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后,關老教授要休息。
李香蘭則提議,不管最后能不能簽約,自己先帶俞弦去首都的畫廊基地轉悠一圈。
「靚仔,你也可以跟著的。」
李香蘭轉頭對陳著說道。
「.·我下午有點事。」
陳著為難的說道:「可能沒空。」
「喔?」
李香蘭還挺好奇:「你這個小家伙,還能有什么大事?」
「我約了個朋友聊天。」
陳著倒也沒撒謊。
「噓~」
李香蘭瞧了一眼俞弦,笑吟吟的問道:「男的女的,大學同學嗎?」
「男的。」
陳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仿佛是個青澀小男生,被中年油膩老阿姨逗弄的有些不好意思。
「鵝鵝鵝~」
李香蘭愈發感覺這對小情侶挺有意思,這時才想起來詢問一下陳著的姓名。
「我叫陳著,您叫我小陳就好了。」
陳著說道。
「你就是陳著啊!」
李香蘭目光忽然一亮。
陳著還以為李主管聽說過自己的事跡,但是她好像又說過,前些日子一直在國外,剛剛回國不久。
「俞弦的畫作上都是標注這個名字,原來是出自你這里啊。」
李香蘭恍然大悟。
此時,陳主任神色不變,心臟卻開始「咚咚咚」的跳動起來。
李香蘭已經多次表露,八院交流賽以后,她就要大范圍宣傳推廣俞弦這位藝術界的新星。
那個時候,就算sweet姐不關注這些東西,她的家人朋友呢?
別忘了,陸琳甚至都有去參觀八院交流賽的念頭。
到時大家一看,有個名列前茅的家伙居然叫「陳著」,再一打聽,原來獲獎者是用男朋友的名字當筆名,真正的獲獎者叫「俞弦」。
俞弦and陳著。
然后,世界爆炸。
所以,陳著打算說服cos姐,改掉用別人名字當筆名的「壞習慣」。
只是川妹子的脾氣吧,還不能強來,一定要緩緩圖之。
所以,陳著先坐在椅子上「」一下,用一種看似不在意,但又覺得無語的做作舉動,
吸引一下cos姐的注意。
「干嘛~」
果然,俞弦走過來,雙手自然而然的搭在男朋友肩上,揉捏著問道:「你不樂意啊?」
「樂意,就是覺得怪怪的。」
陳著笑著說道。
「亨~」
弦妹兒手上使點勁:「哪里怪啦?」
「你過來」
陳著讓cos姐彎下腰,湊在她耳邊說道:「萬一我們哪天情難自禁,突破了最后一層,到時我叫陳著,你也叫陳著,那我豈不是日本人了?」
「你要死啊!」
俞弦愣了半天終于反應過來了,醉了一口肩膀不捏了,不想搭理這個越說越離譜的色胚,
陳著也沒有繼續用其他理由勸說,過猶不及,就會顯得自己心里有鬼。
其實李香蘭也覺得用本身名字比較好,這樣宣傳起來更加方便不過她不是那種「門縫里看人」的作風,對于俞弦這種行為,李香蘭覺得年輕人的愛情真是甜蜜而純真,所以只是手撐下巴,笑瞇瞇看著兩人的互動,根本不幫腔。
也幸好她沒有幫腔,如果現在換成一個「嘲諷性的NPC」,她要是指著陳著的鼻子,不屑的說道:「你一個大男人,居然要靠女朋友出名!」
那陳著天就塌了。
以弦妹兒的性格,她堅決會把「陳著」這個筆名用到封筆。
這個時候,王長花和吳妤洗好了碗筷回來,聽說俞弦下午要去畫廊的基地溜達,兩人都著要一同前往。
李香蘭也不拒絕,只是說他們要先跟著自己回家一趟,重新換一套衣服。
「為什么?」
吳妤有些不理解:「蘭姨你現在的休閑裝難道不行嗎?」
「你們穿什么都可以,但是我不行。」
李香蘭微微一笑:「我是畫廊的負責人,只要出現在辦公室就得盛裝。這不僅是對藝術的尊重,還有對畫廊價值的詮釋。」
陳著點點頭,這就好像為什么奢侈品店里的柜姐,明明只是售貨員,偏偏還穿著板板正正的小西裝。
因為她們這些鄭重其事的穿著,本身就是「高階級空間」的儀式守衛者。
這也給陳著一個啟發。
能夠讓顧客滿意的購物體驗,未必就是昂貴的貨品,有時候「刻意帶著一些門檻的購物過程」,同樣能達到類似效果。
不過在李香蘭和cos姐她們離開前,陳著把王長花拉到一邊,悄悄叮囑道:「在畫廊的時候,
抽空暗示一下俞弦這個筆名更好更合適。」
王長花除了學習不行,其他方面真是鬼機靈,立刻明白陳著在擔心什么。
「可以是可以,那你得叫我一聲大哥。」
「沒問題的大哥,你初中時進女廁所,看看有沒有小便池這件事,我絕對不會告訴吳妤。」
「陳著,你是我義父。」
「我不收男的。」
等到cos姐出發后,小秘書也過來詢問幾時去移動大廈。
陳著這次來首都是為了約見移動盧向東。
所以,他中午也確實沒對李香蘭撒謊,就是約個朋友聊聊天。
這次也是中大幫的引薦,所謂中大幫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群體的概括一一曾經畢業于中大的學生,現在廣泛分布于政商醫藝等等各個行業。
他們有些人可能沒那么厲害。
也有些人可能對中大沒那么深的感情。
但是中大建校這么多年,號稱廣東「小清華」,每年數以萬計的畢業生,總歸能有幾個既混得牛逼、又對母校有感情的優秀學長(學姐)。
長此以往,大家在不斷接觸中逐漸形成一個團體,這就是所謂的中大幫。
如果有根正苗紅、潛力極佳、而且又很會做人的學弟(學妹)需要幫忙,就比如說打個招呼、
引薦介紹、交換信息—等等情況,大家也樂得伸手。
嚴格來說,現在陳著也算是其中的一員。
不過和其他師兄師姐不一樣的是,人家都是畢業后奮斗十幾二十年才進入這個圈子,陳主任現在已經在里面遨游了。
盧向東并不像鄭衛中,對回信有著強烈的敵視,所以有人托關系牽線搭橋,他也很快同意了。
現在副部級領導對陳著來說已經不陌生,先不說羅駿校長,也不談粵東的幾個省領導,溯回現在瓣手腕的也是副部。
沒個「副部級」當朋友當對手,也好意思說自己叫全國知名企業?
所以在盧總的辦公室里,兩人聊得都還比較投緣,畢竟現在擁有同一個對手。
只是談完離開的時候,陳著居然撞見了回到原崗位的任同。
任同也非常吃驚,他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陳著,有一種「潛伏人員在中統大樓里,碰到了我方同志」的剎那驚慌。
陳著倒是很從容,也很會演,當著很多人的面,一甩頭趾高氣昂的擦身而過,
不過在回去的車上,收到了任同的信息:陳總怎么來集團了?
陳著:拜會一下盧總,還要感謝任主任指出這條路,剛剛不方便,只能擺出那副姿態,請不要見怪。
任同:我們兄弟之間不說客氣話,這事要和鄭總匯報嗎?
陳著:我也沒打算瞞著,任主任匯報試一試?正好看看鄭總的反應。
任同:收到。
「喂!鄭總!」
任同回到辦公室,醞釀一番后用最急切的話語,體現著自己的忠心和著急。
鄭衛中昨晚在指揮中心值班,此時正在家中補覺,突然被吵醒有些起床氣,但是想到耿直的老任應該是真有事,于是沉聲應道:「怎么了?」
「我剛才看見陳著從盧總辦公室出來了!」
任同慌慌張張的說道。
「什么?」
鄭衛中先是一驚,但他冷靜下來也非常快,片刻后說道:
「我知道了說完,鄭衛中掛掉電話,雙眼盯著天花板陷入沉思。
直到防盜門「咯嘣」一聲響,緊接著妻子的聲音傳來:「你們不用客氣,隨便找地方坐,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很快出來。」
(不好意思晚了點,有點事忙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