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風收回視線,打開書:“不用了,我想看會書,你出去的時候把門關上。”
肖茹怎么還有臉待下去,愣了一會兒,轉身出去。
在走廊里又碰見了盛安寧送周朝陽從辦公室出來,兩人還是挽著胳膊,都是一臉笑容,特別是周朝陽的笑,無比燦爛,真就像是朝陽初升,溫暖又燦爛。
肖茹不自覺的往后退了兩步,仿佛自己見不得光,這會兒就想藏在暗處不被發現才好。
偏偏盛安寧沒有讓她如愿,喊了一聲:“肖醫生,謝謝你早上替我值班。”
肖茹擠出笑容:“不客氣,是我應該做的。”
盛安寧笑容真誠:“怎么能是應該的呢?我剛聽李主任說,你是主動提出幫我值班查房,我真的很感動,中午我請你吃飯吧。正好我妹朝陽也來了,我們一去吃飯。年也過完了,好多食堂都開門了。有個面館不錯,我們去?”
現在的食堂,除了國營飯店可以點炒菜,其他基本都是面館羊肉湯館多。說是去吃飯,也就是去吃碗面,或者吃羊肉湯。
肖茹還想拒絕,周朝陽也在一旁笑催著:“對啊,一起去啊,我還正說就我們兩人吃飯沒意思呢。”
盛安寧見肖茹還猶豫,又說道:“我們把小黃也叫上,人多熱鬧。”
肖茹就沒辦法拒絕了,只能硬著頭皮答應:“那好吧,等中午一起。”
原本還想說等中午給陸長風買了飯后再去,不知道為什么面對周朝陽灼灼的目光,實在開不了口。
中午下班時間一到,盛安寧這邊也沒病人,就和周朝陽一起去喊了小黃護士,又去喊肖茹。
肖茹還在糾結要不要去跟陸長風說一聲,見三人都來了,再一次想到陸長風的態度,還有他現在咄咄逼人的問題,索性心一橫,跟著盛安寧她們出去吃飯。
小黃護士對周朝陽還是挺好奇:“你們平時是不是都不能出來?我聽說你們管理還挺嚴格的,雖然不是軍人,卻也和軍人差不多。”
周朝陽嗯啊一聲,哈哈笑起來:“也沒有那么嚴格,我這不是也出來了?就是工作時要更嚴謹一些。說起來還沒有你們工作難度大呢。你這要是打針的時候,稍微走一點兒神都不行啊。”
小黃護士嘖嘖:“還走一點兒神呢,我上次就是給一個病人輸液時,兩次沒找到血管,就差點兒被罵死。那可真不賴我技術不好,病人年紀大血管都癟了,加上長期營養不良,根本就不好找。偏偏病人家屬在旁邊不停地叨叨,一直說輕點輕點,不要讓他們家老人受罪了。他們要是真這么孝順,能把老人餓到營養不良?”
周朝陽噗嗤笑起來,很是同情地看著小黃護士:“那你真是可憐,遇見這樣的病人。”
小黃護士嘆口氣:“天天真是什么樣的奇葩都能遇見。”
盛安寧見周朝陽和小黃護士聊得開心,也主動找肖茹說話:“那天我見你做手術縫合,技術很好啊。”
肖茹笑了笑:“都是基本功,而且我也就會這個,比起你能做腦瘤手術差遠了。”
盛安寧借著這個話題趁機問道:“我看簡蒼的頭上有個傷疤,是做過手術嗎?什么原因?”
肖茹還是警惕了下:“有彈片進去。”
盛安寧點頭:“那確實挺危險,也是因為這個受傷的?手術后,有沒有其他并發癥?”
肖茹搖頭:“除了失憶,其他都很正常。”
盛安寧皺了皺眉頭:“是不是因為彈片傷到了神經?我這方面還是懂一些的。”
肖茹僵硬地笑了笑:“醫生已經說了是不可逆的損傷,能不能恢復記憶,也要看后期的恢復。”
盛安寧笑了笑:“其實也沒關系,只要人活著就好。”
肖茹點點頭:“是啊,能撿回來一條命就很不容易了,簡蒼媽媽也說了,以后就希望他能平安隨順。”
盛安寧沒再說話,四人去了醫院附近不遠的一家牛肉面館。
等面的功夫,周朝陽還主動跟肖茹說話:“這邊等春天時候還是挺好玩的,就南邊的那條河,河里的冰化開后,就會有很多鯉魚,條條肥美。那時候,河邊就會多幾家燉魚的攤子,就可以坐在河邊喝魚湯吃魚肉。”
說完停頓一下:“現在是沒有,要不然你去買點給你未婚夫燉湯喝,也是非常補的。”
肖茹莫名心虛,這頓飯吃得有些難受,心里十分后悔答應了盛安寧一起出來吃飯,以后說什么也不會來的。
吃完飯,周朝陽回單位上班,盛安寧和肖茹,小黃護士回醫院。
小黃護士還嘰嘰喳喳地說著:“盛醫生,你小姑子的性格好好啊,不知道為啥,看見她,我就覺得心情會好。跟她說說話,感覺什么煩惱都不是事。”
盛安寧很贊同的點頭:“確實是這樣,朝陽心思純正,而且是一個全身正能量的人,她從來都不抱怨不好的事情,遇見任何困難都是很積極的在解決。所以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就會覺得很開心。”
小黃護士有些羨慕:“好喜歡她這樣的性格啊。”
肖茹卻聽得心里不是滋味,而且也不想聽到關于周朝陽的任何事情,找了個借口匆匆離開。
小黃護士看著肖茹匆匆忙忙離開的背影,就很奇怪:“我覺得肖醫生這兩天有心事,都沒剛來那兩天熱情了,動不動就會發呆。”
盛安寧笑笑沒說話,肖茹有心事,恐怕是因為心虛吧。
肖茹沒回醫院,而是去招待所找了父親肖全榮。
聽肖茹說完,肖全榮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那有什么關系,簡蒼的母親明天就到了,到時候我讓她去跟簡蒼說,讓你們趕緊結婚。只要結婚了,還有什么問題不能解決?”
“那簡蒼有再大的本事,還敢離婚不成?”
肖茹有些驚訝:“明天就到了?不是說過兩天才來嗎?那簡蒼還不知道呢。”
肖全榮冷笑:“在這里遇見了那么多熟人,簡蒼的母親怎么可能坐得住?申請坐飛機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