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奴靜靜的退去,偌大的正儀殿內只留下了蕭元儀與一兩個隨身照顧的宮人。
至此曾盛極一時的蕭皇后徹底失寵,寂寂無聞與深宮中。
或許在未來,還會有其他人為了這至高無上的后位陷入無盡廝殺中,但那都與他無關了。
“娘娘為何不和陛下解釋呢,這一切都不是您做的啊。”七月附在他身邊,神色哀泣。
蕭元儀微微一笑,溫和的撫著他的頭,漆黑的瞳孔中往日的光芒一點點消散,唯與無盡的空洞,“解釋了這次以后還會有的,皇上的疑心不會就此消散。這后宮之主的位置,我真的做不來,也做累了,此生余下的心愿唯有保全我的然兒與涵兒,七月,你懂嗎?”
七月心頭一震,跟在蕭皇后身邊多年,他忽然明白了他想做什么。
蕭元儀握著早已準備好的藥瓶,沒有半分猶豫的仰頭喝下。
“我去之后,你好好活下去,幫我照看兩個孩子。”
“主子,我怎能舍您茍且偷生......”七月的淚撲簌簌的落在他的衣衫上。
他微微嘆息,最后一次伸出手安撫著他的后背,“七月,這是我最后的命令了。若景王歸來,你要托她幫忙多多照付公主,還有不要讓公主承襲帝位。”
七月瞪大了雙眸,拽著他的袖子,“主子,您為何不讓公主當皇帝?若公主來日稱帝,您的冤屈一定會被洗刷的。”
“我怎樣都無所謂了。當皇帝有什么好的,我只愿她這一生平安順遂,健康喜樂。”他抬起頭望向窗外,杏眸中有著對未來的殷殷期盼,然不過一瞬便如煙火燦爛過之后驀然消散。
滴滴答答,雨珠如斷了線的風箏順著廊檐滴落,方桌上一尊香爐內靜靜焚著香,細細的篆煙似被牽引著一般裊裊升起,夾雜著窗外濕濕綿綿的潮氣,令人有些不舒服。
冷銳的宮人聲音遠遠傳來——“廢后蕭氏歿了”
正在批閱奏折的手指陡然僵住,再寫不下一個字,冷風猝不及防的撲進她的眼中,酸澀發脹的感觸提醒著她那個與之相守十余年的丈夫就這般去了,心頭晃過無數個念頭:他走了?真的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走了,做的如此決絕,是真的對她失望至此,寧愿舍棄一雙兒女也再不愿與她待在一所宮城之中嗎?
“皇......廢后臨走之前可有留下什么一言半句嗎?”鳳敏的聲音難以抑制的沙啞發抖。
寄奴走上前,遲疑道,“廢后生前希望公主可以由陛下養在身邊,且能允許七月侍候在公主身邊。”
鳳敏微微頷首,眼眸低垂,看著桌上的奏折,喃喃道:“七月跟了他多年,也是個懂事的,就留在公主身邊吧。”
“陛下,廢后的喪儀是如何安置?”若是宮中的庶人,大多死后拉入亂葬崗隨便埋了,可這位畢竟曾是皇后,豈能如此草率。
“按貴妃儀制下葬吧,喪事就交給....寧妃處理吧。”
寄奴有些詫異,躊躇間還是忍不住問道,“是寧妃娘娘不是謹貴妃嗎?”
畢竟謹貴妃此刻位同副后,主理六宮,若這事不與謹貴妃知會一聲,恐是不和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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