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勝前往熊國前線陣地的一路上,還算順暢,因為戰線的往前推進,讓后方的大片土地變得安全了很多。
“大人,這些土地據說是熊國最為富饒的土地,是用于農墾的好地方啊。”
“后半年,就能種植莊稼了吧。”
侯坤笑著道。
這一路上因為排雷車曾經反復碾壓過,地面非常平坦,運兵車走的十分順暢,才有心情四處觀望。
“種莊稼不太現實,東西方一戰,這里未來有可能也是一處主戰場。”aishangba.org
“不過這里的土地,確實十分富饒,若是沒有戰爭的話,這里應該郁郁蔥蔥的一幕了。”
許元勝沉吟道,對熊國的戰爭打的早,熊國更是提前遷移走了民眾,所以一路上走過去的道路上,算得上是荒蕪一片,并沒有什么莊稼地。
“說起來西方。”
“阿道夫順利拿下了魯爾地區,聽說是法蘭西的軍隊不敵阿道夫送過去的叛軍。”
“德意志憑借魯爾地區的重工業,幾乎是日夜不停的加緊軍工體系的建立。”
“另外就是阿道夫控制的區域里,大量的猶大國族人皆是被抓,得到了大量的財物,購置了不少軍工原料。”
“這也是一個瘋狂的國家,有我大勝幾分神韻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周邊國家竟然愿意出售給德意志軍工原料,這不是以身飼虎嗎?”
侯坤蹙眉道。
“西方主張利己主義,哪怕政府限制軍工原料外輸,一些商人也會偷偷的做。”
“當然大批軍工原料的輸出,必然是政府背景。”
“只能說那些國家,是怕德意志掉頭打他們,才不得不交好罷了,畢竟現在的德意志是光棍一個,為了強大,連西方土地上強大的法蘭西都敢得罪,更何況其他小國。”
“最主要德意志是有強大的基因在,上次西方大戰,德意志就是主戰國,受傷的老虎,依然是一頭森林之王。”
許元勝沉吟道。
侯坤點了點頭,不過這樣的情況,倒是符合大勝的意志。
挺好的一件事。
運兵車加快了速度,等到了后半夜就趕到了扎菠蘿熱城外的陣地上,看到一片坑坑洼洼的陣地,表面上還遺留著一些廢棄的坦克和車輛,以及密密麻麻殘破的火槍和各類生活用品。
不過大多數地方,都被一片白茫茫給掩蓋著的。
“雪下的挺大。”許元勝蹙眉道,剛剛不覺得,走到這里后才發現天上依然飄著雪花。
“還好大人在和熊國開戰之處,就準備了大量的棉衣。”
“要不然這場雪,可就麻煩大了。”
侯坤低聲道。
“即便是棉衣,若是到了往北的熊國深處,也不濟事。”
“不過只要給出一點時間適應,我相信大勝的軍隊,完全能夠克服嚴寒,這會是熊國始料不及的。”
許元勝點了點頭,想到了后世,當年的德國遭受嚴寒,導致戰力不濟,但是對于東方大國曾經在援朝一戰時,東方戰線那低溫可一點也弱于熊國。
說白了,打仗還是打的一股精氣神。
大勝的軍隊,經過義務軍役制的洗禮,是一個分分合合經歷無數次戰爭的民族,只要登上戰場,就已經具備了千錘百煉的戰斗意志,有為大勝出征奉獻一切的一顆紅心。
這也是許元勝自豪且膽敢挑起東方對抗西方大梁的最大原因。
等車輛慢慢的停在扎菠蘿熱城時。
駐守的一支大勝千余人的軍隊,為首者立即趕了過來。
“末將見過許總兵。”一個將領恭敬的敬禮。
“和我說說,扎菠蘿熱城一戰。”許元勝走下車,活動了一下胳膊,另外一旁的侯坤急忙拿起了一件長袍,幫許元勝披上。
“不用。”許元勝擺了擺手臂,然后示意運輸后勤物資的運兵車,留下一些物資給這支駐守隊伍之外,其余的立即趕路送往第聶河北岸。
很快一箱箱物資送了下來,有棉衣還有一些燒酒,更多的則是各類蔬菜瓜果和肉食等。
“多謝大人。”那個將領臉露喜色,高興的搓了搓手,然后就讓所屬兵士過來搬運物資。
稍后許元勝就直接走向城門口。
嘩嘩嘩
一個個兵士皆是恭敬的敬禮,其中不乏一些曾經隨著大勝南方軍隊完成進攻大荒國以及后來的統一戰爭的南方老兵們。
“大家辛苦了。”許元勝正色敬禮。
“為了大勝,不辛苦,不怕死。”那些兵士不約而同的臉露肅穆,腰桿挺直,齊聲喊道。
中氣十足透著鏗鏘之殺伐之意。
一旁的侯坤暗暗點頭,果然參加過戰爭的兵,就是不一樣,哪怕一些年齡小的明顯是剛剛入伍的新兵,此刻眸光內也透著難掩的殺伐之氣了。
那個將領跟著許元勝身邊,一邊走,一邊開始從包圍扎菠蘿熱城開始一點點的講起。
許元勝不時點了點頭,攻心戰用得好,黑冰臺順利策反關鍵人員,讓戰爭推進的更為順利。
一旁的侯坤也是臉露與有榮焉,黑冰臺在對熊國一戰,沒有讓他失望。
也算是通過身邊將領的口述,知道了接下來戰爭的走勢了。
“好了。”
“駐守的時候,記得把保暖做好,不要凍傷了,你們做的不錯,大勝會記住你們的付出。”
許元勝叮囑道。
“謝謝大人關心。”那個將領連連點頭,臉上透著激動之色,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千總,不曾想有機會能夠和大勝軍隊傳奇人物一般的許元勝,近距離交談,并受到勉勵。
“去吧。”許元勝走到了城門口,然后上了指揮車。
很快等車輛行駛的有段距離后。
還能看到對方在敬禮。
等車子在積雪中繼續朝著第聶河方向行駛。
這段路變得不太好走了,積雪太厚,而且現在還在繼續下雪,越是臨近第聶河,雪越厚。
這為戰爭帶來了很多不便。
到了后半夜。
才是堪堪到了第聶河南岸。
就看到熊鯤,薛泰華和宋天德都在。
“怎么都過河來了。”許元勝走下車,踩著積雪已經到了小腿處,連走動都有些費勁。
“距離不遠,夜晚敵人不敢進攻。”
“倒也安全。”
熊鯤說道。
薛泰華和宋天德也皆是臉露笑意,好似很高興能夠見到許元勝。
“你們這一仗打的不容易。”
“隨我過河吧,我想看看橋梁那一戰的地方。”
許元勝直言道。
“許總兵,不如就在橋南吧,橋北已毗鄰熊國陣地不遠,處于火炮射程之中,太過危險了。”熊鯤猶豫道。
“熊總兵,我們可是一起從打大荒國開始,就在一起了。”
“什么陣仗沒有見過。”
“走吧!”
“這黑天雪地里,我就不信敵人長了夜視眼,隔著這么遠也能知道我來了。”
許元勝呵呵一笑。
“是!”熊鯤沉聲道。
很快熊鯤,薛泰華和宋天德讓開路,站在一側。
等許元勝走過時,才近身跟著。
許元勝微微蹙眉,同為大勝總兵,按理說不應該如上下級般如此涇渭分明,但是涉及軍隊指揮權有效調度。
又必須有個大小王之分。
他最終沒有多言什么。
不管熊鯤還是薛泰華,都是老人了,越是值此戰爭的關鍵時候,越是不會越矩的。
很快就到了橋北那塊被鋼架遮掩住的七八米寬的裂縫處。
此刻橋面上的積雪已經被清掃開了。
但橋面上浸潤的鮮血,依然在熠熠生輝一般,彰顯著戰爭的艱難和將士們為了奪橋一戰付出的累累血汗,在此處完全定格,化為了一抹難以言喻的精神豐碑。
許元勝微微縮了縮眼,沒有讓這處豐碑被歲月埋沒。
“第聶河奪橋一戰,詳細細節要進行匯總,特別參戰人員中傷亡的那部分兵士的姓名和籍貫,不要有遺漏。”
“等第聶河戰爭結束,這個鋼架要完整的帶回境內。”
“這一戰不僅會留在我軍的軍史中,還會成為我們大勝學堂里的必學的一堂課,務必要讓后世銘記先輩們為了東方的付出。”
許元勝臉露肅穆。
“是。”熊鯤重重點頭。
“感謝許總兵。”
一旁的宋天德雙眸微熱,他親眼看到了那些將士們匆匆趕赴橋面裂縫處迎戰,卻又陸陸續續的被抬著回來。
那一幕依然歷歷在目。
他比任何人都想,這些人能夠被世人銘記,他們的英勇無畏被歌頌和傳揚之萬古。
“這是他們應該得到的。”
“未來戰爭形勢只會越發嚴峻,犧牲在所難免,但決不能讓他們的付出,默默無聞了。”
“我與諸位共勉。”
許元勝沉聲道。
“共勉。”熊鯤,薛泰華和宋天德皆是咬牙沉聲道。
他們的目光此刻皆是停留在往北的方向,熊國綿延的陣地,在月光照射下,皚皚白雪的映襯下,猶如一個盤窩著黑熊,厚重且磅礴。
不愧是想阻攔大勝軍隊,最后的天塹。
“我為你們再次送來了,五千挺大勝重機槍,迫擊炮共計一萬門,各類炮彈共計五萬箱,知道你們在奪橋一戰軍備消耗很大,這只是第一批,后續還會有。”
“另外,接下來我會親自觀戰。”
許元勝沉聲道。
“不可。”熊鯤想也不想就是脫口而出。
“許總兵,絕對不可以啊。”
“你身系大勝軍隊的未來,依現在的戰爭局勢,快則半載,最遲也不會超過一年,東西方大戰必然會開啟。”
“你若有個閃失,那誰來主導未來東西方大戰。”
薛泰華這個老實人,此刻也堅定的反駁。
“許總兵,不如交給我們吧。”
“你坐鎮扎菠蘿熱城進行指導,我們會每過兩個時辰匯報一次戰報。”
宋天德猶豫了一下,給出了一個折中的建議。
“這個倒是可行。”熊鯤想了想點了點頭。
薛泰華點頭的同時,看向許元勝。
他們只有建議權,說強行趕走許元勝,他們也不能如此做。
“就在橋南岸吧。”
“你們最起碼給我一個用望遠鏡,能看清大概戰況的機會。”
“另外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大勝的電力和通信,即將大面積鋪設,特別是通信方面,用不了多久,哪怕隔著數百里,我們也能進行通話。”
許元勝說道。
“那感情好啊,戰場就怕兩眼一抹黑,不知道各軍種的實時情況,特別牽涉如此龐大的軍隊調動,更是如此。”熊鯤臉露喜色。
“真有這樣的技術?隔著數百里也能通話。”
“我只當瞭望塔傳信,已經足夠快了。”
“沒有想到還有如此技術,那豈不是……我們和境內的通信,也很快能實現了。”
薛泰華也是驚喜道。
宋天德也是滿臉高興,更是佩服至極,別看他們指揮足足六十萬大軍在前線戰斗,看似風光無限,揮手之間就決定了數萬人,數十萬人的生死。
但他們心底清楚,若沒有許元勝提供的這一切恍若神跡的軍備以及技術,即便是面對熊國軍隊,哪怕大勝軍隊人人不畏死,若是靠冷兵器作戰,也是白送人頭。
或許連蠻國軍隊,也足以讓大勝頭疼,終其一生難以跨過邊境了。
“快了。”
“軍械所那邊應該正在鋪設,你們調集一支隊伍,要在后方進行巡視,切實保護好電話線,那東西不算矜貴,但容易破壞。”
許元勝呵呵一笑,這一岔開話題后,好吧,他們也忘記反對自己在橋南端觀戰了。
挺好。
“許總兵,你剛剛說在橋南……。”熊鯤忽然響起了什么。
“好了,不說了,就這么決定了。”許元勝擺了擺手,也沒有讓他們為難,沒有踏進橋北陣地,直接折返回了橋南端。
熊鯤一臉苦笑,看了一眼薛泰華和宋天德,后者也都面面相視,無可奈何。
“剛好我們有一支炮兵放在了南岸,就把許總兵的住處安排在附近安全距離內,另外再調派一支軍隊過去,布設多處帳篷等,麻痹敵人。”
“若是許總兵不同意,就告訴他這是事先安排,北岸地方小,六十萬大軍騰挪不開反而影響戰力的發揮,本就打算部署一部分兵力在南岸,護持火炮和多管火箭炮。”
“另外在橋南挖掘坑洞,要足夠深邃,能夠防范敵人炮彈連續炮轟的強度,設其為庇護所。”
“再找幾個青山縣的將領回橋南端統領軍隊,什么也不做,一看情況不妙,一定要把許總兵給架走。”
“其他將領我怕拗不過許總兵。”
“唯有青山縣的,才能在關鍵時候,第一時間把許總兵架走。”
熊鯤一陣頭疼的安排,略微埋怨的看了一眼薛泰華和宋天德,竟然也不提醒自己,就這么被許總兵給糊弄過去了。
“只要我們推進的足夠快,想來敵人的火炮,射程也難以臨近第聶河南岸。”
“再好的防御,不如進攻來的安全。”
“許總兵在第聶河南岸,此事讓將士們知曉,我想更能激發將士們的戰斗意志。”
“從這點看去,未嘗是壞事。”
宋天德沉吟道。
“也罷,事已至此。”
“先把我剛剛提到的做好,先做防御,至于進攻,你我三人先起草一份戰略部署,我們同許總兵商量一番。”
“停戰了一日,陣地也已經改建完備。”
“是時候出手了。”
熊鯤沉聲道。
薛泰華和宋天德皆是鄭重點頭。
毗鄰的綿延宏偉的熊國防御壁壘,也是時候碰一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