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寧說的有人撐腰,指的就是柳錦云。
周朝陽這會兒就很心疼陸長風:“他真是命苦,攤上這樣的媽了。”
盛安寧笑起來:“這會兒不說陸長風不好了?要不要放棄了?”
周朝陽瞪眼:“那能一樣嗎?那會兒不是氣頭上,現在知道真相了,我要是再不管他,不得讓人欺負死。”
周朝陽第二天一早又跑來,堵著盛安寧:“我今天要去醫院檢查身體,我跟你一起去。”
盛安寧太清楚周朝陽打的什么鬼主意,笑著:“你這好好的,檢查什么身體?再說了,你們馬上不是就有體檢了?”
周朝陽翻個白眼,去挽著盛安寧的胳膊:“嫂子,你有點兒明知故問啊。走吧走吧。”
盛安寧看了眼周朝陽背著的斜挎包,里面鼓鼓囊囊,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帶給陸長風的早飯。
她拍了拍周朝陽的胳膊:“不過現在還不能走,我今天早上請了會兒假,要送安安和舟舟去報名。”
開學第一天,舟舟還好一點,沒什么情緒反應,安安從早上起來就哼哼唧唧,不想去上學,想跟媽媽去上班。還想跟姑奶奶在家,小嘴叭叭很是會說:“我要在家里陪著姑奶奶,要不,姑奶奶一個人在家,好孤單啊。”
盛安寧哭笑不得,小家伙竟然還知道孤單,不過這件事是沒有商量的:“你不想上學也不行,你去上學才能讓姑奶奶休息休息。”
所以這會兒已經穿好衣服,扎好小辮子,準備出門。
周朝陽呀了一聲,去抱起安安:“我們安安今天就上學了啊,小姑姑也去送你上學好不好?”
安安已經認清形勢,哭鬧撒嬌都沒用,學還是要上的。這會兒又嘴甜地點頭:“要去,和姑姑一起去。”
今天開學第一天,報名的人也多,盛安寧和周朝陽送完孩子出來,已經上午十點多。
盛安寧瞥了眼周朝陽的挎包:“裝的早飯是不是都涼了?”
周朝陽也不扭捏,拍了拍挎包:“沒事,是食堂的肉包子,熱一熱中午也能吃。我們食堂白菜粉條肉的包子還是非常好吃的,里面都是肉丁。”
盛安寧笑看她:“你打算直接送去?”
周朝陽懊惱了一下:“不是還有你嗎?我還是不知道怎么跟他說話啊,你說之前他變成個傻子,就粘著我,喊我姐姐。現在不一樣啊。他是失憶不是失去智商。實在不好聊天。就算他知道我是他妻子,他肯定也只有陌生感,不知道該怎么聊天。”
盛安寧想想也是:“那沒事,多見幾次就好了。陌生的話,那就努力創造熟悉感,而且你多做點你們曾經一起做過的事情,這樣有助于他的恢復。”
周朝陽也想啊,可是想想又嘆口氣:“還是不行,這邊都沒有熟悉的地方,我們在這里找不到共同的回憶。”
盛安寧卻不這么覺得:“既然在潛意識里,陸長風選擇了這里,他肯定是覺得這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都在潛意識里做了決定,并沒有喚醒記憶。你就跟他聊天,說得多了,他自己就去會努力想。或者會有一個熟悉的畫面感。”
周朝陽還是猶豫:“那我豈不是要天天看見肖茹?”、
盛安寧不以為然:“這有什么,在你和陸長風的關系里,肖茹是第三者,她才是不應該出現的那個。”
周朝陽嘆口氣:“還是再看吧,我覺得我現在不可以太張揚,免得給陸長風帶來危險。”
盛安寧點點頭:“最近確實不能,等你大哥弄清楚對方想干什么時候再說吧。那你檢查身體還去不去?”
去醫院,又不見陸長風,盛安寧就覺得周朝陽都沒有去醫院的必要了。
周朝陽眨眨眼睛:“去啊,為什么不去?我就是要讓肖茹看見,嚇死她。”
盛安寧樂起來,這才是朝陽的性格嘛。
兩人說著話就到了醫院,肖茹正好在門口值班室,看見盛安寧和周朝陽挽著胳膊進了盛安寧的辦公室,立馬就起了警惕心。
不由自主地跟著起來,想去盛安寧辦公室看看,走了兩步才反應過來,她過去很不合適,而且還有點兒此地無銀三百兩。
想了想轉身朝著病房走去。
陸長風的早飯是自己去食堂買了兩個饅頭回來,等肖茹送早飯來時,他已經解決了早飯,而肖茹昨晚送來的餃子和餛飩,還好好地放在床頭柜上。
肖茹早上已經生了悶氣,還有點兒賭氣離開,這會兒說再過來,看見陸長風靠在床頭看書,吐了口氣,換上笑容:“簡蒼,你渴不渴?我去給你打一壺開水回來?”
陸長風搖頭:“不用了,我早上去買飯時,順便打了開水。”
肖茹沉默了一會兒:“你這個傷,不適合拿重東西,也不能過多運動,還是要靜臥躺著。你是不是嫌我來得晚了?那明天早上我早點來。”
陸長風合上書,抬眼看著肖茹:“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我并沒有嫌你來得晚,我只是覺得這些小事我能做,我只是受了點兒傷,不是斷了腿成了殘廢。你不用這樣,肖茹,我覺得你這樣,我很有窒息感。”
肖茹愣了下,看著陸長風:“你這是什么意思?”
陸長風唇角勾了勾,露出個似有若無的笑:“我最近在想,你總說我以前對你很好,我們的感情很好。那我們是有沒有拍過照片?或者有沒有書信往來?我想這些東西,能有助于我恢復記憶。”
“要不,對你太不公平了,你說是不是?”
最后一句是不是,聲音似乎一下變冷,讓肖茹心都緊縮在一起,不敢對陸長風的眼睛,唯唯諾諾半天,卻不知道該怎么撒謊。
陸長風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有些傻,當初為什么就沒有懷疑過?只是覺得對肖茹生不出親近感,卻沒有覺得他們可能是在撒謊。
肖茹見陸長風眼神一點點的變得冰冷,趕緊說道:“都有的,這些都有,只是留在京市了,柳阿姨過些天過來,我這就去發電報,讓她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