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芳菲一直覺得盛安寧就是自己的競爭對手，在學習上，就沒見盛安寧怎么努力，成績卻一直很好，做人也很低調。
這個學期，如果盛安寧也參與競爭獎學金，她就多一個勁敵，所以就天真地想著，盛安寧又出國，家庭條件又不錯，肯定也不在意這個獎學金。
盛安寧都忍不住被陳芳菲的腦回路逗笑，眼里卻沒什么溫度地看著她：“你要出國那是你的事情，你想要什么樣的努力，走什么樣的途徑都和我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但，我不可能為了你出國做任何選擇。”
她又不是她媽，為什么要為了她放棄屬于自己的東西。
陳芳菲被說得一臉尷尬，拽了拽書包的帶子：“我想著你家條件不錯，也不差那點獎學金，要不我可以把錢補給你，如果你把機會讓給我，我肯定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盛安寧呵笑：“不用了，還是公平競爭吧，畢竟你只要足夠優秀，就不怕落選。”
陳芳菲從盛安寧這里碰了個釘子，一天心情都很不好，中午去食堂吃飯也一臉心事，戴學明小心地把碗里的肉夾給陳芳菲：“你是怎么了？今天吃得這么少。”
陳芳菲戳著碗里的米飯：“你看到出國的名單了嗎？基本都是年年都拿獎學金的學生，我就覺得我可能沒希望了。”
她成績是不錯，可同屆學習好的很多，每一個都很努力，就像是現在，吃飯時間，食堂還有很多同學，邊吃飯邊看書，也有邊走路邊看書。
讓她壓力就很大，而盛安寧是那種，基本沒見她在學校看書，每次成績依舊很好，穩居第二。
戴學明還以為是什么事情，聽說不能出國，覺得也挺好：“出國也沒什么好的，我覺得除了留在國內也不錯。”
陳芳菲忍不住瞪戴學明：“你知道什么？你的目光能不能放長遠一些，你就看看我們現在學的，哪一個不是外國人發明的，還有藥品，所有的抗生素都是國外發明，足夠說明我們國家的落后。”
“自古以來，都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們既然學醫，為什么不去學最好的？而且國外的生活那才叫真正的生活。而我們現在算什么？你看看連白米飯也不能頓頓吃，更不要說吃肉，你能讓我天天吃肉嗎？人家國外就一天三頓吃肉。”
品洋酒，喝咖啡，坐在太陽傘下看風景。
那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戴學明皺著眉頭不說話，他不想出國：“國內也在發展，你用往長遠的看，你說盛安寧都沒想著出國，肯定還是覺得國內更有前途。”
陳芳菲覺得和戴學明這個上面觀點太不一樣了，也懶得跟他再說下去，說下去兩人就會吵架。
低頭扒拉了兩口米飯，突然想到這個月沒來月經，而她一向都很準時。
學醫的她，自然知道不來是怎么回事。
只是因為寒假時間太長，開學見面后，兩人沒忍住，在宿舍里偷嘗了禁果，那時候戴學明宿舍其他同學還沒返校。
想到懷孕的可能，陳芳菲臉色一變，看著戴學明：“戴學明，我好像有了。”
戴學明愣住了，完全沒有初做父親的喜悅，眼中閃過驚慌，看著陳芳菲，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怎么辦？”
沒結婚就懷孕，那就是亂搞男女關系，兩人都有可能會被開除。
陳芳菲瞪眼看著戴學明沒有擔當的模樣，有些著急：“你問我怎么辦？這不是你闖的禍嗎？你還問我怎么辦，我怎么知道啊。”
戴學明連忙看著周圍，發現沒人注意他們這邊，才趕緊小聲制止陳芳菲：“你不要這么大聲，先吃飯，吃了飯我們再出去說。”
陳芳菲生氣地看著戴學明，心里也是慌亂的，要真是懷孕，別說是出國，連這個學都不能上。
盛安寧完全沒有因為陳芳菲影響心情，看下午沒課，連午飯都沒吃，喊著慕小晚一起去找周朝陽。
慕小晚也算是清楚周朝陽和陸長風的關系，還有周朝陽喜歡陸長風，她就覺得周朝陽這樣沒必要：“其實她可以換個人喜歡。”
盛安寧嘆氣，換個人喜歡，哪有那么簡單：“如果不喜歡周巒城了，換個人喜歡，你能做到嗎？”
慕小晚想想自己這亂糟糟的感情生活，還一點兒頭緒都沒有，確實不能給周朝陽當感情軍師：“那我們就多陪陪她。”
兩人去找周朝陽時，周朝陽已經請好假在大門口等著她們。
見面后，三人一商量，先去吃飯，然后去逛街。
偏偏就很巧，去周朝陽單位不遠的紅光食堂吃飯，進門就遇見為了宋修言，和一個歲數挺大的奶奶在一起。
眉眼溫和帶著笑意，很有耐心地聽老奶奶說話。
周朝陽看見宋修言也挺驚訝，咦了一聲，沖著兩人走過去：“宋奶奶，你今天怎么來這邊吃飯啊。”
她記得宋修言奶奶住得挺遠，在十里河那邊。
宋奶奶聽到聲音抬頭，笑看著周朝陽好一會兒，才樂呵呵地開口：“這是小朝陽啊？這么多年沒見，可是一點兒變化都沒有，還是這么好看。我們來吃飯，你吃了沒？要不一起坐下吃。”
周朝陽想拒絕，卻已經被宋奶奶拉住了手，非讓她坐下：“可有些年沒見了，你說你也不去看看奶奶，要不是我今天和修言過來吃飯，還碰不見你呢。以前我就喜歡你這個小姑娘。”
根本不給周朝陽說話的機會，一個勁兒地說著她和宋修言小時候的事情。
連宋修言在一旁都插不上話。
宋修言喊著盛安寧過來一起坐，盛安寧見周朝陽肯定是沒辦法拒絕一個和藹的老奶奶，就跟慕小晚一起坐下。
宋奶奶樂呵呵地說完，又看著盛安寧和慕小晚：“哎呦，這兩個是你朋友？現在的姑娘都長得好看，都像是畫里的小仙女一樣。”
盛安寧瞬間喜歡這個會說話的奶奶，笑著：“奶奶，你也好看啊，你年輕時候一定是個大美人。”
宋奶奶擺著手：“那可沒有，看看小朝陽，看著就讓人心情好。”
說話時，也是緊緊拉著周朝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