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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門口,一陣腥甜涌至喉間,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栽倒。
清風眼疾手快,疾步過來,一手扶住了他。
四爺站直身子,不動,定了好一會,才把喉間的腥甜壓下。
抬眸深深看了一眼這院子,才繃直著身子,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月明星稀,薄薄的月光把四爺直直的身子拉得很長,矜傲而孤寂。
清風看得,心頭堵得慌。
明明可以在一起的,為什么非得要弄成勞燕分飛似的……
四爺回到錦露別院,也不睡覺,開始看起了奏折。
清風無聲嘆了一口氣,這是又要開始折騰自己的節奏。
主子爺這個樣子,腫么破,好憂桑!
這個晚上,除了四爺憂桑,同樣的,墨少也憂桑。
同一個月亮,不同的人,不一樣的心事,一樣的……情非得已。
墨少已經連續在那枯井上坐了兩個夜晚。
今晚過后,他就要結親,他就是有嫡妻的人了。
墨少仰臉,定定看了一會月亮,都說明月千里寄相思,真的能寄嗎,如果能,便教盼兒知道,他在思念她。
唐盼兒,無論你在哪里,都請你……好好照顧自己。
墨少念念的想罷,站了起來,走出了小巷。
清涼的月光,溫柔的籠罩著他,一襲玄青色衣裳,更顯孤冷。
黑夜,總歸是要過去。
第二天,朝陽升起,萬丈光芒普照。
而相府,早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今天是相府長孫孫墨的大喜日子,各方賓客早已把相府擠了個水泄不通。
孫墨一身紅衣,胸掛紅花,站在喧囂的人群中,只覺滿身的清冷和格格不入。
熱鬧是他們的,自己什么也沒有。
十里紅妝,迎接嬌艷的新娘。
解枝枝盛裝打扮,霞披珠蓋,頭頂大紅帕子,羞澀的爬上了喜娘的背。
喜娘一步一步,在熱鬧的人群中,把她背出了門口,背上了轎子,背向了她的新郎。
坐進轎子里的那一刻,解枝枝不安的一顆心,終于塵埃落定。
出了這個門,進了相府大門,從此,她便不再是解二娘子,而是,相府長孫媳婦。
儀仗一路吹吹打打,沿街而過。
院子里的唐盼兒,隱隱約約聽見了熱鬧的吹打聲。
一聲一聲,敲在心頭,莫名心頭一窒,肚子便開始絞痛了起來,痛得激烈,一抽一抽的,像是要把整個五臟六腑都抽了出來……
她覺得可能是要發動了,扶著墻,叫了個小丫頭去請產婆。
小丫頭看她這樣,嚇了一跳,立馬飛奔出去請人。
唐盼兒卻是再也支撐不住,軟到在了墻角邊。
肚子抽痛,下身有熱汩汩的東西流出,她知道是小家伙要出來了,伸手從裙子上撕下一塊布,咬在了嘴里,滿頭大汗的忍著陣痛。
產婆很快便趕了過來,這是她提前請好的產婆,還算負責,熟練的幫她催生。
街上儀仗的滴滴答答聲已經漸行漸遠,唐盼兒卻是無力關注了,她的陣痛越來越厲害,痛得整個人恨不得要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