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皇后平靜的臉上赫然露出震驚、哀傷、迷惘的神色。
“若非要對菱思有所交代,朕真不愿再來見你歹毒面目!”她的眼中是深深的厭棄。
蕭皇后自嘲的一笑,“歹毒?呵呵呵呵,多年夫妻,臣妾在陛下心中便是如此嗎?”
鳳敏冷冷看著他,“多年夫妻,朕都未看透你竟是這樣一個人。從前你那般善良溫婉和善,如今看來都是你的偽裝罷了,你與景王的事朕還未來得及計較,你便這樣害死了朕的孩子!
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后啊!朕現在最后悔的就是當年執意立你為后!”
原來,她早已疑心他至此,這些冷冷的話語一字字如刀割一般刻在心間,疼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對,陛下是做錯了,立了我這樣一個歹毒的皇后。臣妾做這個皇后也做夠了,也后悔的很,若少年時不曾與陛下相遇便不會傾心,若不傾心相戀也不會相伴半生,至此想看兩相厭。
若未入宮,只是嫁入宮外尋常人家,哪怕生活困苦一些,也終能相敬如賓白首到老。”
蕭皇后的越說越離譜,鳳敏面色逐漸發青,似一塊碧色沉沉的玉,卻無半分瑩潤水光。
“原來皇后這般向往宮外的生活,也難怪你對朕越來越失望。既然你這般不愿做朕的皇后,朕便成全你。”
鳳敏走到殿外,清冷的夜風撲面而來,寒意侵襲下不禁打了個冷戰,舌尖卷起淡淡的苦澀,舔了舔干燥的下唇,“寄奴,傳朕旨意,中宮失德,謹貴妃暫代六宮事宜,位同副后。”
在正儀殿外等候的謹貴妃聽得這句話,連忙跪下謝恩,盼了這么多年,終于有指望了。
正儀殿原本就在幽禁中,皇后廢與不廢只差一道圣旨。
鳳敏又著人收回當年封后的寶冊寶印,下令將大皇子交由清婕妤撫養,同時晉清婕妤為九嬪之首的昭儀,這個位置曾是蕭皇后坐過的,自封后后空置了許久,此時終于迎來了第二位主人。
廢后的圣旨自勤政殿內發出,很快曉諭六宮,寄奴也來到正儀殿親自宣旨:“皇后蕭氏,懷執怨懟,數違教令,不能撫循它子,訓長異室。上則不足以懿范內令。下則不足以章明夫順,著廢為庶人,幽禁正儀殿。”
蕭皇后平靜的接過圣旨,七月含淚望著自家主子。
“不要哭,我終于可以做回蕭元儀了。”皇后的榮華威嚴也好,鳳敏的歡心寵愛也罷,都敵不過此時的安靜寧和。
他放心不下的唯有自己的一雙兒女,“請寄姑姑幫我再向陛下捎最后一句話。”
“娘......您請講。”他已經被封,形同庶人,稱呼上不免有些尷尬。
蕭元儀也不甚在乎,垂首莞爾,“我即已廢便無福再撫養公主與皇子,請姑姑告知陛下毅然就交給清婕妤撫養吧。”
“您放心,陛下已經把大皇子交給清昭儀撫養了。”
蕭元儀一愣,喃喃念道,“昭儀......昭儀好,如此我便放心了。”
哪怕到了最后,他們都如此心有靈犀的想到一起去了。
寄奴靜靜的退去,偌大的正儀殿內只留下了蕭元儀與一兩個隨身照顧的宮人。
至此曾盛極一時的蕭皇后徹底失寵,寂寂無聞與深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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