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寧疼得在床邊坐下,手機突然在這時響了,她捂著肚子,伸手去拿手機。
是歐文打來的,木寧蹙眉接聽。
“妮可小姐,昨晚你不在莊園里?”
木寧撒了謊,“嗯,路德先生叫我去他那兒,我就留下過夜了。”
歐文巴不得她和路德在一起,因此不會質疑。
“歐文管家,你打電話來有什么事嗎?”
“您晚上出門沒有帶保鏢,我擔心您的安全問題,所以詢問一下。”
木寧壓根不信,歐文這個老狐貍,分明就是派人在監視她,發現她不在家里,過來問罪的。
歐文笑道,“知道您跟路德少爺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不打擾您跟路德少爺相處,有需要您聯系我。”
歐文掛了電話。
木寧怕穿幫,趕緊穿上衣服離開了酒店。
她肚子實在不舒服,順路去醫院看看。
原本想著開點藥就好了,結果醫生告訴她,她懷孕了!
孩子差不多七周。
木寧腦袋嗡嗡的。
她最近忙的忘記自己例假推遲了。
推算了一下日期,竟然是在醫院那次!
顧知胤在她體內埋了一夜。
可那是在她安全期!
看來安全期也不一定安全。
她流了點血,醫生說有流產的跡象。
如果她想要孩子,就需要保胎!
流產的跡象……木寧苦澀的扯了扯唇。
她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昨晚被顧知胤生猛掠奪的時候,她就隱隱感覺到肚子有點疼。
醫生給她開了保胎藥,先讓她回去吃著。
從醫院出來,木寧腦子里一片凌亂。
她居然在這個時候,有了顧知胤的孩子。
可他們已經離婚了啊。
她也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奧斯汀家族和威廉家族的聯姻不能解除。
要是讓他們知道她懷了顧知胤的孩子,一定會逼她打掉。
她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了。
她還要再失去一個嗎?
站在烈陽下,木寧抿緊蒼白的唇,后背起了一層冷汗。
她渾渾噩噩的開車回了她的個人住處。
傭人發現她臉色不好,上前來詢問。
別墅里的女傭都是歐文的眼線,木寧假裝什么事都沒發生,快速上了樓。
她偷偷吃了藥,把保胎藥藏了起來,然后去浴室洗了澡,便小心翼翼的躺下來休息。
木寧摸著平坦的小腹,復雜的內心終于平靜下來。
從現在開始,她要格外注意。
這個孩子的存在,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中午,顧知胤回了酒店。
發現木寧不在房間里,俊臉肉眼可見的陰沉。
他掀開被子,余光瞥見床單上有點淡粉色的血。
動作一頓。
這不像是例假,而且木寧的生理期不是今天。
也不像是撕裂留下的。
這血顏色偏淺,暈開了。
顧知胤深鎖眉頭。
他向來敏銳,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木寧睡醒來之后,接到消息,薇拉被放了。
爭奪遺產本來就是惡性競爭,也算不上多大的罪,她找了個替罪羊,利用總統的關系,給自己洗清了嫌疑。
木寧也知道,想要徹底把薇拉送進監獄,這一點遠遠不夠。
可薇拉靠著總統,在法國權勢滔天,而她現在能利用的籌碼并不多。
她才接替埃隆的位置,雖然她是埃隆的女兒,可年紀輕輕,難以服眾。
而且埃隆死后,一切人力資源的管理權,都在歐文手上。
因為歐文德高望重,又是埃隆身邊的心腹,大家自然都聽他的命令。
木寧必須穩固自己的地位,拿回實權,否則她根本沒法跟薇拉抗爭。
思暇間,手機響了。
顧知胤的電話。
木寧看到他的來電,心情無比復雜,深吸一口氣接聽。
“我允許你走了?”
語氣陰沉。
木寧溫和道:“不是你把我丟在房間里的嗎?”
“我說了玩夠為止。”
“你還想做什么?”
“來麒麟公館,24號,現在。”
說完,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果斷掛了電話。
木寧握著手機,無奈的嘆了口氣。
看了眼時間,下午兩點,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時間還早,出去一趟應該不會被發現。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出門了。
到了公寓里,原來是讓她做飯。
木寧驚訝,“兩點了你還沒吃午飯?”
顧知胤坐在沙發上休息,眼睛都沒抬,“忙忘了。”
這么忙嗎?難怪大早就走了。
木寧看他靠在沙發上閉著眼,手放在胃部,估計是胃疼了。
她倒了杯溫水放在茶幾上。
顧知胤掀開眼皮看了眼,又寡淡的合上了。
“找不到你的藥,不舒服就喝點,我去做飯了。”
顧知胤沒有理會她的話。
木寧看他臉色不好的樣子,也沒多說什么,轉身去廚房。
顧知胤在這時睜開了眼,盯著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喉結滾了下,轉眸看向茶幾上的水。
目光克制了下,仰起頭,抬起手背遮住眼睛。
心里不舒服,扯著疼,隱隱焦躁。
木寧很快做好了飯菜。
她去叫顧知胤來吃飯。
顧知胤拉開椅子坐下,淡漠的臉有點蒼白,動作也慢吞吞,帶著倦意。
看見他眉眼里的疲憊,木寧抿了抿唇。
“看什么。”
木寧忙低下頭,“沒有……”
顧知胤蹙了蹙眉,“添飯。”
“哦。”
給他添了米飯后,她給自己也添了一碗。
然后在他對面坐下來,陪著他靜靜用餐。
正好她一覺昏睡過去,也沒吃午飯。
木寧胃口還不錯,顧知胤看著往嘴里大口扒飯,“中午沒吃?”
她含糊的“唔”了一聲。
顧知胤漫不經心的戲謔了句,“他怎么照顧你的。”
“我現在一個人住。”
顧知胤臉上的戲弄漸漸斂去,把一盤小炒肉推她面前,“多吃點,瘦的跟臘猴子似的,抱著硌人。”
木寧詫異的抬眸看他,他已經移開視線,給自己倒酒去了。
大中午吃飯還喝酒?
“你胃不好就別喝了。”
顧知胤寡涼的睨了她一眼,端起酒杯一口喝了半杯。
木寧喉嚨發緊。
好像她越不讓,他就越喝的兇。
索性閉上嘴,不說話了。
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養成的壞毛病,拿酒當水喝,一口飯一口酒。
好像不喝,那飯菜咽不下去一樣。
木寧看得眉心直抽。
吃完飯,她習慣性的收拾碗筷要去洗碗。
一股強勁的力道圈住她的腰身,將她往后一拽。
她踉蹌著要摔倒,下意識伸手護住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