拒絕,也不敢拒絕。
劉璋問他什么,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漢王,是這樣的。。。”
當下,田豫將曹丕前往薊縣開始,一直到兩軍交戰,曹丕三人逃亡,以及曹沖甘心被俘等等,盡皆講了出來。
甚至于曹沖與田豫二人在酒宴上說的話,也大差不差的復述了一遍。
主打一個第三者的視角。
確保劉璋能夠了解到一切,十分的貼心。
當然田豫也不是傻子,不會什么都往外吐。
該省略,該隱晦的,全部進行了處理。
總之,看上去是滴水不漏。
從劉璋的表情上看,聽得頗為舒服,沒什么不滿。
“曹沖,你是自愿留下的?”
與田豫剛剛見到曹沖時一樣,劉璋也問出了相同的話。
“正是。”
曹沖點點頭確認回復。
“從鄴城到薊縣,從薊縣再到無終,這一路真的是精疲力竭。”
“與其心力交瘁的做著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還不如放下一切。”
“在下曾經細細思量過先父的遺愿,得出了一個十分。。。十分羞恥的結局。”
劉璋有些感興趣。
“什么結局?”
曹沖難以啟齒,忍了許久才說道,
“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到。”
“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人力的范疇!”
“這么說吧,漢王可以失敗無數次,可我們只要失敗一次,哪怕是一個細微的失敗,都有可能引發全局崩壞。”
“都說千里之堤毀于蟻穴,可我們這千里堤,早已被掏空。”
“沒有洪水尚且坍塌,更何況在疾風驟雨之中?”
頓了頓,曹沖突然跪倒于地。
“請漢王降罪,在下不愿坑害兄長,只能設計讓他們離去。”
“什么!”
劉璋還未說什么,田豫便驚呼出聲。
雙眼凸出,無法置信的瞪著曹沖。
“你不是說你故意讓他們出戰,然后讓本將擒住他們嗎!”
“怎么。。。怎么變成了故意讓他們逃離?”
曹沖沒有搭理田豫,自顧自的向劉璋請罪。
“漢王,不竭盡全力復興魏國,已然是違背先父遺愿,愧對多年的養育之恩。”
“如果再坑害三位兄長,致使復興魏國的計劃全部化為泡影,那在下就是曹魏的罪人!”
“在下不敢欺瞞漢王,還請漢王降罪!”
這突然起來的坦白以及認罪,讓劉璋有些猝不及防。
曹丕三人跑了,這個消息他是知道的。
并且還明白三人逃離的主要原因在他的大宛馬。
只是劉璋沒想到,曹沖如此誠實,這就迫不及待坦白真相了。
“曹沖,你明白你這么做意味著什么嗎?”
曹沖沒有說話,點點頭回應。
“那你明不明白,你放走曹丕三人,他們便會一直與孤作對?”
曹沖還是點頭回應。
劉璋臉色瞬間陰沉起來,眼中也有怒火閃爍。
“那你知不知道,孤會如何處置你!”
曹沖眼神一陣閃爍,輕輕低下頭。
“在下任憑漢王處置,絕。。。絕無怨言。。。”
“任憑?”
劉璋冷笑一聲。
“放走曹丕,那是放走了心腹大患!”
“你知不知道,曹丕會去哪里?”
“知道。”
曹沖沒打算隱瞞,這件事根本瞞不住。
“根據先父的計劃,兄長三人會逃亡遼東,聯合公孫康一起。。。一起對付漢王。”
“大膽!”
劉璋爆喝一聲。
“既然知道,你還敢放走他們!真當孤是好脾氣嗎?”
“你知不知道,沒有曹丕,公孫康會投降孤,有了曹丕,他就會起兵對抗孤!”
“你這么做,給孤惹了多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