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潮汐一覺睡到上午十點鐘,睜開眼便覺一陣眩暈,一碗醒酒湯立馬端到她面前。
沈潮汐看了一眼時間,瞬間清醒。
糟糕,今天上午的課沒上。
商江寒摸了摸她的頭,知道她所想,便笑道:“給你請假了。”
沈潮汐后知后覺,這節是英語課,英語老師可是個老古板,遲到無辜缺課是要扣學分的!
“怎么不叫我一聲?”沈潮汐捂著頭埋怨一通,想起昨天是她自己非要陪著喝酒,這時反而怪起商江寒。
她抬頭,朝對方笑了笑,變臉很快。
“下次我再也不喝酒了,真誤事,還頭疼!”
沈潮汐按著太陽穴,哼哼唧唧。
商江寒無奈搖頭:“豈止,你喝了還挺能哭,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
“啊?不會吧?”沈潮汐快速下床,沖進浴室,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簡直丟人。
慢吞吞擠了牙膏刷牙的時候,沈潮汐仔細回憶昨晚為什么會哭,結果她喝第一口酒以后的事情全都不記得。
這難道就是喝斷片?
那自己也太LOW了吧!
刷了牙,簡單洗了臉,沈潮汐從浴室出來,端起那碗溫熱的醒酒湯喝了起來。
醒酒湯有一股谷物的清甜味,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樣,不過并不是難以下咽。
一碗湯喝完,沈潮汐看向坐在沙發上翻看雜志的男人。
“你不去上班?”
難得!商總裁竟然工作日曠班。
商江寒抬起墨眸,將雜志合上,朝她招了招手。
“過來!”
沈潮汐摸不清對方情緒如何,應該不會因為一次喝醉就要“教訓”她吧。
磨磨蹭蹭走過去,還有距離半米遠時,腰肢被大手握住,沈潮汐被一股力道拉進男人懷里。
沈潮汐下意識驚呼一聲,手臂自然環住男人脖頸。
“我喝酒是你允許的,不能秋后算賬!”沈潮汐撅嘴,先把責任分清。
商江寒淡笑,手指捏了捏女孩挺翹鼻梁。
“倒是先把自己擇了出去!說說看我為什么要找你算賬?”
沈潮汐搖頭,實在是沒有那段時間的記憶,而且剛才她在浴室看了一圈,并沒有發現有任何打斗的痕跡。
沈潮汐還順便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沒有任何新鮮痕跡。
那就證明兩人昨晚相安無事呀!
“我忘了,你說說看。”
她想知道自己醉酒后是個什么樣子。
商江寒墨眸定格在女孩清亮眼眸許久,他自是能分辨自家太太話里的真假。
她有一雙不會說謊的眼睛,最起碼在自己面前女孩從來不屑于耍任何心機。
“挺乖,不吵不鬧,就是放了火不知道怎么去滅!”
這話,自然不能去聽字面意思。
沈潮汐瞬間來了興趣,小細腰一扭,在商江寒腿上轉了半圈,面對面跨坐在他腿上。
面前男人什么樣她再清楚不過,表面道貌岸然,私下里就是個大壞蛋。
能把他火給點著,沒給熄滅?
沈潮汐不能想象這家伙當時怎么忍住的。
自家太太古靈精怪的表情,跟兒子如出一轍,看熱鬧不嫌事大!
“汐汐”商江寒淡淡一笑,墨眸里透出一絲危險。
“你確定讓我把昨晚的場景再復原一遍?”
男人語調上挑,挑釁意味十足。
放到平時,沈潮汐肯定先逃為上策,只是昨晚被酒精燒腦,竟然點了點頭。
隨后,男人挺闊襯衣紐扣解開,露出冷白肌理分明的結實胸膛。
沈潮汐呆了瞬間,一只手被大手拉過來,隨后附在上面。
商江寒聲音沉得能滴墨,手上動作未停,把昨晚自家太太在他身上作亂的舉動描述一遍。
“還……還有嗎?”沈潮汐感覺臉頰燒的能煎蛋。
商江寒嘴角邪魅一勾,另一只手要去拉沈潮汐衣領。
沈潮汐立馬慌亂。
“不是,是我撩你,你拉我衣服做什么?”
商江寒不緊不慢說道:“忘了做關鍵一點,當時你可是全脫。”
“啊!”沈潮汐立馬跳起來,“不玩了,我喝多了,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再碰酒!”
兩人正鬧著,商江寒手機響起。
私人電話。
沈潮汐借機去衣帽間換衣服。
她剛穿好衣服,商江寒便走進來,臉色嚴肅。
“怎么了?”沈潮汐問。
商江寒脫下剛才揉搓到帶褶皺的襯衣,從一排高檔襯衣里挑了一件黑色的換上。
一面系紐扣之際,商江寒說道:“白家老太太沒了,在醫院,我過去一趟,已經通知爸媽趕過去。”
沈潮汐心里一咯噔。
“不是前段時間才剛出院?”
自從上次白瑾瑜去看了老太太,她便舊病復發一直待在醫院,沒想到才出院不久就沒了。
“具體不太清楚,到了才知道。”商江寒從抽屜里挑了一條藍白道領帶系上,順便挑了一塊相對低調的腕表。
沈潮汐猶豫片刻,將身上的裙子換下來,穿了一身黑色襯衣加長褲。
“我也去,孩子還跟著爸和媽,正好我過去把他接回來。”
商江寒系腕表的手微頓,隨后露出一抹淺笑。
“好。”
兩人說著話便下了樓,早飯放在餐桌,兩人等著小于取車的時間里,簡單喝了半碗粥。
白家老太太住在西郊中醫院,開車過去要四十分鐘。
商江寒和沈潮汐到時,醫院那邊已經守了一群人。
兒女里,白瑾媛和溫兆麟最先到,隨后便是白家本家的親戚。
巧的是,沈潮汐和商江寒剛到,白其瑞和阮靈靈也到了。
老太太遺體還躺在病房,等待整理,一室人安靜沉默,唯獨白其瑞一出現,便開始嚎哭,阮靈靈更是撲上去就哭。
不知道的人,真以為老太太兒子是個大孝子呢。
實則,自從白家老爺子去后,白其瑞一次都沒來看過老太太。
老太太之所以一蹶不振,老爺子的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為她一輩子的精神支柱兒子和孫子都棄她而去。
“哥,嫂子,你們這是做什么,怎么不懂規矩!”
白瑾媛眼眶發紅,阻止白其瑞夫婦荒唐行徑。
白其瑞狠狠瞪自家妹妹一眼。
“怎么了,媽走了,我不能哭一哭?”
白家一個長輩繃著臉訓道:“這個時候,死者需要安靜,不換壽衣怎能見哭聲,你是不想子孫后代安生了是吧!”
阮玲玲一聽,便開始撒潑。
“子孫后代?我兒子在監獄,哪來子孫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