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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念之的話,犯了眾怒,在場的每一位學子,可都是舉薦進來的,所謂的舉薦,雖然有一部分是真才實學,但有一部分,還是通過關系進來的。
陳念之的意思,是要讓那些賤民也跟他們一樣,享受著這般的待遇嗎?若是讓那些賤民們都享受這般的待遇,白鹿書院還是白鹿書院嗎?
所有人都看著易先生,因為他們知道這位易先生可不是好脾氣。
但他們沒想到,易先生沒有動手,更沒有施壓,而是平靜的給他解釋:“凡事總得有個規矩,入白鹿書院,必須得有各地書院舉薦,這就是規矩,而各地書院舉薦的大部分都是書院內頂尖的人才,若是沒有任何規矩,所有人都來書院參加大考,豈不是將書院弄的烏煙瘴氣?”
他冷冷的盯著陳念之,似乎在說,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可陳念之卻不滿意,說道:“我也沒有在神都的任何一所書院學習,也沒有得到他們的舉薦,那我為何能夠得到這推薦信?這就是白鹿書院的規矩?”
易先生頓時啞口無言。
墨水怒道:“你休要在此無理取鬧!”
“是我無理取鬧,還是你們把持著資源,只讓跟自己有親屬關系的人進入白鹿書院?”
陳念之說道。
“你可以不來!”
“是你們求我來的!”
陳念之回道。
墨水氣的冒煙,他心想自己怎么在鯉魚閣里,就失了手,沒有一巴掌拍死這個可惡的秦白?
“想要改變規矩,你得有改變規矩的實力!”
易水寒說道,“等你先過了這一關再說吧!”
此話一出,陳念之也是啞口無言,而周圍的人也是一陣嘲笑,憑陳念之一個人,就想要改變規矩?簡直是癡人說夢!
兩人的對話可謂是針尖對麥芒,但陳念之并不想就此認輸,既然他是來開宗的!
那就得從現在開始!
“我確實沒有實力改變你們的規矩,但是……”
陳念之冷冷的掃了林斌一眼,道,“此人毀掉我的推薦信,要不要罰?”
易水寒怔住了,他剛剛得知,自己的老師給了陳念之一封推薦信,而他來這里,就是讓陳念之能夠報名,參加秋末大考的。
林斌一聽此話,便是一臉譏諷,說道:“你沒有推薦信,我上哪里毀去?”
周圍人也是一陣嘲諷,莫說陳念之沒有,即便真的有,難道易先生今天還能幫著陳念之處罰他不成。
“你毀掉的推薦信?”
易水寒扭頭盯著他。
正得意的林斌感受到易水寒目光里的寒意,立時渾身發抖,他知道自己不能說真話。
可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催動著他說真話。
“是……是有推薦信!”
林斌不由自主的說道,“確實是我毀掉的!”
在場的人并不驚訝,可讓他們驚訝的是易先生的反應。
“你可知道,你毀掉的是誰的推薦信?”
易先生問道。
“我不……不知……”
“易先生,無論他毀掉的是誰的推薦信,都情有可原,畢竟,拿著推薦信來的,可是這個秦白!”
墨水說道。
“所以,白鹿書院的規矩,其實是不存在的是嗎?”
陳念之說道,“即便我有推薦信,只要這位錄名的官員毀掉,我就等于是沒有?”
墨水啞口無言,易先生剛剛說了,白鹿書院有規矩,現在如果不處罰,那就等于白鹿書院沒有規矩。
“按照規矩,私自毀掉學子推薦信,并將學子拒之門外,當如何論處?”
易先生冷聲道。
“噗通!”
林斌直接跪了下去,喊道:“易先生,饒了我這一次吧!”
“易先生,即便有規矩在,他也是第一次,您……”
林長生和墨水上前求情。
其余人都看向易先生要求情。
“規矩就是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
陳念之說道。
眾人都看向他,而易水寒的目光也更冷了,只是看著陳念之,有些驚訝,無規矩不成方圓這樣的話,不應該是他這個年紀能夠說的出來的。
但此時此刻,卻成為了束縛他的牢籠,他不得不承認,陳念之確實有兩把刷子。
“你說,那我來說,按照書院規矩,私自毀掉舉薦信,可剝奪書院學籍,納入書院黑名冊內,永不錄用!”
易先生說道,“除此之外,當受一百戒尺,以儆效尤!”
“一百戒尺!”
聽到此話的林斌差點暈死了過去。
人皇律有太山杖的責罰,書院有戒尺的責罰,戒尺只打兩個地方,一個是手,一個是嘴!
尋常犯錯,打的是手,犯了大錯,打的是嘴!
“立即執行!”
易先生說道。
兩個侍衛怔住了,周圍的人也不動,林長生和墨水看著易先生,還想要求情。
“是要我親自來嗎?”
易先生說道。
“如果沒有人,我也可以代勞。”
陳念之說道。
“我來!”
墨水咬著牙,狠狠的瞪了陳念之一眼,手中一把戒尺出現。
兩個侍衛將昏死過去的林斌抬起來,隨著“啪”的一下,林斌立即清醒過來,戒尺落下,頓時滿嘴是血。
這戒尺打落,跟太山杖如出一轍,嘴上雖然有血,卻沒有打落牙齒,留了體面,但那股暗勁,卻是遍及全身的。
“啪啪啪……”
一百戒尺下去,林斌去了半條命,滿嘴是血的被拖走了。
墨水收起戒尺,冷冷的盯著陳念之,像是要殺人一般。
但陳念之還是不準備罷休,他說道:“秦霜,我剛才讓你記在的人,你都記住了吧!”
獨孤般若被這一幕驚的說不出話來。
聽到此話,這才反應過來,說道:“我記下了,剛才罵你賤種的,一共有八個人,分別是他他他……”
獨孤般若指向了人群里的幾人。
陳念之也不說話,只是看向了易水寒,意思很明白,你自己看著辦!
易水寒自然不可能執行,但他卻看出了陳念之另外一層意思。
這書院他是會進的,如果你現在不動手,那將來我進了書院,我也會動手,到時候他們只會更慘!
想到老師的交代,易水寒掃了這些人一眼,道:“書院規矩,嘴上污穢,當賞一戒尺!”
聽到此話的眾人,立時炸開了鍋,雖然只是一戒尺,可落下來,卻也不好受,更別說他們只是罵了陳念之而已。
陳念之這樣的出身,他不是賤種是什么?
“啪啪啪……”
戒尺落在他們的嘴上,似乎是在反駁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