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潮汐一直知道自己長相不錯，只是被人當面直白夸贊，還是用了最樸實無華的字眼，倒把她說的有些臉紅。
“你們總裁一直在這個辦公室？”
沈潮汐見對方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便找話題說。
趙盼盼：“年初才搬進來，不過這邊一直空著，董事長提前聲明是留給商總的。”
“那以前他在哪辦公？”沈潮汐坐下來，捻了一塊花生酥放到嘴里。
“在董事長辦公室，不過我來的晚，在這邊工作也才一年，也是聽俞東說的。哦，我跟俞東是男女朋友。”
擔心沈潮汐誤會，趙盼盼又解釋道：“我們私下不說工作上的事，俞東這人公私分明，上次把您和商總行李箱弄錯，他還罰了我半年獎金！”
商江寒很少說下屬的事情，俞東跟在他身邊這些年，也沒聽他說過對方超過兩句話，沈潮汐很好奇兩人的關系。
“你們商總看人的眼光一向不錯，否則他也不會用你男朋友這么多年，也不會允許辦公室戀情。”
沈潮汐話里算是對兩人的肯定，讓趙盼盼臉上笑容更加深刻。
很快，門外有其他秘書呼叫，趙盼盼只好離開。
商江寒口中的小會，一直開了一個小時還不見人回來。
沈潮汐喝了一杯茶，想去衛生間，便拉開了總裁辦的玻璃門。
“請問您需要什么嗎？”
詢問的是另一位女秘書。
沈潮汐私下看了一圈沒有趙盼盼，她便問了衛生間的位置。
“……需要幫您帶路嗎？”女孩很是熱情。
沈潮汐看到她剛才邊走邊核實文件，便婉拒了對方的客氣。
衛生間在會議室旁邊不遠處。
沈潮汐從隔間出來，洗手之際聽到外面有人走動的聲音。
幾位路過高層口中談論項目內容，應該是散會了。
沈潮汐故意磨蹭一會兒，等待沒有腳步聲她才擦手往外走。
只是還未走出來，便聽到商江寒跟人在說話。
“你媽媽做的太過，很多事你不該遷就她，你要知道自己肩上擔子有多重！”
能談論這個話題，說話的自然是商啟超。
沈潮汐有些進退兩難，低眸看到自己身影有半個頭探在外面，她本能躲過去，靠在衛生間墻壁一側。
總裁辦的衛生間自然不是任何人能隨意進出的。
許久，便聽到有打火機滑輪聲傳出，隨后空氣里有淡淡煙草味飄出來。
過了幾秒，商江寒低沉的聲音響起：“以后不會了。”
“以前也不應該犯傻，明知是血親，她沒有常識？明擺是故意的，你輸給她的血她會用？她多惜命！”
空氣里又是一陣沉默，隨后有嘆息聲傳出。
“白家的恩我們商家也算還清了，你外公那我會出面去說，如果能勸動，讓你媽消停點，她還是商家夫人，如果還是……那就送她到國外強行治療！”
后面這句話能聽出帶著濃濃的無奈。
而后，商啟超想起什么，聲音壓得很柔。
“你結婚的事找個理由別讓她出面，免得鬧到兩家不愉快，前些年我也忙，你受了不少冷落，還擔心這種家庭讓你寒了心生出不婚的念頭，既然有了喜歡的人，好好珍惜！”
“嗯。”
隨后有腳步聲漸漸走遠。
沈潮汐默默舒出一口氣壓下眼里的熱意，剛要邁步，便聽熟悉的聲音傳過來。
“偷聽這么久，該出來了吧，肚子不餓？”
聲音帶著戲謔。
他怎么發現的？
沈潮汐帶著疑問走出去，看到斜靠墻壁的男人。
他西裝筆挺，單手插兜，另一只手自然下垂，指間夾著半截香煙，墨眸深邃。
不得不說，工作中的商江寒沉穩男人味道十足。
“都聽到了？”商江寒看著她問。
沈潮汐點了點頭，眼睫低垂，而后與他對視。
“有什么不能聽的？我記性不好，一會兒就忘！”
被這句話逗笑，商江寒將兜里的手劃出來捏著她瑩白小臉。
手感好的讓人不愿離開。
“不用忘，也不用刻意記著。走吧，想吃什么帶你去。”
說著話，商江寒的手劃向女孩手臂去拉她的小手。
沈潮汐反手一握，先抓住他。
男人手心帶著薄繭，有些硬，卻握著踏實。
走廊燈光明亮，灰白玻璃墻面高檔中帶著嚴肅的氣息。
沈潮汐擋住商江寒要上前的腳步，邁步超到他前方。
男人身高跟自己差了將近二十公分，沈潮汐穿著平底鞋，需要仰視才能跟他對上視線。
沈潮汐拉開兩人距離，黑眸瑩亮，沒有任何閃躲。
她有話要說，商江寒自然配合，就這樣與她對視，沒有急于開口詢問。
沉默數秒，沈潮汐才開口。
“商江寒，我們明天去把證領了吧？”
震驚從男人墨眸一閃而過，商江寒定力夠好，他彎起嘴角。
“這么著急？不按程序出牌可不是你的風格？”
說好的程序是先雙方家長見面，只是最近外婆住院要往后拖。
男人語氣足夠鎮定，隨后又問道：“還是被剛才的話影響了？”
同情容易讓人產生某種沖動。
沈潮汐搖了搖頭，她喃喃道。
“有一本影視劇有這樣一句臺詞，如果你注定是我的丈夫，我為什么不能提前行使我的權利呢！”
女孩目光灼灼，燈光照射下如星辰般燦爛。
商江寒加大臉上的笑意，雙手捧起對方的小臉，壓低身高將臉靠近。
“沈潮汐，知道這話說了就不能撤回嗎？如果你晚上睡一覺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昨晚做了荒唐決定再反悔，可是沒有機會了？”
“我為什么要反悔？你可是商江寒！”
男人又問：“僅此而已？”
女孩回答：“這還不夠？”
“夠了！”
第二天九月二十九日，早上十點鐘。
沈潮汐被商江寒拉著出了民政局大廳。
兩人俱戴著口罩，到了車上才摘下來。
此時，沈潮汐手里多出兩個紅色本本，上面金色偏大字體寫著“結婚證”三個字。
宋體字，永遠莊重。
沈潮汐拿出手機拍了照片。
商江寒見女孩在忙，親自給她系了安全帶。
拍完照片，沈潮汐將結婚證遞給商江寒。
“你收著吧，放家里別丟了！”
被叮囑，商江寒有些好笑：“我是那種丟三落四的人？商太太！”
后面三個字，商江寒故意加重音調。
沈潮汐心緒震動，剛才在登記大廳一系列操作下來，都沒有這三個字的稱呼來的真實。
三少，結婚領證還要女方提出來，你好意思？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