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豹一邊罵,一邊起身,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拽住了小兵的衣領。
同時,另一只手攥緊成拳,就要往小兵臉上呼。
“大王饒命!”
可惜,求饒沒有任何意義。
拳頭徑直向前,朝著小兵的面門就砸了過去。
甚至傳出了勁風之聲。
“大王,是你讓小的有消息第一時間來報的啊!”
士兵嚇得面容失色,閉著眼向劉豹求饒。
沒想到,正是這句話,救了他一命!
拳頭停在了士兵鼻梁前方,幾乎貼近了皮膚。
“大。。。。大王。。。”
士兵眼神恍惚,還沉浸在即將被打的恐懼之中。
反倒是劉豹,眼神中的抑郁,已經變成了期望。
一切,正是由于這個士兵!
正是士兵求饒的話,將劉豹從悲傷中拉了回來,并認清了士兵的身份。
倒不是身份特殊,這名士兵就是普通匈奴士兵。
只不過,這名士兵被劉豹給予了特殊的任務。
這個任務在之前,并沒有太過重要,只是劉豹個人好奇。
但是現在不同了,尤其是衛覬的前來。
這個任務,已經關乎到了劉豹的生死存亡!
“快說,調查的情況如何?”
“額。。。”
士兵剛想開口,又緊忙將嘴閉緊,并不斷看向一旁的衛覬。
小兵不是傻子,衛覬如此生的面孔肯定不是自己人。
這種事關重大的情報,豈能隨意對外人說。
衛覬也不是傻子,當即向劉豹告辭。
“左賢王,在下先告退,稍后左賢王如果有需要,再招呼在下!”
說著,衛覬便拱手告退,準備往帳外而去。
只是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正是劉豹。
“先生多慮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劉豹將衛覬留了下來。
隨后怒斥一旁的士兵。
“混賬,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衛先生,本王的貴客!”
“有什么事盡管說,衛先生不是外人!”
“聽到沒有!”
“是。。。。”
士兵委屈的點著頭,心中滿是氣憤。
現在說是貴客了。
之前斬殺嘴不嚴實的士兵時,咋沒見說是貴客?
真是把人都欺負死!
橫豎都是劉豹的理,其他人只能被動忍受。
即便如此,但士兵也只敢在心中吐槽,沒有露出一絲不滿的。
在左賢王麾下部族,劉豹就是當之無愧的天!
誰都不能有任何反駁。
不然的話,下場只有一個。
士兵暗自嘆息了一聲,準備先咽下這口委屈。
可就在這個空隙,又得到了劉豹的呵斥。
“發什么呆,還不快說!”
“是是是。。。小的遵命。。。”
士兵不敢在耽擱,將情況據實講出。
原來一切都沒有那么簡單,眼中看到的,心中了解的,也并非都是事實。
從劉豹與去卑的爭斗,到演變成去卑前去收拾尸骨,以及能夠安然無恙的率眾返回,從而將劉豹趕出王庭,這其中都牽扯著一個人。
這一切單獨拿出來看,都顯得極為古怪,甚至讓人難以置信。
可是,有了這一個關鍵人之后,一切就都變得極為順暢了。
尤其,是這個人的姓氏。
提起王氏,首當其沖便是太原王氏!
王姓之于并州,比起衛姓之于河東郡,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可不是說王姓比起衛姓強上幾分,而是雙方沒有任何可比性。
一個州內的頂級世族和一個郡內的頂級世族,完全是兩個概念。
更何況,王姓世族在州內的權利,比起衛覬所在的衛家在河東郡內的權利更加強大!
有了王氏的參與,之前發生的一切,都變得太過正常了。
但這個消息對于劉豹來說,不亞于已經塌了的天,再度崩塌!
一時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王晨?”
就在劉豹即將窒息之際,衛覬突然發出了疑惑的詢問。
這個名字,正是士兵打探到去卑,或者說呼廚泉背后的王姓之人。
“先生認識此人?”
劉豹雙目圓睜,滿是激動。
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抓住衛覬的胳膊。
如果不是衛覬突然出聲,劉豹甚至忘了,他身邊還有一個救星!
“額。。。”
衛覬頓了頓,先是點了點頭,隨后又搖了搖頭。
“左賢王,在下。。。不認識。”
劉豹聽聞,又瞬間萎靡。
整個人好似起飛了一般,時而飛翔,時而墜落。
異常痛苦。
就在這時,衛覬的聲音再度傳來。
“不過,倒是聽說過。”
“這個王晨,應該是太原王氏的年輕一代,之前司徒王允的子侄輩。”
“對了,眼下王晨的堂弟,王凌正值春風得意之時!”
“去歲曹操兵敗,將并州九郡的軍事,全權委任給了王凌。”
以衛覬的身份,基本上接觸不到王晨。
雙方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別說沒見過,就算見過,也最多是點頭之交。
衛覬怎么可能嚷著自己見過王晨呢?
再者身為秦國的京兆尹,與并州王氏不清不楚是怎么回事?
可是衛覬這話,倒是讓劉豹再度頓悟。
“王凌?怪不得。。。怪不得。。。!”
“該死的去卑,該死的王晨,該死的王凌,該死的呼廚泉!”
劉豹越罵越兇狠,最后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壓。
憤恨程度,似乎要活剝了對方一般!
也不知是忘記了衛覬在身邊,還是不在乎,或者是。。。故意?
不過,這番辱罵,立刻得到了衛覬的注意。
“左賢王,這呼廚泉和去卑。。。?”
劉豹轉過頭,眼神極為復雜的看著衛覬。
過了片刻,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哎!事到如今,豹也不瞞著先生了。”
“呼廚泉真不是東西,當初我父親傳位給他時,明明發誓在他死后將單于之位傳給我。”
“如今,為了將單于之位留給他的蠢蛋兒子,竟然不惜聯合太原王氏殘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