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風趕緊扶著周時勛:“回什么家,你昏迷了半個月,昨天剛醒今天就要回家,你是不想要命了?”
周時勛皺著眉頭:“我答應安寧一個月就回去的,現在都過去快三個月了,她在家肯定很擔心,我要趕緊回去。”
陸長風有些無奈:“你受傷多嚴重,你心里沒數?經得起長途顛簸嗎?我的意思是你先在這里養傷,通知你父母一聲,半個月后再回去。”
周時勛不樂意:“我沒事,你去買票,我答應安寧早點回去的。”
陸長風就想不明白,周時勛怎么就這么軸呢,對盛安寧的承諾,竟然比命都重要,退了一步:“那再等兩天總行吧?”
周時勛沉默了下沒說話,表示同意。
陸長風算是松了一口氣,周時勛現在的身體,真要是立馬出院去坐火車,估計不到家,人都涼了。
換了個話題:“胡世良和胡耀宗已經被抓起來,你這次很不錯,當場擊斃了潛伏在我國多年的一號間諜,身份也已經確定。”
讓他都沒想到,一直有心里障礙的周時勛,竟然在重傷的情況下,擊斃了對方。
周時勛沒吱聲,他當時眼睛也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心里卻只有一個想法,一定要回去,不能留盛安寧一個人在這個世界。
陸長風見周時勛不吱聲,想了想:“要不要通知你父母?讓他們過來看看?”
周時勛搖頭:“不用了,估計他們現在也很亂,讓他們知道會跟著擔心。”
胡耀宗被抓,和周北傾又已經領了結婚證,在法律上兩人就是夫妻關系,周家怎么能不著急。
周南光知道事情的全部后,氣得在書房坐了很久,不知道是該責備周北傾,還是該心疼她。
鐘文清也是不知道該怎么辦,看著坐在沙發上哭個不停的周北傾,嘆口氣:“那就離婚吧,好在沒辦婚禮,也沒幾個人知道。”
周北傾擦著眼淚:“我以后還怎么做人?學校現在也在調查我,因為我們是夫妻,而胡耀宗犯的可不是一般的罪。”
鐘文清除了嘆氣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事情已經發生了,以后不要這么沖動了。”
周北傾突然大哭起來:“媽,我知道錯了,我以后怎么辦啊?”
如果胡耀宗定罪,她很可能會失去現在的工作,以后能干什么?
周南光聽到哭聲從書房出來,看著周北傾還是忍不住生氣:“北傾啊北傾,當初你要是聽我一句話,也不會走到現在,你總是覺得你委屈,把事情鬧成這樣的時候,你還怪誰?”
周北傾哭得更兇,她現在后悔了,也已經晚了。
鐘文清還是心疼女兒,過去拍著她的背部:“事情已經出了,我們現在想辦法先把婚離了,以后做事長個心眼,不要這么沖動。”
周南光皺著眉頭:“現在也只能這樣,而且不僅僅是你,我們全家都要跟著你接受調查,只要我們問心無愧,又怕什么?”
周北傾哭得腦子發懵,突然冒出來一句:“都是周時勛,他為什么……”
話音未落,周南光一耳光扇了過去,痛苦中帶著極度的失望:“周北傾!你什么意思?是怪你大哥多管閑事,不該把他們犯罪的事情捅出來?我們家怎么會養出你這樣連是非都不分的孩子。”
周北傾挨了一巴掌,才算是清醒過來,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腦子一抽,說出那樣的話。
鐘文清也愣住了,失望地看著周北傾:“北傾,你怎么可以這么說?”
周北傾瘋狂地搖頭:“媽,我不是故意的,我……”
周南光已經憤怒地指著大門:“你滾!我們周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你不要跟我說是你口不擇言,恐怕這也是你內心的想法,滾!”
周北傾含淚看著周南光,一向溫和的父親,這會兒是震怒的,連太陽穴的青筋都暴起,才突然清醒,知道自己說了一句多么大逆不道的話。
站起來撲通跪在父親面前:“爸,我錯了,我不該胡說八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沒有別的想法……”
周南光根本不聽她的解釋:“你趕緊滾!從今以后,就當我們沒生你這個女兒,滾!”
說完根本不看周北傾,轉身上樓回了書房。
鐘文清也跟著起身:“北傾,你走吧。我們做父母的不管怎么做,都不能讓你滿意,你現在已經長大了,也不需要父母,走吧。”
說完邁步上樓,對這個女兒,已經是失望透頂。
周北傾跪在原地哭著……
進了十一,天突然就變冷,盛安寧之前的衣服都已經不能穿,雖然沒有長胖,但腰部和胸部變大很多。
特別是小肚子,竟然已經出懷,像小西瓜扣在上面。
盛安寧再沒有經驗,但根據醫學常識,這個月份肚子這么大,很明顯是不正常的,那很有可能就是雙胎?
畢竟周時勛家有雙胞胎基因的。
好奇,卻沒辦法確定,讓她心里抓心撓肝的想知道。
因為懷疑自己懷著雙胎,盛安寧每天就更小心,還把這個猜測告訴了周朝陽。
周朝陽啥也不懂,聽盛安寧這么說,就覺得肯定是兩個:“媽呀,兩個?會不會是一個男孩一個女孩?我們準備的東西是不是太少了?不行,我還是要給我媽打個電話。”
盛安寧想想打個電話說一聲也行:“預報這兩天會下雪,等天晴了再去,真要是兩個,東西確實不夠。”
什么都要雙份的,還有小棉衣小棉褲。
盛安寧想想都頭大,心里又埋怨周時勛還不回家。
周朝陽摸著盛安寧的肚子:“嫂子,你說要是兩個,你想好叫什么了嗎?”
盛安寧搖頭:“到時候隨便起個名字,周一周二?”
周朝陽樂起來:“你這個名字也太隨便了,還不如大牛二牛。”
盛安寧想想沒回家的男人,有些怨氣:“也不是不行,小名就叫大牛二牛。”
到了晚上,天空真的飄起了雪花。
盛安寧裹著棉衣在院里看雪:“剛進十月就下雪,這里冬天要多冷啊。”