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輕了,容易讓人誤會不重要。
說重了,又擔心去卑太過畏懼。
思來想去之下,衛覬還是決定據實而說。
不論如何,都不能讓去卑生出傷害孫小妹的心思。
“我也不瞞著各位,此人是秦王的女人。”
“什么!”
去卑驚呼一聲,恐懼瞬間襲遍全身。
這才明白,女子口中說的‘秦王絕對不會放過他’,并非虛言。
一想到自己當眾凌辱兩名侍女,并將器具甩到她面前的模樣時,去卑就不禁一陣哆嗦。
這若是放她回去,豈能善罷甘休?
一瞬間,去卑就堅定了想法,絕對不能承認!
去卑的這些變化,被衛覬完全捕捉,頓時暗道不好。
“呵呵,右賢王不必緊張,只有為首的女子是秦王的女人。”
“至于其他人,只不過是一些丫鬟,右賢王若是喜歡,送于右賢王便是了。”
很可惜,衛覬的亡羊補牢,未能再改變去卑的決心。
搖了搖頭,強擠出一絲笑容。
“呵呵,衛先生誤會了。”
“本王是驚訝,威震天下秦王的女人怎么還會失蹤。”
衛覬臉上的善意逐漸褪去,一抹冷意逐漸升起。
“這么說失蹤一事與右賢王無關了?”
去卑重重的點了點頭。
“當然,與本王毫無關系!”
“右賢王,飯可以亂吃,畢竟害死的只有自己,但是話可不能亂說,有可能影響到整個部族!”
“在下勸右賢王再好好想一想,仔細斟酌一下再作回答。”
衛覬沒有死心,再度曉以利害的勸說去卑。
可惜,此時的去卑心堅如鐵,完全不是言語所能動搖。
學做劉豹,也將雙手一攤,露出無奈之色。
“衛先生,本王也想將人交給秦王立下大功,可是本王運氣不好,沒有遇到秦王想要的人。”
“就算將本王逼死,本王也無法將人交給衛先生。”
頓了頓,去卑微微拱手表示歉意。
“衛先生,與其在這浪費時間,不如再去河東搜尋一下。”
“河東郡多山,正是強人,賊寇盤踞的好地方,或許被他們擄去了也說不定呢。。。”
去卑兩次言之鑿鑿的否認,讓衛覬一時間也有些手足無措。
從之前的反應看,孫小妹一定在后面的營中。
大概率沒有受到侵害。
這種情況下,去卑寧肯得罪秦王,也不交人,恐怕事情還有很大的變故。
衛覬一方面心中十分焦急,一方面又要表現出冷靜。
整個人都顯得極不自然。
場面頓時僵在了原地。
就在這時,劉豹再度站了出來。
眼下不正是他表現得機會嗎?
指著去卑就是怒斥。
“去卑,你想死,沒人攔著。但你若是將整個部族帶入萬丈深淵,本王第一個不答應!”
“作為兄弟,我勸你一句,趕緊將人帶出來,親自向秦王請罪!秦王胸襟寬闊,必能饒你一條狗命!”
“若是再敢遲疑,莫說秦王,本王都不饒你!”
一番狠厲的說辭,代表了劉豹的立場。
完完全全站在了衛覬這邊,或者說站在了秦國腳下。
去卑勃然大怒,毫不客氣的回懟劉豹。
“兄弟?我呸!你也配?”
“本王說了,沒看到秦王要的人,難不成還要本王變出來不成?”
“劉豹,本王現在就懷疑是你在其中搬弄是非,才讓衛先生誤會本王!”
說著,再度拱手看向衛覬。
“衛先生,定是這個劉豹賭輸后不服,故意在散播流言,意圖讓秦王誤會本王!”
“衛先生,可不要上了這個奸賊的當啊!”
“沒準,就是他派人劫走了人,故意嫁禍到本王身上!”
“你放屁!”
劉豹驚怒交加,直接破口大罵。
沒想到去卑還有倒打一耙的腦子,簡直讓他猝不及防。
“去卑,你這個懦夫,敢做不敢當!”
“你若是真沒做,就讓本王率兵前去搜查!”
“你敢不敢!”
去卑當然不敢!
孫小妹就關押在他的帥帳旁邊,進去一搜不就露餡了嗎?
不過,去卑佯裝鎮定,面露不屑之色。
“劉豹,這里是單于的王庭!你算什么東西,竟敢率兵搜查?”
“你信不信,本王這就下令大軍進攻,將你碎尸萬段!”
劉豹冷笑連連,完全沒有一絲懼色。
“呵呵,怕你?怕你就不是好漢!”
局勢再度僵在了當場,眼下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衛覬伸手攔住了劉豹。
“左賢王,請稍安勿躁。”
劉豹十分給衛覬面子,點頭答應下來。
“衛先生盡管放心,今日本王豁出去了!就是拼著率軍拼殺,也一定給衛先生一個交代!”
衛覬露出感激之色。
“多謝左賢王!事情處理完成后,在下一定向秦王稟明左賢王的恩情!”
“衛先生客氣了!”
劉豹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實則心中早已樂開了花。
做出這些舉動,本就是等著這句話嗎?
只要有恩義于劉璋,還怕日后沒有好日子過嗎?
縱然是真的爆發大戰,也值得了!
“王先生。”
衛覬沒有再與呼廚泉和去卑交談,而是將目光看向了王晨。
“衛先生有何指教?”
“王先生,王氏在魏王曹操麾下,如今魏王與秦王是結盟的關系。”
“王先生是不是再斟酌一下,是否要得罪秦王?”
王晨眼角一陣抽搐。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這種挑明了的話,最讓他畏懼。
不過,眼下可不是出賣去卑的時候,只能故作不知。
“在下從未見過秦王,更從沒去過秦國,得罪秦王實數無稽之談!”
“請恕在下不懂衛先生這話的意思。”
衛覬早就料到了王晨會如此推脫,繼續明牌示意。
“王晨,別人不知道你們王家的事,難道我一個堂堂的京兆尹還不知道嗎?你們王氏在魏王兵敗后趁機要挾,才讓王凌得到了都督并州九郡軍事的機會,是不是?”
王晨沒有回答,反問了一句。
“衛覬,我們王家的事,說到底也只是魏國內部的事情,與你一個秦國的京兆尹何干?”
“我勸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們王家可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