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西域的事情繁多,需要做的準備更多。
太史慈,馬超,法正三人沒有絲毫耽擱,一同告退。
第三件事處理完成,殿內只剩下了劉璋,荀攸,賈詡和衛覬。
劉璋掃過三人的臉龐,最終定格在了衛覬的身上。
“伯覦。”
衛覬連忙上前,拱手聽候吩咐。
“臣在。”
不料劉璋將他扶起后,竟然露出一絲歉意的笑容。
“伯覦,孤將你留下,是因為一件私事。”
“私事?”
衛覬不由一愣,聲音中滿是疑惑。
現在已經不是十年前了,衛覬實在想不到這個時候的自己還有什么可以幫助劉璋的私事。
一個雄踞三州,建國稱公的雄主,竟然向一個世族族長請求一件私事!
“秦公盡管吩咐,微臣一定全力以赴。”
劉璋擺了擺手,示意衛覬誤會了。
“伯覦,還記得當初孤借了你五千兩黃金之事嗎?”
衛覬眼角一抽,一種不好的預感瞬間涌上心頭。
難不成還要找自己‘借’錢?
眼下關中百廢待興,的確需要金銀上的用度。
可是衛家這幾兩銀子放到整個關中面前,完全是杯水車薪!
更何況秦國都這么富有了,又有商會,又有鑄幣場的,何苦如此坑害自己?
之前為了表示忠心,衛覬特意拿出來五十萬石糧草。
不過隨著荊州的一千萬石糧草到位,劉璋最終分毫未取。
難不成劉璋后悔了?想要索要這五十萬石?
如果真的開口要了,自己能夠出言拒絕嗎?
正當衛覬胡思亂想之際,劉璋再度開口了。
“伯覦,這件事說來挺不好意思的,這五千金都借了十幾年了!”
衛覬頓時受寵若驚,不過眼神略微有些復雜。
“秦公說笑了,能夠幫助秦公,是衛家的福分!”
“再說也沒多久,不過十七年而已。。。”
一旁的賈詡和荀攸終于繃不住了,同時笑出聲來。
這個十七年聽得劉璋也是尷尬不已,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伯覦,孤今天將你留下來,就是想把這筆錢還給你們衛家。”
衛覬聽后一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公莫要打趣微臣,這筆錢就當做是衛家對秦公當年的資助即可!”
劉璋不找衛覬要錢,衛覬就燒高香了,他哪里敢找劉璋還錢!
更何況京兆尹這種位高權重的職位,可不是區區五千金就能買到的。
不論怎么算,衛覬這五千金花的都不虧。
“伯覦,不要緊張。”
劉璋拍了拍衛覬的胳膊,心中不由感嘆權勢對于人的壓迫。
當初衛覬雖然沒有惡意,但狡猾的很。
可如今卻如此戰戰兢兢,連自己的錢都不敢要。
“借是借,送是送。金子孤還你,戰馬就不還了,當初咱們說好的,你送給孤的。”
“從河東遷徙,與匈奴為敵,你們衛家的生財之道,幾乎徹底斷絕了。”
“你是孤的功臣,孤自然不能虧待衛家。”
劉璋這話算是說到衛覬的心坎上了,衛覬不由露出一陣苦笑。
河東可以說是衛氏的根基,匈奴是衛氏斂財的法寶,如今二者都一去不復返了。
如果不是衛覬得到劉璋重用,幾百年的衛氏,恐怕要就此消亡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衛覬更加不敢忤逆劉璋。
秦國勢力越強大,衛氏才越有機會重現衛青之時的威勢。
而且對于京兆尹這個職位,衛覬真的非常滿足了,他也能深刻體會到劉璋對他的看重。
京兆尹并不是衛覬的終點,衛覬又何嘗在意五千金呢?
“多謝秦公,只是微臣從未想過找秦公索要五千金。”
“如果秦公有需要,衛家就是砸鍋賣鐵,也再給秦公湊出五千金來!”
劉璋連連擺手,如果衛家剛剛歸順就砸鍋賣鐵,世人會如何看待自己?
“伯覦說笑了,錢財乃身外之物,如果不是未來爭霸天下,孤要這些錢財何用?”
“五千金應該已經送到了你的府上,你就不必推辭了!”
既然木已成舟,衛覬也不再推辭。
“多謝秦公。”
“伯覦,你的才能孤非常清楚,好好努力,秦國有你衛覬的一席之地!”
衛覬是聰明人,劉璋深知與聰明人說話,點到為止即可。
“多謝秦公!微臣告退。”
衛覬懷著激動的心情退出了大殿,他這才明白劉璋留下自己的目的。
對比五千金,劉璋最后這句話,不知要尊貴了多少倍。
即便是五萬金,五十萬金,衛覬也不想換。
他知道,劉璋這是給了他一條通天的光明大道!
看著衛覬逐漸遠去的背影,劉璋不由發出一陣咋舌聲。
“嘖嘖,沒想到啊。。。”
賈詡,荀攸同時點了點頭。
是啊,誰都沒有想到。
誰能想眼前的衛覬,差點死于劉璋的屠刀之下?
“文和,公達,你們說衛仲道的死,衛覬恨過我嗎?”
賈詡沒有回答,轉頭看向了荀攸。
這個答案,身為衛覬好友的荀攸似乎更適合回答。
“沒有秦公,衛仲道難道活的了嗎?”
“是啊!得了肺結核,有沒有孤,衛仲道都得死。”
“不過死得也值,他的死為衛家帶來了生機!”
如果衛仲道沒一死,衛覬怎么有機會與劉璋接觸,又如何能夠以德報怨?
對于這一切,劉璋只能佩服衛覬的為人和眼光。
以當初衛家的實力,強行與劉璋作對只能落得身死族滅的下場。
可是衛覬卻對劉璋多次投資,如今時隔十七年終于得見回報。
劉璋就是再無情,心中也會感念衛覬的幫助。
以現在秦國的威勢,劉璋多少動一點私心,就能使衛家更上一層樓。
“秦公。。。”
賈詡剛剛開口,就迎來了劉璋埋怨的眼神。
“文和,公達,此間又沒有外人,不必如此見外。”
“什么秦公啊,孤啊,說實話,我都有些不習慣!”
終于能和賈詡,荀攸獨處,劉璋也能徹底放松一些。
劉璋如此放縱的模樣,讓二人不禁哭笑不得。
天下不知多少諸侯想要劉璋這個位置,沒想到劉璋本人還嫌棄麻煩。
“秦公,禮法不可廢!我二人身為百官之首,更要以身作則。”
劉璋明白賈詡的良苦用心,當下也沒有再繼續糾結。
“今天將你們二位留到最后,確實有一件事。”
“我們麾下缺少一種純粹的職業,你們二人可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