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
呼廚泉十分不解。
機會是什么意思他明白，只是何來的機會，什么樣的機會？
還好，呼廚泉對于衛覬的為人十分了解。
這個機會，定然不是重新投胎的機會！
“還請衛先生賜教！”
衛覬笑了笑，緊張的氣氛也隨之緩和了許多。
“單于，右賢王，王先生，今日在下來的倉促，如今又是兩軍陣前，難免有些奇怪。”
“不如這樣吧，今日在下就拼著被秦王責罰的份上，自作一個主張！”
“你們暫且回去，好好商議一下此事。明天這個時候，我與左賢王繼續在此等候諸位。”
“若是將人安然無恙的帶來，那么今日所說的一切，依舊作數。”
“反之，后果是什么，你們也清楚，我就不再贅言了，如何？”
原來這個機會是給一個晚上的時間！
呼廚泉暗自松了口氣。
眼下最需要的就是時間，他們需要坐下來好好商議一下。
衛覬這個提議，無疑是呼廚泉最為迫切的。
當即就想點頭答應下來。
不過，王晨率先一步開口了。
“衛先生，按照你的意思，這個人是一定在我們手里了？”
呼廚泉頓時一驚，汗水瞬間打濕了后背。
還好王晨提醒的迅速，不然真著了衛覬的道了！
若是直接答應下來，更是變相的告訴所有人，這個人就在他呼廚泉手里！
當下連忙改變話風，按照王晨的話來回復。
“衛先生，王先生所言極是！”
“人不在我們手里，縱然給我們一百日，也交不出來啊！”
誰曾想呼廚泉滿是委屈的神色，根本沒有讓衛覬有一絲觸動。
“單于，王先生，說這些還有意思嗎？”
“在不在你們手里，并不是我關心的地方。明日能不能在這里見到我想要找的人，才是我關注的重點！”
“多說無益，不論如何，明日衛覬在此恭候諸位大駕！”
呼廚泉還想再辯解一番，爭取一下明日不交人的余地。
可衛覬已經將頭別了過去，顯然沒有了任何交流的意思。
再加上王晨開始頻頻給呼廚泉使眼色，示意他盡快撤回。
無奈之下，呼廚泉只能默認了這個結果。
“既如此，本單于就先回去了。”
“衛先生，明日再見。。。”
再見二字，說的那叫一個有氣無力。
這是呼廚泉第一次這么不想看到衛覬。
再見，再見，為何不是再也不見？
衛覬隨意的擺了擺手，當做對于呼廚泉等人的送別。
就在呼廚泉剛剛轉身準備返回王庭時，劉豹突然怒喝了一聲。
“去卑，不要想著將人送走！”
“今日，本王將讓麾下士兵全部在四周巡視，即便是你送走一只螞蟻，也難逃本王的法眼！”
“哼！”
去卑憤恨的看了一眼劉豹，卻只用了一聲怒哼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與剛剛率兵出來時，完全判若兩人。
對此，劉豹心中直呼痛快，再次威脅了一句。
“記著，若是敢動那人一根汗毛，本王親自扒了你的皮！”
去卑沒再進行理會，直接轉身離去。
一萬大軍紛紛折返，緊隨右賢王的步伐離去。
“左賢王，今日多謝了！”
事情塵埃落定后，衛覬親自向劉豹提出了感謝。
對此，劉豹表現出了極為夸張的受寵若驚。
“衛先生切不可如此！這些都是豹該做的！”
“能為秦王分憂，能為衛先生效力，完全是豹的榮幸！”
話音一落，劉豹突然眉頭輕皺，滿是憂郁的嘆息了一聲。
“哎。。。”
“左賢王，怎么了？”
衛覬挑起一根眉毛，極為配合的予以發問。
劉豹也非常配合，立刻將憂愁講了出來。
“不敢欺瞞衛先生，豹心中極為惶恐！”
“去卑膽大包天，敢對秦王的女人下手，將他五馬分尸也不為過！”
“只是，他畢竟是右賢王，豹唯恐秦王遷怒于我們整個部族。。。”
君王一怒，伏尸百萬！
在河東大戰前，匈奴動不動都有屠城的舉動，更何況威勢最為強盛的秦王？
劉豹擔心劉璋秋后算賬，也還情有可原。
衛覬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而且，也做出了保證。
“左賢王盡管放心，秦王賞罰有度，恩怨分明！”
“此次左賢王如此仗義相助，就算秦王追究下來，也只會懲戒惡首！對于左賢王這等有功之人，只會賞賜！”
劉豹聞言，瞬間轉憂為喜。
表現出了對于衛覬完全的信任。
“有衛先生這話，豹便安心了！”
“今日豹便派遣士兵四處巡視，保證讓王庭一個人也出不去！”
“明日若是呼廚泉和去卑不識抬舉，無需衛先生多言，豹親率大軍將他們全部拿下！”
衛覬微微頷首，拱手向劉豹表示感謝。
“如此就麻煩左賢王了！”
“若是都向左賢王這般，漢，匈之間又豈會鬧出矛盾？”
劉豹等的就是衛覬這話，連忙跟著附和。
“哎，衛先生所言極是！”
“奈何豹只是左賢王。若豹是單于，日后匈奴必定為秦王鞍前馬后，絕無怨言啊！”
衛覬撫須輕笑，豈會不明白衛覬的意思？
不過，倒是沒有立刻承諾什么，而是試探起劉豹的野心到底如何。
“左賢王，單于之位是獨一無二的，正所謂一個蘿卜一個坑！”
“眼下呼廚泉是單于，哪怕是秦王支持左賢王，冊封左賢王為單于，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啊。。。”
劉豹眼前一亮，連忙追問。
“那依衛先生之見呢？”
衛覬一邊扶著胡須，一邊不斷發笑，就是沒有說出他的想法。
這讓劉豹滿頭霧水。
“先生？”
“呵呵，左賢王，在下方才不是說了。”
“一個蘿卜，一個坑。你若想占住這個坑，該怎么辦，還需要在下多言嗎？”
“嘶。。。”
劉豹猛地倒吸一口涼氣，瞬間全明白了。
想要占單于的坑，自然要將單于給拔出去！
蘿卜被拔出泥，活不了。
呼廚泉讓出單于之位，難道活得了嗎？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劉豹嘴上說喊著拿下呼廚泉和去卑，可真若是手刃二人，還是有些忌諱的。
“呵呵，在下只不過是隨便說說，左賢王不必在意。”
“一切，全在左賢王一念之間。。。”
衛覬看出了劉豹的猶豫，自是不會威逼。
將選擇權完全交給了劉豹。
劉豹微微頷首，眼神中透露著異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