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寧見裴糯自己在認真的去研究風箏,小聲跟盛承安說著:“可是你帶著裴糯,也不是很方便啊,港城那邊也不是很太平,你哪里有精力照顧她?還有,現在看來,她也不是朱珠,你帶她在身邊,好像也不是很合適。”
不管怎么說,裴糯都是成年大姑娘,也在慢慢恢復中,這么跟在盛承安身邊,對裴糯的名聲也不好。
提到朱珠的名字,盛承安眼底劃過黯然,垂眸沉默了會兒,目光又變得堅定起來:“她現在最信賴的人也是我,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林菀音知道兒子的倔強:“行了,既然你已經決定,就是說明已經想好,這可能是你一輩子的責任。”
盛承安點頭:“那是自然,反正我這輩子也沒打算結婚了,就把裴糯當女兒養著也挺好。”
盛安寧張了張嘴,知道也勸不動,而裴糯留下,他們也確實沒有時間照顧,還是給了一個建議:“裴糯的戶口不要動,也不要想著落到你名下,更不要變成收養關系。”
盛承安嗤笑一聲:“你想的真多。”
盛安寧拍著懷里的墨墨,她這可不是想得多,她這是未雨綢繆!
又待了一會兒,盛安寧才帶著三個孩子回家。
她現在牽著舟舟的手,舟舟牽著安安,安安再牽著墨墨,這樣領著一串孩子回家。
安安這會兒才后知后覺地發現爸爸不見了,小嘴叭叭一路:“爸爸呢?媽媽,爸爸去哪兒了?爸爸上班去了嗎?”
“爸爸米有跟安安說再見。”
盛安寧樂著,安撫著小丫頭:“爸爸要工作啊,他有跟安安說再見,安安忙著吃罐頭沒聽見呀。”
安安歪著小腦袋,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也想不起來爸爸什么時候走的,不過外婆家的罐頭真好吃呀。
這么一想,爸爸走也沒那么重要:“媽媽,安安還要吃罐頭,要吃桃子的。”
盛安寧笑看著閨女:“你呀,就是個小饞貓,等一會兒要是路過商店,我們就進去買,好不好?”
因為媽媽這一句話,安安都不肯坐公交車了,堅持要走路,這樣就能遇見商店。
好在走著也沒有多遠,還能路過雙安附近的商場,那里有個副食品商店,吃的東西還是挺全的。
這會兒太陽暖洋洋的,索性就當牽著三個小娃娃散步曬太陽。
好在三個小家伙也很乖,會緊緊牽著對方的手,乖乖跟在媽媽身邊,就算有熱鬧,也不會松手跑著去看。
安安好奇想松手時,墨墨也會及時把她抓回來。
去商店轉了一圈,買了罐頭,還買了一包糖豆,牽著三個孩子從商店出來,不知道是店里光線太暗,還是外面陽光太明亮耀眼,明晃晃地刺眼。
讓盛安寧不自覺地閉了閉眼睛,適應了一下光線,低頭數了數三個小腦袋都在,才一手拎著東西,一手牽著孩子們往回走。
安安很開心,時不時要歪著小腦袋看一眼媽媽手里東西還在不在:“媽媽,回家就吃啊,安安餓了,肚肚都不鼓了。”
盛安寧笑看著閨女:“你剛才在商店不是吃了一顆糖嗎?還餓呀,那我們走快點,回去吃李奶奶做的飯,好不好?”
安安小腦袋立馬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要,不要,吃罐頭。”
盛安寧笑著,還想逗女兒,突然覺得擦肩而過的人有些眼熟,停下腳步回頭,就見有個老頭背著個行囊,蹣跚著走著。
看背影,完全不認識。
就在盛安寧疑惑時,老頭也緩緩回頭,對上盛安寧視線時,停頓了一下,又緩緩轉身,慢吞吞地離開。
盛安寧看見老頭的臉時,立馬認了出來,這是曾經在白龍觀門口看見的那個擺攤算命的。
不知道為什么,她還是一眼能認出這個老頭。
倒是也沒多想,繼續牽著三個孩子回家。
一到家,安安就迫不及待地要吃罐頭,盛安寧給孩子們開罐頭時,家里還來了個串門的。
盛安寧還記得她的聲音,昨天剛搬過來時,那個嗓門挺大,開口就很有優越感的老城里人。
這會兒在院里跟正在晾曬被褥的周紅云和鐘文清聊天:“昨天看你們忙,也沒細問你,你們家住幾口人啊?我看你們進進出出人不少。”
鐘文清一時沒明白過來:“就我們一家人啊,大人孩子十來口吧,怎么了?”
女人趕緊擺了擺手,微胖的臉上露著幾分輕視的笑:“你們住這么多人啊,那你們進出的時候可要輕點,我們家睡覺都輕,你們這個大門吱呀吱呀會吵到我們休息的。”
周紅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來的是個矯情精,使勁拍打著被子,臉上的笑也沒了:“我們就這個動靜,還有進進出出也免不了發出聲音,畢竟我們又不是耗子,還要鳥悄的走路,您要是受不了,那就忍忍吧。”
女人沒想到周紅云開口這么不客氣,氣得連哎幾聲:“你這人,怎么說話這么難聽,我這邊也沒說什么啊!要是擱以前,我們這條巷子你們都進不來的,這條街可是我們鑲黃旗住的。”
周紅云就樂了:“你這前兩年是沒挨收拾啊?現在還敢說自己是皇親國戚呢?這是剛過兩天好日子,就不知道姓啥了?你要是覺得了不起,搬紫禁城里去住啊。”
盛安寧原本想出來,聽到周紅云伶牙俐齒,懟得女人沒話可說,忍不住笑著,繼續給孩子們開罐頭。
女人被周紅云懟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氣呼呼地離開。
鐘文清雖然也生氣,還是勸著周紅云:“你搭理她干什么,我們剛搬來,犯不著得罪這些人。”
周紅云冷哼一聲:“那我們也不怕她,她來不就是想試探我們好不好欺負嗎?嫂子,你別怕,這種人就是專拿軟柿子下手。”
“而且我聽說,她那個院子,租了好幾間出去,住的什么人都有,她就不嫌棄吵了?”
周紅云撇撇嘴:“她就是看我們一家人能住一個院子,心里嫉妒,保不齊家里人丁不旺呢。”
鐘文清驚訝:“他們的房子租出去好幾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