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貼著幾片小雪花。
喬熏靜靜地看著,她輕聲喟嘆:“今年一直在下雪。”
她聲音很輕,幾不可聞。
但陸澤還是聽見了,他握著方向盤,注視著前面的路況,也低聲說:“是!一直在下雪!喬熏,有沒有感覺,我們像是把過去未走的路,都走了一遍,也將沒有談過的戀愛再談了一次?”
說完,他側頭看她。
對面有車子經過,車前燈照進車內,可以看見陸澤的神情很溫和、很溫和……跟過去相比,他身上多了些男人的成熟韻味。
曾經,他苛待過她。
他也曾經,瘋狂地喜歡過她,想占有她。
但現在,他對喬熏的愛更為平和,并不是他的愛消失與平淡了,而是隨著歲月的流逝,這份愛更厚重了……
他變得包容,或許是因為他知道,喬熏愛他。
他在她心中,無可取代!
此時,喬熏沒有回應,他也不在意……只是默默開車,大約20分鐘后,將車開到一家出名的會所樓下。
車子停下,陸澤解開安全帶,側身輕聲說:“都是認識的人!待會兒跟著我就行。”
喬熏挺淡地笑了下。
下車后,陸澤紳士地扶著她的細腰,另一手幫她拿著外套,他們的樣子完全是結婚幾年的恩愛夫妻,加上容貌都出眾,所以一走進會所經理就注意到了。
經理小跑過來,殷勤道:“陸先生過來了!黎總他們正熱身呢,您跟太太現在過去氣氛頂好!”
陸澤抬手看了下時間,輕笑一聲:“這個點,確實正好!”
經理帶他們上了三樓。
整個三樓,只有一間超級大的包廂,推開門后堪稱紙醉金迷。讓喬熏沒想到的是,這場大學同學聚會,竟也是黎睿的單身派對。
三天后,他要跟人聯姻了。
陸澤跟喬熏過來,包廂里有瞬間的寂靜,一方面是陸澤生意做得最好,另一方面是他跟喬熏傳奇的婚姻。
當初陸澤結婚,并沒有大肆宴請,這里很多人其實都沒見過喬熏。
后來聽說他們離婚了。
想不到多年以后,陸澤的身邊,還是喬熏。
想不到啊……
黎睿站在奢靡的包廂里,靜靜看著門口那對璧人。在許多年以后,他看見喬熏,仍是有感覺,仍是為她心動。
可惜,她愛的始終還是陸澤。
陸澤帶著喬熏進了包廂,他從侍者手里端了兩杯香檳,給了喬熏一杯,隨后就很自然地跟昔日校友應酬,喬熏挺給他面子的,站在他身側,一副溫婉居家的樣子。
但旁人都知道,喬熏創立了THEONE品牌,現在市值也是百億以上,甚至有上市的希望。
沒人敢再小看喬熏,他們眼里,喬熏不再是陸澤菟絲花的妻子,她是一個獨立女性。
陸澤那屆的學生會長,朝著喬熏伸手:“王慶!當年陸澤的鐵桿哥們。”
這一番自我介紹,是對喬熏的認可。
喬熏跟他一握,大大方方的:“喬熏!”
四周的人開始起哄,他們不像王慶那樣斯文,都嚷著叫嫂子……還要跟喬熏喝酒,他們可不像生意場上的人,陸澤說了也不管用。
喬熏多多少少,喝了兩杯。
王慶把人轟走,故意打趣道:“回頭陸澤得心疼了!有你們好果子吃的。”
四周大笑。
就在這時,黎睿在人群里走出來,明明要當新郎的人,但面上卻沒有一絲喜色……他看著喬熏的目光深沉。
周圍安靜下來。
前些年,黎睿為了喬熏發瘋的事兒,再度被挖出來鞭尸。當時黎睿很瘋,瘋到黎家人直接送他去國外。
有人拉著黎睿,勸著:“黎睿,你冷靜些!”
黎睿掙開。
他注視著喬熏,很輕地說:“放心!我很冷靜!幾年了我早就冷靜了。”
但他心里知道,讓他冷靜的從來不是時間,而是喬熏的不在意。
她從來,沒將他放在眼里。
不然為什么,她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卻總沒有他黎睿一席之地!這些年,他也不是沒有追求過她,可是她總是拒絕,總是冷待他。
她跟他說黎睿我們沒有可能!
是啊,是沒有可能了!
他馬上就要結婚了,她很快又會當回陸太太吧,他們都有了自己的愛人!
愛人……
黎睿苦澀一笑。
他放了三只杯子在小吧臺上,倒滿了三杯香檳,他在燈下注視著喬熏,嗓音略略帶了些沙啞:“過去我為難過你,讓你喝了三杯酒!今天我自罰三杯,喝完這三杯,我們之間一筆勾銷,然后……然后祝你和陸澤白頭到老!”
要結婚的人,卻說出這樣失意的話。
在場的人都默不作聲。
就連陸澤都開口了:“黎睿!過去的事兒了!”
但黎睿卻端起高腳杯,一口飲盡,待到金黃的液體滑入喉道,他才開口:“不是過去的事兒!是現在!陸澤,我現在還喜歡你老婆。”
所有人都呆住了。
黎睿可真勇啊!這是能說的嗎?
陸澤亦怔住,他正要開口說話,他身邊的喬熏卻拿起了一杯香檳,她看著黎睿泛紅的眼,輕聲說:“謝謝你的喜歡!但我心里有人!黎睿,同樣祝你幸福。”
她說完,喝掉了一整杯香檳。
黎睿眼圈發紅。
他知道,喬熏沒有喜歡過他,就連利用她也不屑……他在她的生命里不值一提,但她仍給了他體面。
那他,還有什么不能成全的呢?
此時無聲勝有聲。
氣氛重新活絡起來,喬熏望向一旁的陸澤,他正目光深邃地看她。
喬熏低喃:“我們走吧!”
旁人不依,但陸澤卻知道喬熏有些醉了,剛剛她喝的香檳度數挺高,她基本是一杯就倒,怕失態所以提前走。
陸澤摟著她的腰,跟人道別。
本來,是不可能放他們走的,但是看著黎睿那樣子,想想還是走了的好。
這晚黎睿喝得酩汀大醉。
陸澤帶著喬熏下樓。
坐進車里,她已經半醉,不舒服地輕聲喃語:“陸澤,送我回家。”
陸澤緊緊注視她。
她身子靠著椅背,那件羊毛裙緊貼著身子,細致豐潤……再往上,那張精致小臉此時帶著一抹酡紅,星眸微閉,紅唇微啟。
性感,又帶著女人韻味。
陸澤忍不住傾身過去,含住她的紅唇,跟她接吻。
彼此的唇齒間,盡是香檳的醇香,還有女人的溫軟……濕濕熱熱地糾纏著,越吻越深,一直到她受不住時猛地摟住他的脖子,纖細的喉部發出支離破碎的聲音:“陸澤!不要這樣……”
陸澤稍稍停了下來。
他抵著她的額頭,低聲問:“不要這樣……那這樣呢?”
語畢,他托高她的身子,隔著衣裳直接……
喬熏反抗得激烈,但是大概是因為酒精的原因,亦或者是她心里有他,加上女人也有生理上的需求……
半晌過后,她不再掙扎,垂眸靜靜注視他。
她的眼里有著想要。
但即使她醉了,女人的矜持還在,她就默默注視著他取悅自己,他做得好了,她便摟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邊難耐地喚他名字。
“陸澤,陸澤……”
他們從未這樣瘋狂過。
他們還在室內停車場,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結合,有酒精的成分,但更多的是男女之間的誘惑……
陸澤按了下按鈕,車窗升起黑膜,從外頭看不見里面。
他把喬熏抱到身上。
所有一切都是急切的,都是迫不及待的……喬熏的絲襪甚至只脫了一邊,那樣香艷地掛在纖細的腳腂上,他們便深深地結合了。
陸澤的皮帶扣,頂著她的腰腹,弄得生疼。
喬熏摟著他,嗓音沙啞而難耐,不配合地叫著疼。陸澤面孔滾燙地貼住她的,他低頭看著,而后輕輕拉松皮帶……
名貴的車身,有節奏地晃動。
車內,女人身上散著淡淡酒香,還有女人的香軟,將陸澤的心緊緊地包裹住,弄得他幾乎生疼,但他貪戀這種感覺,不舍得叫停。
他伏在她耳際,低聲喟嘆,發出男人舒服到極致的聲音。
喬熏從不知道,男人會叫得這樣好聽。
她捧著他英挺面孔,酡紅著臉蛋坐在他懷里,主動跟他接吻……這是他的身體好了以后,他們第一次發生關系,似乎怎么激烈都不夠。
大概是太刺激了,
幾分鐘后,甚至只有一兩分鐘,一切結束了。
陸澤有些赧然。
他從未這樣快過,但是男人總歸不想讓女人看輕,他想休息會兒再喂給她,但是喬熏卻不愿意了,她趴在他懷里說著醉話:“陸澤,你是不是不行了?”
“我不行了?”
陸澤咬緊牙關,一字一頓反問,而后他就想再來。
喬熏不肯。
她緊摟著他的脖子,聲音震顫著,浸著女人韻味:“不要!陸澤,你弄得我一點也不舒服……”
陸澤含著她的嘴唇,親了會兒又幫她整理她裙子。
他像是哄小姑娘似地哄她:“換張大床,讓你舒服……嗯?”
喬熏眼里盡是懵懂。
陸澤帶她下車,走到隔壁一家五星酒店要了一間套房。
喬熏醉了,這會兒她只想睡覺,男人哄著她說很快就可以睡覺了……電梯到了56層樓,陸澤刷開套房門,將酒醉的女人帶進去。
一進門,他就原形畢露。
他將喬熏緊緊抵在門板上親,親著親著,腳下就堆滿男人跟女人的衣裳……最上面是薄小的貼身衣服,看著就覺得羞恥。
從起居室到臥室,再到浴室,陸澤整整要了她一晚上。
近三點時,他才放過她。
他真是餓了,一吃再吃!
清洗過后,其實喬熏清醒了,身體酸痛但是饜足……身后是陸澤溫熱的懷抱,這一場酒后失控,發生得意料之中,但其實不該發生。
她被他榨干,疲憊至極,也懶得計較直接睡了過去。
陸澤把玩她,
他知道她已經醒了,只是不想跟他說話而已,他也沒有逼迫她,跟她靜靜相擁入眠。
次日清早,
晨光投進酒店套房,喬熏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見面前英挺面孔。
昨夜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喬熏翻身躺平,拿手擋住眼睛,耳邊卻傳來一道沙啞的男性聲音:“醒了?”
喬熏嗯了一聲。
她態度多少冷淡,但陸澤不接受冷淡,他索性伏到她身上就這么地跟她接吻……吻著吻著自然起了火。
兩人對視,目光都頗有深意。
許久,喬熏目光帶著潤澤,她別過臉蛋輕聲說:“我有些疼!你放開我!”
陸澤沒放開她。
但他也沒有更進一步,只是很溫柔地吻她。他很慢又很溫柔,像是有一輩子的時間,就這樣地吻著她……一直吻到天荒地老。
許久,他看著她:“你敢說昨晚沒有意義嗎?喬熏,你比我還要著急。”
喬熏臉蛋微紅。
她當然不愿意承認,她低喃:“我喝醉了!昨晚不算什么。”
陸澤緊盯著她:“現在沒醉吧!要不要再復習一遍?”
喬熏看他要來真的,她連忙抵著他的肩,推開他,她自己坐起來靠在床頭……她想了許久,才說:“陸澤,我們從前做過很多次!其實多做一次少做一次,沒什么的!都是成年人了,總不能因為一次的歡愉就復合,那太兒戲了!”
陸澤故意說得難聽:“隨便上男人的床,就不兒戲?”
喬熏不吃他這套。
她笑得淡淡的:“陸澤,我承認對你還有感覺,否則昨晚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但是男人跟女人,感情和生理需求也可以分開的,是不是?你說我們現在身邊都沒有人,偶爾約一次也沒有什么不好,有益身心健康,更沒有道德的束縛……再說你長得不錯,技術也不錯,我沒覺得虧!”
她的樣子,像是慣于享受的女人!
陸澤恨不得掐死她。
他沒有說話,而是靠在床頭點了根香煙,緩緩地抽了兩口就熄掉了,隨后他將她拉到懷里接吻,一邊親一邊摸……
昨晚孟浪一晚。
這時他知道她疼,但他還是溫柔又強勢地抱了她一回,他也并不是為了發泄生理需求,他就是想要占著她,他不許她閉上眼睛,他逼著她看著自己……他甚至用語言形容,她此時崩潰的樣子。
他最知道,她喜歡哪樣兒,喬熏被他弄得生不如死。
最后,他抱著她,貼著她的耳際:“真想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